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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在我手上?”马克扬道,“三个月前,我离开楠东时,去的是边西市,它可是在西南边陲,而今天却是从东南方向的海城市飞回,你怎么就猜到是我呢?”
“第六感应嘛!”小江有些得意,“孟书记除了要我接你以外,还早早地通知公安厅的头头们到省纪委听汇报,不是已有重要资料是什么?我一听是接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马克扬由衷地:“你还真有第六感应!”
“那是假的,”小江轻描淡写地说,“秘书嘛,就是要想到领导所想的。不然,怎样做秘书?”
马克扬正要答话,手机却响了,他看看,是前妻的号。与前妻离婚近一年了,他从没有接到过她的电话,他曾给她打过无数次电话,她从不接,只是偶尔,他晚上将电话打过去时,她会让儿子听电话。他本不想接她的电话,想想又何苦赌气?
见他接电话,小江扭开了音箱按钮,车厢里弥漫起如泣如诉的旋律和阿杜那特有的沙哑幽怨的嗓音。当然,这音量并不影响他接电话。
并未等他讲话,手机里便传出他前妻声嘶力竭的声音:“马克扬,你害了我,又害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什么?”马克扬一头雾水。
电话里传来嘤嘤的哭声:“小杰被绑架了。”
马克扬心头一振,头皮发麻,舌头有点不听使唤:“你……是说……儿子……”
“是的,儿子!我的儿子——我不活了!”跟着又是一通号啕。
马克扬终于回过神来,他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他听明白了,在今天这阳光明媚的早晨,在他满怀自信大踏步走出机场新候机楼,即将迈入新的起点的时候,小杰,他的儿子,那个紧紧搂着他,眼含忧伤的小不点儿被绑架了!这突发的事件打乱了他的思绪,他必须冷静下来。他说:“小雨,你不要慌,怎么回事,慢慢说。”
“今早……”她呜咽着。
“你等会儿,小雨。”马克扬的电话有“嘟嘟”声,“我有电话进来。”
“是他,他问了你电话。”林思雨肯定地说。
“谁?”实际上不问也知道。
“绑我儿子的人。”
他摁了转接。电话里传出那低沉阴冷的男人声音:“马记者?”
“是。”他答,沉着而冷静。
“你儿子在我手上。”
“你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实话实说……”对方拖长语调,嗓音中透出残忍与冷酷。“我要的钱你也出不起。我只要你随身带着的小电脑包。当然,包括里面的一切。”
“也包括我的内裤?”听筒里的声音很杂,好似人来人往,这是公共地点?他努力地判断。
“是的。”
“哦,明白了。”
“明白就好。”
他确实明白了,他要的是那个已故市长石宝胜的笔记本及海关记录资料,为了保险,那笔记本正是被他的内裤包着,这不过是他下意识的动作,用内裤包着就一定保险?他扫视了一下电脑包,它正安详地躺在他身边的座位上。就是为了这包里的笔记本及资料,一位海关干部失去了双腿,另一位海关干部失去了儿子,还有一位公安干警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三个月来,他面临着许多危险与灾难,经历过很多痛苦与磨难,但都逢凶化吉,而且平安归来。可是,就在他春风得意即将功德圆满的时候,对方却给了他最最沉重的一击,他输了,输得完全彻底,因为对方捏住了他的软肋,他不得不投降。
父子连心(2)
儿子阳光灿烂的身影在脑中闪现,还有小不点那哀怨忧伤的眼睛在他眼前晃动。他说:“你要怎样?”
“你最好能明白。”阴恻恻的声音在冷笑,“不然,你会收到你儿子的一根手指,或者,干脆是一只手。”
“别!”血淋淋的画面似乎就在眼前,马克扬的心在抖,在下沉,一股凉气直穿背脊骨。他好似听到孩子在哭,是小杰吗?他的心,似有上万只蚂蚁在咬,他一遍遍地对自己说,冷静,冷静。他问:“是我儿子在哭?他怎么了?你不能……”
“没什么,”对方轻描淡写地说,其嗓音,冷漠得令人窒息。“他摔了一跤。”
他的心一阵紧:“他只是孩子,什么都不懂。”
“我知道,”对方直言不讳,而且,强词夺理。“他不过是我的一颗筹码。我只是想看看这颗筹码有多重?也想知道你这个抛妻弃子的人是否还有人性?”
