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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晌午就做花生粥,姑娘看可好?”他抬起头望着她的方向,面上带着温润的笑容。
她还是不开口,只盯着他。
他轻轻一笑,面如春风,“看来姑娘是忘了我们的约定了,敲一下就表示行,敲两下就表示不行,姑娘就答应了在下吧。”
他,真的没有听见么?
碧落紧紧咬唇看着他,也许刚才他的确没在意她的声音,既然这样,她又何须担心至此,伸出一指,她在地上轻声敲了一下。
他嘴角弧度扬的更高,“那就多谢姑娘了。”说着,又是粲然一笑,低着头认真的剥着花生,他像是很喜欢干这活计儿,花生剥地又快又好,只不过片刻,面前的小碗就堆地满满了。
她剥着花生,目光不受控制般不时抬头看着他,不知为何,心底忽然闷得慌,似是有什么压在心底一样。
“啊!”她心不在焉,手指蓦地一疼,像是被什么割开了一样 ,低头一眼,却是被坚硬的花生壳划伤了手,几滴殷红的鲜血汨汨冒了出来。
“可是受伤了?”闻声,他顿住动作放下花生,抬头望向她。
碧落没吭声,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把手伸过来。”他又开口道,说着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他这是要……
她犹豫着将手腕放到他手里,刚触到,他一把紧握住,顺着腕子摸上她受伤的手指,没有片刻迟疑,含/进了嘴里。
温热的舌尖包裹在手指上,他神情专注的吸允着她的伤口,碧落睁大了眼瞧着他,震惊的忘了该如何反应。
她面红耳赤,心跳如鼓,他却一本正经,模样认真。
她猛地抽回手指,慌张的看着他,指尖上一片湿濡,似乎还残留着他唇舌带来的温暖。
“伤口不疼了么?”苏云璟神色自若,微笑着问道,似乎没有感觉到刚才的举动间弥漫的亲密。
她没有回应,他也不在意,又温和地说道:“下回仔细些,女孩儿家娇贵,总要学会保护自己,虽是小伤,但也平白受了疼,岂不冤了。”
不只想到了什么,蓦地,他又叹了一口气,“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他句里行间甚是关切,然而说出的话却又让她有些摸不着头儿,只怔怔瞧着他,也没有别的反应。
“晌午的花生粥一会儿就有我来做吧。”他继续掰着花生,忽然又说了这句,碧落越发奇怪的看着他,他不是看不清么,怎么就想着做粥了,而且,能把这粥做好么?
他不像是一时说着玩笑话,剥完了花生竟还亲自去淘洗,一切准备活儿做好后便只等着午时来开工了。
他忙着的时候,她只能在一旁看着,没有插手的机会,这次再相见,他似乎话多了起来,絮絮叨叨地与她说上一番,虽然她只听着没搭理,但他兴头儿不减,清雅的声音一直在屋子里回旋。
等到午时了,他便开始忙活了,还把她赶到了厨房外面,说是不敢让她看笑话,她只听到里面嘟噜噜熬粥的响声,听着似乎还真有模有样。
等到菜上了桌,才知道他是妄自菲薄了,他的手艺竟还不错,清淡的花生粥只是闻着便觉心肺俱通,甚是舒服。
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娘尚在时,家里的吃食多是她亲自动手,我娘手艺很好,她喜欢,我爹就由着她,我那时年幼总爱围着她转,久而久之耳濡目染便记下了些她这厨房活儿,这花生粥她长做,因为我爹爱喝。”
说着,他将粥往她面前推了推,“你尝尝这味道,看看怎么样?”
碧落一愣,以前他很少讲他家里的事,不想现在他倒是性子变了,不止话多了,连这家事也没顾防了,她端着碗,沉默着喝下了一口,片刻后,脸上不觉挂上了一丝笑容,滋味儿果然甚好。
“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下厨的,油烟熏人又是个废时辰的事儿,光想着便觉得腻乏了,不想,什么都是会变的,原来吃着亲自做好的东西感觉这般好。”他放下了碗,抬头看向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暗沉无光的眸子里竟然似乎有什么在闪烁,“所以,这个世道上并没有什么是一沉不变的,更没有一如既往的人,时间长了,早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她静静的听着,慢慢的,心里竟觉得窒地慌,总感觉他话里似乎有着另外一层含义,他明明看不清她,却一直望着她的方向,像是专门对着她说得一样。
他忽的一笑,笑容竟有些落寞,“如今的我,眼前几乎看不清人影,算得上是半个瞎子,或许以后都会成这个样子永远恢复不了。”他起身慢慢靠近她,直到两人的呼吸相闻,“即使这样,你还要跟着我么,碧落?”
