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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味儿?闻了直教人反胃!
“我一时心急,急着想见你呀!你好狠的心,将我扔在这舞月阁一丢就是大半个月,你的心是教狗给啃了呀?没良心!没良心的!”千翡似娇似嗔地捶落好几记粉拳在他心口。
“我这不是来了吗?”好臭,真的好臭。水湅与她拉开一大步距离,仍挡不住令人作呕的香气扑鼻,他自腰间抽出纸扇,东边挥挥、西边摇尧左边煽煽、右边拂拂,想将四周的味道给吹个尽散。
“你半个月不见人影,我到你的院落去又碰不着人影,说!你是不是另结新欢,有了新人忘旧人?!”女人的护嫉让天仙般的绝艳容貌染上一抹丑陋。
“什么新人旧人的,别瞎猜。”
一阵突来的狂风,将千翡身上千斤似的香气朝西北方吹拂而去,也让水湅大松一口气。怎么女人都喜欢薰些恐怖的香气来茶毒别人的嗅觉咧?
“哼,男人说的话能信吗?否则请你这悠闲的庄主说说,这半个月你忙啥大事业去了?全水家庄的事不都是姓秦的在管、在办,你能忙些什么?”
千翡的纤指落在水湅鼻前,但见他托着腮帮子,神情轻松。
“我给你权利过问我的事了,嗯?”
水湅说得好慵懒、好无害,非常刻意的以烙着龙印的右半边脸对着她,毋需大声斥喝,也不用冷漠待之,他就是有本事在谈笑间让人毛骨悚然。
千翡的气焰霎时烟消云散。她曾周旋在不少男人身边,自是明白以退为进的道理,嗓音由高亢转为软柔,也带着男人无法抗拒的楚楚可怜。
“冻,你生气了?我不是同你埋怨,人家只是想撒撒娇,谁教你都不来看我……我一个人,好孤单。”她伏坐在地,将柔荑搁在他膝上,脸蛋也缓缓贴近,像个可怜兮兮的弃娃。
“我不是说过,我不介意你在孤单时去寻找另一处的慰藉?”他从不要求她守身如玉,更给予她“红杏出墙”的权利。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千翡咬着唇,投以嗔怨眼神。
“翡儿,我是说真的,我不介意你豢养另一个男人。”他的指,滑过她的脸颊。“只要你小心点,别教水家庄其他人瞧见就好。尤其是随雁,否则他就有正当理由将你轰出水家庄,这么一来……我会很苦恼的。”苦恼少了一颗棋。
“我是你的女人,你竟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番话,你--”
“我是怕你孤单。”水湅耸肩一笑。
“这只是你的借口,你压根没将我放在心上任何一处位置,否则你不会对自己的女人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更不会要将我与别的男人共享!”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有此等宽宏雅量,容许自己的女人投入另一个怀抱,除非--他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怜及重视!
“你又任性了。”水湅淡淡提醒,“我说‘你可以’,并没有说你‘一定要’,何必反应激动?你嫌孤单、怕寂寞,找个人来陪陪你也是理所当然。”
“我只要你陪我!”千翡紧紧抱住他的腿,花样的脸蛋镶挂着珍珠般的晶泪。“你要我再杀几个人都可以,要我再苦练几套剑法也行,但你不要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对我!”
“傻女孩,哭什么?”
“我哭你的绝倩寡意!”
“对了,你离开在我之前的那个男人,也是这般伏跪在他脚边,哭得恁般凄惨吗?”
千翡如遭雷殛,好半晌只能呆呆望着水湅的笑脸·
没错,她是背叛了前一个男人后才投进水湅的怀抱,因为她早就看出水湅会比那窝囊男人更有出息、更有权势,也更能助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但她似乎也忽略了……水湅比那男人更难以掌握。
“你、你这是在嫌弃我?嫌弃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
“别多心,我没这意思,我说过我不会介意这种事。”水湅站起身,连带让趴伏在他腿上的千翡离开他。
他的眼神落在无垠湖面,檐外,细雨绵绵。
“我只是好奇才问。况且,我的举动应该没有任何嫌弃你之意吧?”
