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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双剑第三次交错的刹那,修利文地魔眼一阵剧痛,这让他猛然察觉了自己不可思议的赌徒般的心态。在思维转动之前,身体像是被另外一个灵魂控制着,完全无视关节地抽身急退,强韧的腿部也禁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扭转,似乎发出惨烈的哀鸣。
修利文的身体向后飞了起来,就像承受不住迎面扑来的气浪般,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可是他逃过了一截。没有被利刃切成两半。
男孩心有余悸地爬在地上,呆愣地喘着粗气,他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时会有如此强烈的信心。好似自己不得不去那么做一般。
心中的声音好似从未响起过一般,他紧紧按住没有任何心跳地心脏。
对面挑衅而失望的视线扎在他的身上。修利文抬起头来,女战士全身浴血,伤势比他惨重得多,可是那股绝杀的疯狂气势,却昭示着她地胜利。
她俾倪地俯视着男孩,双手高高举起双刃剑,剑身上的红色光芒似乎有火焰在燃烧,看上去是要切下他地头颅。
“我说过,您会后悔的。”她说。
可是她的利刃挥下时。弯月形的气劲却是朝一旁观战的伍德夫人飞去。然后本人就被赛巴斯安娜如同抓小鸡般,从身后掐着颈脖。高高举了起来。技能在攻击到伍德夫人前就被护卫从一旁挡下了,女战士不甘又惊怒地挣扎着,在半空抖动双
她已经没有更多的战斗力了,剑被赛巴斯安娜夺了下来,远远掷入墙壁里。就算用双手死命去掰那五根手指,但就算自诩力量惊人的她,也不得不承认赛巴斯安娜的握力就如同铁箍一般。
女野蛮人的右手夹着女法师,女俘虏垂下头来,头发披露,没有半点动静,看不出是生是死。
修利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自己地狼狈被赛巴斯安娜地游刃有余衬托得更为强烈,可他知道,正如碧达夏雪说的那样,自己真正需要面对地,不是什么人类杀手,而是炼狱的魔神………那颗取代了他的心脏的梅菲斯特的灵魂石!
“您没事吧?”伍德夫人提起裙角,匆忙走进来,拉了修利文一把。她脸上的关切并不似伪作,让人心生温暖。
贵妇人掏出手绢,为男孩揩去脸上的脏物,并帮他拍打衣服上的尘埃,还因为他身上的伤痕唉声叹气,好似全然没将他的差劲表现看在眼中。修利文感到一种异样的温暖,就好似母亲一般,可是若真是母亲的话,一定不会如此真切地表现;出来,反而会说出一些刺耳的嘲讽的话语,将关切掩盖起来。
但是,即便如此,修利文仍旧能够感受到母亲对自己的溺爱,现在,伍德夫人的表现让他产生了同样的错觉。
她喊来医护人员,让他们围着修利文团团转,可是修利文觉得这未免大费周章,自己的伤势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重。只有腿部稍微有那么点儿不便,可也没断,也还可以走路,根据自己的体质来判断,三四个小时后就会一如往常。
不过,男孩向来不太懂得如何拒绝他人的热情。
“卡达索亚的伤势如何?”他一边任由医护人员摆弄,一边向伍德夫人询问道。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要修养一段时间。”伍德夫人说。
“那真是太好了。”修利文由衷道。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您救了我一命!”伍德夫人牵起男孩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眼睛中绽放出迷人的神采。
“我可没发挥什么作用,说得志得意满,可是动起手来却被打得屁滚尿流,实在让夫人见笑了。”修利文耸耸肩,苦笑道。
“快别这么说!”伍德夫人轻呼起来:“若不是您将我扑倒在地上,我就没有机会来向您道谢了,您那时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死去吧?我看得出来。”
修利文看着伍德夫人诚挚的笑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莞尔一笑。
忽然身后传来骚动声,两人的目光转去,原来是庄园的护卫正尝试和赛巴斯安娜交涉,让她交出攻击伍德夫人的元凶。不过女野蛮人毫不理会,只是将猎物仅仅抓在手中,这种目中无人的模样似乎刺激到了护卫们。
“你们在做什么!退下!”伍德夫人愤怒地叫起来。
那些人立刻灰溜溜地退到一旁,私下怒瞪了赛巴斯安娜一眼。
女野蛮人将俘虏扔到主人身前,女法师似乎只是昏迷了,胸脯还在微微起伏。女战士一倒在地上,立刻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腿脚虚软得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了。她什么歪念头都不敢打,赛巴斯安娜的身影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她的头顶上。
“你们的动作很快嘛。”伍德夫人勾起她的下巴道。
“你这个叛徒!”女战士毫不畏惧地和她对视,然后将头转到修利文那里,“您没有听我的话,早点离开这里,您会后悔的。”
“我不这么认为。”修利文平静地看着她,“为什么你一定要坚持这么说呢?”
