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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卿叹了口气,胸口的灼热感越来越强,她伸手入怀,将贴着衣物存放的蟠螭纹璧拿了出来,只见这块蟠螭纹璧上已现出了流火般的炽红,滚烫得难以握住。
她苦笑,还了金册东珠,还了有凤来仪,却唯独将这块蟠螭纹璧留了下来,这是他给她的定情信物。当初,他是怎么说的呢?
“傻瓜,我说过,我信你。你是我的妻子。”
为了他一句信她,为了他说过,她是他的妻子,她用尽生命去爱他。
她噙着悲凉的笑,缓缓抬头,看着雪花从朦朦的天空不断的落下,雪白的颜色,扬扬洒洒的飘下来,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慢慢的化成了水,如泪般,顺着脸颊流下。
“我的卿卿,我不忍让你面对这世上残酷无情的一面。我是你的夫君,你应在我的庇护下,安心的过着尊贵的生活。”
尊贵的生活……
那应是怎样的呢?他或许不明白,她要的不是权势地位,不是尊贵无双,她只不过想要一片蓝天净土,与他相依相伴,如此足矣。
“轩辕景灏,你不曾真心爱过一个人,你不懂的。”苏玉卿昂着头,怔怔地望着天空,有雪珠落进眼里,沁凉沁凉。
轩辕景灏怒道:“我为了你,难道付出的还少吗?”
苏玉卿淡淡一笑,转头看向他,幽幽地道:“你不过想得到我罢了。刚才,你说我如今落入这种境地,他却不知在哪里。不过就算这样,也好过你千万倍。至少,我依然相信,如果让他用我换皇位,他是一万个不肯的。”
轩辕景灏狭眸微眯,无言以对。
苏玉卿又笑道:“你给我的,只有伤害。你对我,只有目的,没有情。”
轩辕景灏怒意:“冷御宸又哪里对你有情!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苏玉卿笑得纯美,有一丝宁静的味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他要这天下,我便为他护住这天下,就算他弃我厌我,我亦自得其乐,无怨无悔。”
☆、941。第941章 孽凰
啪!
一声轻响从掌心传出,苏玉卿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蟠螭纹璧。这块绝世之璧裂开一道极细的纹路,划伤了螭的眼睛。
苏玉卿长长叹了口气,看来,哀鸿遍野的毒连蟠螭纹璧都撑不住了,如此,她的时间已所剩无几。蟠螭纹璧上边的裂痕越来越多,竟很快成了蛛网碎,在她的手心碎裂开来,很快成了红色的齑粉。
随着蟠螭纹璧的消逝,她嘴角的血越淌越多,一滴又一滴,打在她最爱的千年古琴九霄环佩上,那被血迹划过琴弦而带出来的琴音,如断断续续的凄凉哀乐,诉说着她这短暂而苦涩的一生。
母亲,原来生活在这世间,是如此的悲苦。您对女儿讲的那些,都只不过是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可是,为何女儿直到此时,满心里想着的仍然是他?这也是您明明恨着父亲对您的伤害,却仍飞蛾扑火的心境么?
孤寂而墨染的大地上,她孤零零的站着,白雪悄悄地飘落,停在她的脸上、身上,或变成墨色化在地面上。唯有嘴角的血迹不断的顺着下巴,直到颈子,再流到同为红色的火裘上。
身子已摇摇欲坠,眼睛也渐渐模糊,然而,嘴角处的那抹笑意却越发的浓,也越发的苦。
她其实是很怕孤独的,从小就怕,或许就是因着那次独自在竹林里迷路,她就变得怕黑,怕孤单一人。
不过,应该很快就不怕了吧。
她笑着想,他会来寻她吗?还是不要了,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丑死了。不如就这么一个人静静地睡在这里,百年哀啊,百年内都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也是个很好的地方呢。
“玉卿!”