天老爷!他竟然问我“人性”?搞错没有?!
马克扬还未回话,就听电话里传出那男人凶狠的声音:“小杰,过来,跟你老爸讲话。”
“爸爸,”是儿子的声音,尽管还在抽泣,可稚嫩的声音却透出期待与兴奋。“叔叔说,带我去你那儿,你在哪儿呢?”
“乖儿子,”马克扬的心在流血,可是他的声音却透出十分的慈祥与挚爱。“爸爸立即来接你,乖,你是勇敢的小哪吒,对吧,不怕。”
“嗯,”儿子懂事地,“小杰不怕,小杰是小……”
孩子的话没有讲完,电话被抢走了。
“到人民医院下车。”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还是那么残忍与阴森。“别耍花招,你儿子可是充满了朝气。”
对方是凶狠残暴的歹徒,马克扬没有再说什么,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他收了线,将手机放在上衣口袋里,来不及对前妻转述电话内容,拍拍小江的肩:“小江,我得在前方路口下车。”
“什么?”正在专注听音乐的小江愣了下神,“这怎么行?孟书记还在等……”
“我知道,”他不得不打断他,急促地说,“我儿子出了车祸,要输血,恐怕只有我的血才对路。我必须立即去人民医院。”
“出了车祸?你儿子?”小江倒抽了一口冷气,立即拿出手机,“我得赶紧向孟书记汇报。”
电话接通后,马克扬迫不及待地从小江手里接过手机。“让我来跟她讲吧。”
“喂,”电话里传出孟泰英那安详而沉静的声音,“是克扬吗?孩子出了车祸?”
“是的,必须立即输血。”向这位受人尊敬的老公安战士撒谎,他内疚到了极点,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
“行,那资料……”孟泰英的声音很果断地一转,“救孩子要紧,你赶紧去医院。其他的事等救了孩子再说。”
“好,谢谢,谢谢!”他一连说了两个谢谢。收了线,他将手机递给小江。“你回去告诉孟书记,她要的资料,我三天前就寄到楠东了,为了安全,我没有带在身边。”
他在撒谎,因为石宝胜的笔记本是石小妍今天早上他上飞机前才交到他手上的,只是小江并不知道。要救儿子,他不得不首先稳住小江。
“要我帮忙吗?多一个人可能对你有帮助。”小江问。
“不用,孩子的母亲也在那儿,我安排好孩子就去找你。”
小江知道他已离婚,所以并未勉强。“我把手机号码给你,你随时跟我联系。”
前方不到一百米就是人民医院,可是,汽车却慢了下来,减速,最后居然停下了,他们的前方,一长溜各式车辆停在路中央。
奥迪A6轻快地驶进人民医院,在急诊科门外稳稳地停住。马克扬拿着风衣下了车,将电脑包斜挎在肩上,与小江挥挥手。奥迪A6再次启动,冒着尾烟缓缓驶出医院。
风起云涌(1)
省纪委的小会议室设在三楼的西端。看样子,会议正在进行,椭圆型会议桌的周围已坐满了人,他们都是省纪委、公安厅的头面人物。主席位上坐着一位女性,五十来岁,她的神态慈祥而严谨,相貌端庄而贤淑,也并没有怎样修饰,但显雍容华贵与气度不凡。她就是令一干腐败分子闻风丧胆的省纪委副书记孟泰英。
“今天,请大家前来,是有两个问题要与大家通气。”她正在讲话,声音不大,但中气十足,语气安详稳健,吐词清脆明了,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第一个问题是,我省孙建福特大走私案,已基本告一段落。到目前为止,各党政机关已有80多人因涉案被‘双规’,但是,因原海城市长石宝胜自杀身亡,使这一工作无法继续下去。他为什么要自杀?他在保护谁?他的背后黑手又是谁?这都有待我们继续调查核实。但是,就在我们几乎陷入僵局的时候,出现转机。三个月前,因边西市十大工程招标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