女战士转了下身子,似乎要向他伸手,可是伍德夫人重重踩在她的手掌上,修利文听到女战士骨节碎裂的声音。女战士闷哼了一声,虽然一脸痛楚,却硬气地没叫出声来。
“把她们带下去!”伍德夫人向下人吩咐道,然后看了修利文一眼。
修利文点了点头。
护卫们这下终于可以将俘虏带走了,当着女主人的面,他们当然不敢嘀咕客人们的不是。实际上,他们中不少人认为,若不是这个男孩自作聪明冲了上去,他们早就把这个女战士拿下了。明明没有什么本领,却还要逞英雄。
修利文当然能够猜到这些人的想法,但他根本没意思去理会,他在意的是赛巴斯安娜的情况,在她爆发之前,似乎有些不妙。
“安娜,你的身体如何?”
“没问题,那种程度的冰冻,还无法对我造成实际伤害,只是很久没有感受到那种滋味了,那个法师真人吃惊。”赛巴斯安娜沉声道。
“我们还有机会见到她的,不是吗?”修利文这话是对着伍德夫人问的。
“当然,如果您在今夜过后还有精力的话。”伍德夫人话中有话地微笑起来。
第二卷 炼狱城攻略
第三十二章 异动
修利文和伍德夫人并肩走出房间,仆人们一拥而入,开始收拾战后的残局。天色尚早,自从云开见日后,炼狱城的黄昏一向迟迟不肯到来,这也算是春天的特色吧。不过修利文不怎么习惯,有时会觉得这么明亮并不是件好事,光天化日之下,影子的活动反而不那么清晰起来。
他真的有些想念过去的时光了。
阳光不再如午时那般强烈,也不再炽热,但仍旧无法直视,给人一种要将自己压榨到油尽灯枯的感觉。
“看来我得整理一下了。”他看了看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说,“希望您这儿有准备合适的换洗衣物,否则我就得跑回去一趟。”
原本是可以参加晚宴的礼服,在战斗之后已经不成样子,不过是短短一刻钟的交手而已。修利文突发奇想,要是有能够自我修复的衣物就好了,不过也就想想而已,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可不是新鲜事。
“会有的。”伍德夫人笑起来,“不过,卡达索亚是指望不上了,她一直担任本庄园的总管,兢兢业业,我也没有准备替换她的人手,忽然发生了这档事,可真叫人头疼。随便让其他人负责今晚的宴会一事的话,我不太放心,所以,接下来的时间,请您自便吧,恕我不能奉陪到底了。”
“没关系。我相信今晚我们会有一个欢乐地夜晚。”修利文说着,献上吻手礼。
女仆将他和赛巴斯安娜带进侧院的一个大房,这个房间有独立的卫浴。女仆正准备服侍修利文更衣,但男孩婉拒了她,于是她告诉他,她会在房间外候命,便恭谨地出了房间。随手带上房门。
现在修利文彻底自由了,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来,这对他而言可算新鲜的体验。他费力地解下又脏又破的外套,这些衣物有着优美却复杂的节扣,一个人的话,无论穿上还是脱下,都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因为一直有女仆帮忙,所以修利文对这些节扣地样式、位置和正确的解除方法有些陌生。
当他再而三陷入死结时,干脆用暴力将衣物扯了下来。反正这玩意很快就要扔进垃圾桶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主导着修利文,让他宁愿陷入与陌生的斗争,也不愿意让不熟悉的女仆进来服侍。
只有自己和赛巴斯安娜,显得有些空荡的房间,让他有安全感。
“安娜,过来。”他说,“把衣服脱了。”
赛巴斯安娜照他的吩咐去做。将观赏用途大于实际防护的软甲从身上退下来。失去了衬托,但那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