最后那句话,轻轻地,淡淡地,却像是巨石一样重重砸在她的心里,原来他竟早察觉出她的身份了!
是什么时候他知道她是谁,她已经不想在意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刚才的话,他是什么意思?手指慢慢屈曲,紧握成拳,她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心,不想去想他话中的深意。
然而,他终究说了个明白。
“你走吧,碧落。”
她身子蓦地一震,终于溃不成军,只听他无情的声音继续传进她的耳内。
“离开这里,去过自己的生活吧,你不该出现在皇城,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以前的事……算我对不起你。”他从怀中抽出一大沓子银票,“带上这些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皇城。”
她只是沉默,甚至没有抬头看他,只是静静的坐着。
他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心里忽然庆幸现在自己的眼盲,他不知道若是看见她的眼泪他是不是会心软,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如今的局势箭在弦上,他算好了每一个环节,却没料到她会出现,大仇未报,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成为他的弱点,离开这里对彼此都好。
极力睁大眼,他想看她最后一眼,然而却总归是徒劳,眼前的模糊他无能为力,深吸了口气,他终于不再望着她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抬脚,向着门口飞快走了出去。
他的脚步声一点一点消失不见,那么地决绝,她嗤笑一声,眼泪终于倾泻而出。
原来一切都是个笑话,原想着她会自己离开,可到见了他,她却总舍不得,犹犹豫豫地,倒是她多虑了,不容她劳心,他自己就会将她赶走。
他那样的人物,身边的女子哪个不如她?他早已有了如花美眷,是她还在不自量力。
微风迎堂拂过,桌上的银票轻翻开来,她低低地笑着,手指慢慢伸了过去。“嘶”的一声,这些足够她用上几辈子的财富霎时变成纷飞的纸絮,纷纷扬扬,洒下一地孤清。
还愿
“公子,将军府来信。”门外,小厮恭敬地声音传来。
苏云璟目光淡淡的看过去,冰寒的眸子慢慢隐现冷酷的笑意,终于肯来消息了,虽然晚了点,不过到底没让他失望。
“进来。”
接过信函慢慢展开,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如你所愿。”
他勾唇一笑,一双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魏敖,你终究逃不掉!
“看公子您的神情,想来是那姓魏的识时务了,小的恭喜公子。”小厮面带笑意,说着躬身行礼。
微眯了眯双眼,苏云璟淡淡一笑,三天前,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复明,而如今魏敖也已入了局,所有的事情都正在往他预期地那样发展,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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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无奇不有,朝堂上更是风云变幻,近日传的最厉害的便是称病多日的魏敖魏大将军不顾重病面圣力挺苏相。
更让人诧异的是短短一日之内,国丈赵朴席竟一命呜呼,身首异处。
是夜,烟花楼。
楼内的莺歌燕舞、春色旖旎,挡不住房内的诡谲沉静。
屋内,魏敖焦躁的踱着步,短短一月,他像是衰老了十岁,他行至门口,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然而除了那些靡靡之音,并没有他想听到的动静。
紧紧蹙起眉头,他看向房间内的另一个人,“这都什么时辰了,莫非你们是在戏耍本将不成?”
媚娘一声低笑,眼波流转嗔笑着望向他,“魏将军稍安勿躁,主子不是失约之人,眼下时辰还早,您这急性子可得改改了。”
话刚落音,门被推开,桂妈妈淡笑着看了一脸屋内之人,随后目光变得恭敬,“主子,请。”
脚步声由远至近而来,魏敖一喜,急奔至门口,一把揪住进来之人的肩领,“快把东西交给我!”
苏云璟手腕一旋,挥开他的手臂,修长的手指随意在肩上拍了拍,面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