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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竟是如此三心二意的男人吗?
此刻的裴英暝生生懊恼出了满心的疙瘩,那张脸垮的实在难看。
听完男人的话,缪烟公主显然是震惊的,难以置信的,悄悄睨了一眼他的面色,那样的真挚表情里明显不含伪装,那便是说他的话不是在作假,他真的没有给她下毒。
而且,从他的语气中让她感应到了他对自己的关心。
追了糖人师傅好几条街,苦苦央求他做糖花……听来有些幼稚,但,偏是这种微不足道的举动,却带来了雪中送炭的温暖情意,继而将她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慢慢回温、捂暖。
这种贴心的关慰,何止令她满心的动容,甚至是震撼的!
这个男人好像不是那么坏,也不似她想的那么一无是处……
可他为什么会如此的关心她呢?他不该是讨厌她的吗?毕竟她恶整过他一次,还踢了他那里……现在想来顿觉脸上火辣辣一片。
然而,又为何偏偏是他,而不是七杀……
忆起了那个令她心碎的男人,缪烟公主的心口再次阵阵发酸,发痛起来,委屈泛滥开来。
不知不觉日头已渐渐偏西,四下的空气也显得不似之前那般灼热难耐,偶有丝丝微风吹过,慢慢驱走了周围的闷气,带来了些许清爽的凉意。
缪烟公主微扬起脸,扫过男人满带气愤的俊面,轻轻咂了咂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道:“我说笑的。其实……这个挺好吃的。”
说罢,悠悠低下头,举着糖花默默的吃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安慰,让裴英暝猛地回过神,早已顾不得整理那些杂乱的情绪,只在心底隐隐猜测道:她……好像是在哄他!
一瞬间阴霾尽扫,笑容重回俊脸。
缪烟公主感应到了男人的视线正停留在她的头顶,热烈且专注,由此脸颊竟不由自主的升温发烫起来,她不清楚现在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暗暗告诉自己,许是天气热的缘故。
裴英暝望了女子一瞬,见她将头越压越低,玉面好似染了胭脂般娇艳一片,唇畔扯出掩饰不住的笑痕,这小丫头还害羞了!呵……
想着,心头堪比吃了蜜还要甜。
忽然,些许窸窣声传入耳际,察觉到动静的裴英暝草草收起思绪,匆匆扫了四周一圈,最后将视线投放在了声源的那隅。
偶然发现不远处的秋千架下,竟有只小白兔乖巧的趴在草丛间,俊眸隐隐一亮,这便抬步走了过去,一弯身将其抱起,轻抚着它雪白的皮毛,对着女子惊讶的问道:“这小兔是你养的?”
一直坐在地间的缪烟公主闻声微愕,侧首望去,表情瞬间显得黯然神伤,良久,淡淡应了一声,“唔。”
“呵呵,它好可爱,和你一样!”男人有感而发,那张大手继续抚摸着小兔的毛,惊得兔子却是瑟瑟发抖,显然将他的手视作了‘魔掌’。
这话传入缪烟公主耳中,面色再次一红,心里有些怦然紊乱。
“它叫什么名字?”他再道。
缪烟公主背脊一僵,心口微微刺痛,情绪翻涌,声音却是出其的冷漠,“不知道。”
裴英暝貌若曲解了她的话意,惊奇出声,“呀,不知道?!这名字好奇怪哦。”
见男人一脸呆相,傻傻的样子,缪烟公主愤懑的瞪了他一眼,不予理会他的这番‘混话’。
裴英暝察觉到了她的沉默,心下有些慌乱了起来,好容易将她的心情哄好了,可不能因为一句调侃的话而破坏了气氛,遂赶忙开口道:“不如我给它起个名字,好吧?”
“哦,随你便。”她懒懒出声,放开心思不想其它。
男人苦思一瞬,赫然念道:“可心儿。就叫它可心儿怎么样?”
闻言,缪烟公主没出声,只出着神静静的吃着糖花。
这时的裴英暝已踱到了她面前,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面,怀中抱着白兔,眼神独独停留在她的面上,睨了一刹,咧嘴笑道:“咦,你看你吃的满嘴都是,真狼狈!”
数落着,忙自怀间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先是轻轻为她拭干脸上浅挂未干的泪痕,而后又转去擦拭粘在她唇边的蜜糖,举止亲昵又轻柔,如此的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动作重了会弄疼她似得。
缪烟公主因男人的举动有些心慌意乱,甚至可以说是小鹿乱撞,但回味他前面的话,分明满口奚落,当即不甘的讥讽道:“你也好不到哪去,一个大男人整日揣条丝帕在身上,像什么样子?娘里娘气的!”
