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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还真佩服那两个女中豪杰的“高瞻远瞩”和“知人善任”呢!真是知姊
莫若妹哪!
任盈盈每每话匣子一打开,就说得口沫横飞,自我陶醉极了,根本不管人家
有没有在听她说,或者和她的话起共鸣。
程步云和孟擎海见她精神奕奕,不复见方才的病态奄奄,也就不多加阻止,
任由她在那儿拼命制造噪音公害。
演说告一段落,任盈盈才又忽然想起重要的正经事。“你们没有通知我爷爷
他们吧?”
程步云摇摇头。其实他本来是该通知丁家的,可是又怕因而把无辜的丁家牵
连进来,所以和孟擎海达成协议,在大势未明之前,先别惊动丁家。
“那就好。”任盈盈松了一口气。“别告诉他们,他们会担心的,我不要他
们为我牵肠挂肚。”
坦荡荡的纯情、不含任何杂质的亲情表现,化成一段奇妙的乐音,轻轻的拨
动程步云静如止水的心弦,牵引出他更多的怜爱。
“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爷爷奶奶他们的。”程步云搂抱她的力道比方才加重
了一些,但却不致于令任盈盈感到不适,反而增加任盈盈的安全感。
任盈盈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头颅往他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怀中更用力的贴靠,
贪心的索求更多的呵宠和安全感,思绪不觉飘向自己的心之国度——真是不可
思议!除了妈妈,她一向不太和人太过靠近的,尤其是身体的直接碰触,她一
向能免则免之。但对步云却没有任何排斥感,反而很喜欢亲近他,以及被他拥
抱在怀中呵宠的感觉。
说起来,好像是从第一次正式见面,她就主动扑向步云,抱住步云而完全没
有想到“保持距离”那回事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对了!一定是因为步云是她最喜欢的“0 号”美男同志
之故!漂亮的男人果然不一样,呵……
就如任盈盈所言,“猫空”是位于政大木栅的校本部大门前那座小山的山腰,
一个经营餐饮的店家聚集处。即使在暑假期间,“猫空”依然不会寂寞。因为
从这山的山腰俯瞰一望无际的夜景,会有一种与世无争、遗世独立的超然与宁
静;所以不只政大的学生平时聚会聊天会来,一些寻幽客也对“猫空”情有独
钟。尤其对非当地人而言,知道“猫空”的人着实不多,所以“猫空”更有着
阳明山所没有的幽宁,适合真正想寻幽、享受宁静的文人雅士。
车子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缓缓升坡。不知经过几个弯头,终于盼得几点疏
落的灯火入眼来。
“快到了,就是前面那间贴着:”暑假期间停止营业‘告示的就是’赖着不
走‘。“任盈盈柔荑遥指。
“知道了,你多休息,别再说话。”程步云温柔的轻点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阻止她再消耗口水。
由于她一路上太过兴奋,以致于体温又上升了几度。程步云不禁自责,早知
会如此,当初就该强迫她乖乖歇息,而不该任由她在那儿手舞足蹈的发表高论。
高烧的不适加上气喘方发作过后,虚弱的身子让任盈盈不再像方才那么生龙
活虎,乖乖的安静下来。
“振作点,进屋里后,我再想办法帮你降温。”本来他应先送她到医院救治
的,但现在情况混沌未明,他和孟擎海咸认为不宜贸然行动,以免被敌暗我明
的追兵追上,所以只好打消就医的念头。
而之所以会决定到“猫空”来是因为在他们两人的情报资讯中,此地确实是
藏身的好地方,因此才会顺水推舟的接受任盈盈的美意。同时,为了小心起见,
甩掉追兵,他们这一路上还特地兜了好几个圈,以达扰乱敌方视听、干扰敌方
追踪的目的呢!
一进门,孟擎海便很技巧的关掉总电源,以他们现在的处境,光源反而是一
种阻碍,早早驱逐才是聪明之举。
“为什么不开灯?”程步云抱在怀中的任盈盈问道。
“可能是电灯坏了,或者是你们没缴电费被断电了。不过没关系,窗台还有
月光洒进来,挺浪漫的,不是吗?”程步云哄着她。
“可是——暗暗的我会怕……”
“别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程步云一面安抚她,一面搜寻卧室好让
她好好休息。
程步云的保证让任盈盈不再恐惧黑暗。“你一定要陪着我哦!”