是没有,他的态度一如以往,不愠不火。
也就是因为水湅不介意,她才会如此惊恐,这表示他压根不在乎她……
千翡毅力可嘉,自身后环抱着水涑。“我倒宁可你介意,非常介意……冻,你是爱我的吧?”她问得好不确定。
这句话换来水湅沉沉地笑。
她若变笨变傻,兴许他会爱她,她的容貌国色天香,足以勾引任何一个男人的倾心爱恋,但他不喜欢一个……和他心机一样深沉的千翡,就像揽镜而照,所见到的,永远都是他。
他不会去爱上另一个“水湅”。
“你若变成痴儿,我会爱你。”这话,像是无心的承诺,也像调侃。
“我已经是了,我痴情于你,岂不像个傻傻的痴儿?”她娇柔轻语。
“痴情于我?呵呵……好,好个痴儿。”
她为他的赞许而漾笑。
“那你……就尽力成为一个能为我分忧解劳的痴儿吧。”扇柄抵在她圆润玉颚,在红艳唇瓣落下一吻。
“冻……”她不满足,想贪得更多。
他却退离了身子。“别使性子。”他简言道,却也明白告诉她--他永远不可能顺了她的心意。“我有正事要交代你。”
千翡松开了手,缓缓坐在凉亭石椅上。“你说吧……”
总是如此,只有在需要用上她之时,水湅才会主动来找她,然后待她办妥他的交代,他会是个最尽责的主人,给予宠物最大的鼓励及耐心--以她所渴求的爱来喂养她,任她撒娇、任她调皮,之后又是漫长的不理不睬,直至下一回重复的过程……
这个男人,不是她所能牢握和驱使的。
“我要你练套内功心法。”
“练功?这是此次的任务?”
“没错,口诀由我传授,我要你全心全意习练这心法。”
千翡有些不可思议。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
水湅懒懒地瘫躺在贵妃椅上,无论灌下多少盅浓茶,他的神情依旧惺忪,好似随时随地都会陷入昏睡。
“简单?这事怎么会简单?我们一开始都找错了方向,以为要取出青冥剑 必须聘请力大无穷的男性,孰知本质属水的青冥剑竟是要以柔克刚,靠极阴之气来龋”秦随雁翻着那一叠厚厚的调查资料,上头的字句残忍地点明他们做了数年白工。
“言下之意,就是找个姑娘家来取青冥剑即可。”水湅双手食指撑开眼皮,指尖与沉重眼睑相互对抗。
“是要找个姑娘没错,但还有好多附属条件,起码要有数分功夫底子。”
“嗯哼。”好想睡……身子好酸……
“还要有胆识。”
“嗯哼。”
“以处子最佳。”
“嗯哼。”
“若非处子,练就阴柔心法的也成。”
秦随雁每说一句,水湅便点一回头,不过他听进多少,不得而知。
“最后,她要有必死决心--这点最难求,你还能说这是简单的事吗?”
青冥剑,又被称为蚀心剑。有人说,执剑之人会被剑灵所缠,一点一滴噬啃着执剑者的心魂,直至发狂而死;也有人说,蚀心剑会操控执剑人的心性,使其成魔;更有人说,拥有蚀心剑,等于拥有了天下无双的力量,毁天灭地易如反掌,代价却是执剑人的生命……
无论何者为真,横竖握起青冥剑的下场绝对称不上“好”。
静默许久,秦随雁回首一瞧,水湅早已熟寐,微启的漂亮唇办吐纳着细细鼾声。他无奈一叹,又端起茶盅朝水湅嘴里猛灌。
咕噜咕噜咕噜,直到一盅茶空。
水湅抖抖长睫,又恢复了数分神智。
“你还撑得下去吗?你这副模样好像累了三日没睡的人是你。”秦随雁这个整整三天两夜没沾过枕的人看起来精神都比水湅好。
“我全身酸软,头重脚轻,浑身无力……随雁,快找些道士来祈雨,再这样晒日光下去,我会被晒干……”他受不了这种炙热难当的天气。
“你太离谱了啦,最近好不容易才放晴,祈什么雨呀?!”
“我不管!午膳之前我一定要见到大雨倾盆!”水湅赌气道。
“你在要什么孩子脾气呀?”秦随雁哭笑不得。
他知道水湅只要碰上连续数日放晴便会浑身不对劲,并且镇日无精打采的,就像一条离了水的草鱼,奄奄一息,这时的他也最任性。
但是--
“你以为下不下雨是我在管的吗?我可没呼风唤雨的本事,你自己振作点。”他又沏了壶茶。
“我要水……”
“喝茶啦!”秦随雁以为他在讨茶喝,直接将热茶壶递给他。
水湅别过脸,像个倔强的毛小子。
哎,这家伙闹起脾气来真是麻烦。
秦随雁无奈地摇摇头,“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