天边已然染成了一片灰败的黯黛色,然而丝毫没有影响到园内的景致,还是那般的秀丽迷人。
只听得一道怒气横生的男声传出,继而惊飞了树间的鸟雀,“你……”
缪烟公主撇嘴啧啧的打断了他,“你什么你?!我还没说完呢,一个大男人偏偏穿一身艳丽的红衣,简直是不害臊。”
“我、我……”裴英暝被她的话噎的满脸通红,咕哝半天,愣是半句也没接上来。
“我什么我?你口吃啊,笨蛋!记住,以后不许穿红戴绿,不许犯傻,不许娘里娘气……哼,总之不许让我看见你那副纨绔、痞气的痴呆相!”女子继续大加训斥着。
最后,男人只得一脸无奈的妥协了,“呃……好吧。”
流云在搁浅,声音在流逝,有些微妙的感觉却在这一隅之地暗暗滋生着,继而流转在二人彼此的心头……
第一百一十八章:呵护
更新时间:2014…8…20 22:28:21 本章字数:3800
这日,午前。
日头躲在云层不肯露面,天色显得阴郁一片,像是在酝酿着一场骤雨。
但见两道纤细的身影正缓缓行在宫道上。
渐至宫门口时,身着一袭苍绿色及地长裙的裴郡雪慢慢停下了脚步,悠悠回首,低垂在额间的松玉珠随之悠然荡动,柔声道:“鸾儿,送到这里就好了。天色不好,怕是要下雨了,你快些回去吧。”
睨着她眸中的依依不舍,哥舒无鸾心中有些酸楚,随即敛眸,生涩的轻道:“那……义母慢走。”
此时她的心里除了酸痛还有满腔的动容,被免职以来,她接触到的不是冷眼便是嘲笑,即使她从来不在乎他人的看法,但是心底某处还是脆弱的一碰就碎。
这个时候,她的关心探望,和慈柔宽慰,不但将她心底的脆弱轻柔抚慰,更给了她莫大的温暖。
她的关怀与娘娘的截然不同,到底还是碍于主仆关系,她不敢越了分寸,所以在娘娘那里得到的关怀就显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而她让她感到从容放松,能安然享受着这份慰藉。
有这样一位慈爱的母亲感觉真好,受伤时,能委屈的窝在她怀里撒娇哭诉,最后得到满满的怜惜。
虽然她并没有这么做,也不允许自己表现的如此脆弱的不堪一击,但能以想象安抚自己一番,便已心满意足了。
此刻的哥舒无鸾几乎将裴郡雪视为了母亲,不过心底的某处还是满满存着对亲生母亲的牵念。
这声‘义母’听在裴郡雪耳中,心下一颤,眼底闪过道道波澜,上前一步,轻轻抚过她顺滑的发丝,绝美的脸上满带慈爱之色,“宫里的差事不好当,若是觉得累了就不要勉强自己,将那一肩沉重放下也罢。记住,祝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而……娘、娘的怀抱也永远等着你。”
‘娘’这个字眼,念在裴郡雪口中显得异常颤抖,仿佛夹杂着诸多莫名的情绪在其中。
哥舒无鸾虽是不解,但还在为此感到鼻头一酸,只因从未感受到这样情切的呵护。
放下吗?不,这肩重任她不能轻易放下,因为娘娘的恩情大于天,她还未还完,致死也恐难还清!
又不忍心开口拒绝她,所以,她只能闷不出声。
女子的沉默,致使答案了然于裴郡雪心中,些许失落淹没唇角。
是她太唐突了,不该贸然劝她辞官的。
可是她好担心她,先是哥哥对她有铲除之心,后便是她突然被国君免了职,如此下去,她不清楚还会有什么严重的事情降临到她的身上,一想到将来她可能会面临更危险的境地,她的一颗心便恐慌的不能自已。
偏生这孩子又刚强如此,她真的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裴郡雪匆匆收起惊恐忧虑的思绪,低柔道:“我随口说说的,鸾儿不必纠结不下。好了,娘看着你回去。”
就此,哥舒无鸾点了下头,不忍望及她脸上的落寞之色,这便一回身抬步而走。
她的不忍,裴郡雪看在眼里,心底激动莫名,澎湃难平。
睨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视线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