“一定!”嘿!找到卧室了。
“对了,擎海人呢?”她这才想到擎海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之一,真是不应该。
“大概是到外面去上厕所了,他一向喜欢在荒郊野外‘方便’,你不必管他,
待会儿他就会回来了。”程步云将她轻轻的放到床上,这是一张上下铺的床,
程步云当然是把她安置在下层以便于照料。
谁喜欢在荒郊野外“方便”了?真是不负责任的说法。在屋外四周巡弋,正
好经过卧室外头,听到从窗台飘出来的人声的孟擎海在心里暗骂。这个像女人
的小子可真忘恩负义。也不想想他在夜半三更,辛苦的摸黑到屋子四周巡弋,
设置警戒、陷阱和机关是为了谁?不但不知感恩,居然还说他爱在大自然“方
便”!啧!他这厢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哪!
尽管心里头嘀嘀咕咕,不过他设置机关陷阱的动作可是片刻也未曾稍事停歇。
要不是看在盈盈那娃儿的份上,他才懒得和那个漂亮得乱七八糟,却凶残得惊
死人的小子在一起呢!
在月光照拂下,他注意到T 恤袖口的暗红色斑渍。
不经意地想起任盈盈气喘发作那时,痉挛痛苦的用指甲猛抓程步云雪白细致
的双臂,抓得程步云两只完美无瑕的手臂,随处可见怵目惊心的血痕交错,程
步云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始终用最温柔的声音和羽翼呵护痛苦不堪、失去意
识的任盈盈。
他袖口上的血渍便是帮程步云把任盈盈从大厦十二楼弄到地面的过程中,被
程步云双臂的血痕沾染的。
孟擎海凝睇着袖口的血渍沉思了几秒,那鲜红而令他印象深刻的一幕,至今
还鲜明的刻在他的脑海里。
算了!看在那小子还有这么一点可取之处,他就别再和他计较了。
设置好一个机关后,孟擎海又继续下一个陷阱的架设。
“你要去哪里?”躺在床上的任盈盈,发觉坐在床沿的程步云起身离开,宛
如惊弓之鸟的紧抓住他的衣角追问。
其实在皎洁光子的亲吻下,室内并非是全然漆暗无光的,反而有种若隐若现
的朦胧美,别有一番浪漫的风情。任盈盈只是害怕一个人独处,希望有人陪在
她身旁罢了。
“别紧张,我只是去被橱拿被子给你盖,山上的气温在入夜后会比平地低,
你已经在发烧,我可不想让你更加不舒服,甚至并发肺炎。”程步云轻声细气
的道。“乖,我去去就来。”他示意她松开拉住他衣角的手。
“真的?”
“瞧!被橱就在窗台边,你比我清楚的,是不是?”
任盈盈瞧了瞧她熟悉的位置,才稍事安心的说:“那你要快一点哦!”
“嗯!”
她终于松开手。
伫立在窗台前,被月光拥抱的程步云,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妩媚,令人怦
然心动,看得任盈盈痴了、呆了。
“你的双臂怎么了?怎么会有那么多血痕?”怵目惊心的发现,惊得任盈盈
一颗心都给揪痛了。忽地,她瞥见自己沾满血渍的十指指甲,顿时恍然大悟。
“是我……是我抓的对不对……是我气喘发作时抓伤你的对不对?”
任盈盈自责万分,她居然抓伤了漂亮的步云,她最最喜欢、完美无瑕的绝世
美男子,她真是刽子手,罪该万死!
程步云把取来的被子披覆在她柔弱抖颤的双肩,和着被子将她裹入怀里,柔
情似水的安抚她,“别胡乱自责,你又不是故意的,何况都是些小伤,不碍事
的,你别再胡思乱想——”
“这哪是小伤,有好几处连肉都给抓掉了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
不起——”任盈盈目睹那些惨不忍睹的伤痕处处,愈看愈心疼、愈看愈愧疚。
“没那么严重的,盈盈乖,别再乱想……”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被罪恶之海淹没的任盈盈根本听不进他的劝
解。
程步云因而改弦易辙,像哄骗小孩子似的说:“你愈哭我的伤就会愈严重哦!”
“呃!?”这话果然对自责不已的任盈盈起了不小的作用。
程步云很满意的继续往下说:“只要你乖乖的躺下来休息,我的伤口就会很
快好起来,而且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