突然间,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传来,带着难以名状的痛楚,震碎了九霄云层,生生的刺入她的耳膜。
她一惊,努力的睁着双眸望去,然而眼前,仍是静悄悄的落雪,和漆黑的大地,并无那人的身影。
呵,原来是幻觉呢。压下心底的惊喜,她松了口气。不无遗憾的想,自此忘记她也好,至少,他不用伤心。
如一片火红的叶子,她缓缓阖上双眸,轻飘飘地倒在了漆黑的大地上,手心里的红色齑粉亦散在了玉白纤手的周围,在那染着凤仙花汁的葱玉指甲旁,渐渐消逝,融为漆黑的泥土,再看不到丝毫的痕迹。
千年的九霄环佩上,洒满了她的血迹,如艳红的桃花,盛满了一季的妖娆与落幕时的悲凉。
轰!
千年古琴发出一声裂天动地的悲鸣之声,接着,突然间弦断身折,生生裂成了两半,琴架也突然坍塌,使得古琴重重地掉在了她的身边,自此,再无声息。
天上,雪越下越大,大片的雪叶子不断的洒落,飘飘荡荡,越来越急,似乎就连上苍都要用无尽的雪掩去这片大地上所发生的一切,掩住那连上苍都止不住的悲凉。
然而,不论怎样下,都无法覆盖住那漆黑的颜色,无论多大的雪,在快落入地上时都会变成墨色。
而唯独苏玉卿的身上,怎样都落不上雪叶子,仿佛上苍不忍亵渎于她。
她就这般一身火裘,孤零零的睡在漆黑如墨的大地上,再无一丝生机。
☆、942。第942章 破咒
寒风凛冽,旌旗招展,发出烈烈之声。
散发着威武雄浑的黑甲军,与金芒闪烁的薛家军泾渭分明,只等主帅下令,便奋力冲锋厮杀。
从刚刚开始,冷御宸便紧蹙着眉头,抑制着胸口传来的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他已心神不宁半日,却始终不知缘由。土儿担忧的望着冷御宸烦燥的样子,心里也直泛嘀咕,为何连他亦觉得无法安心?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薛逸寒扯着缰绳,同身边眉峰紧蹙的苏玉笙道:“你从刚才开始就这番心神不宁的样子,突然怎么了?”
苏玉笙眉头紧蹙,捂着胸口道:“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憋得难受,七上八下的。”
薛逸寒蹙眉,正想开口说话,就听得突然一声震彻山谷的吼声传来,令众人一怔,虎声?
冷御宸亦是怔了下,两军对垒,足有百万人,纵然是一只虎也不敢轻易出现在这里。
然而紧接着,心里惊慌更甚,仿佛这虎声是什么不祥之兆。
不过瞬息之间,一只斑斓大虎从西边儿的森林里钻出,如箭一般飞快的向两军阵前奔来。
更令众人惊讶的是,这大虎的背上,竟还坐着一个人!
“天玄太子何在!”还未到得跟前,那急喝之声已到耳畔,“天玄太子何在!草民有急事相禀!”
早有白羽营的人拉开弓箭,对准了飞奔的猛虎,那虎竟怡然不惧,只顾着撒开四爪狂奔。
冷御宸盯着那飞奔而来的一人一虎,难言的疼痛突然顺着心脏向四肢百骸迸射而去,令他的手微微的发颤。
他抬起手臂,阻止白羽营的人擅动,接着便喝道:“本王在此,来者何人?”
大虎立刻怒吼着向他奔来,焰龙见状,扬了扬脖子,颇为威严的冲大虎嘶鸣,似是在示威,那大虎在它面前五步内突然停下,以至于大虎背上之人顺势滚了下来,直趴到焰龙的蹄子旁。
“太子殿下!求您快去救救太子妃!”来人声嘶力竭的大吼着,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哀恸。
听到此言,原来隐隐的痛楚突然间如破了堤的洪流,滚滚袭来,疼得他连身子都微颤起来。
“你说什么?”冷御宸狭眸微眯,眸中隐有红光在闪动,但声音中却仍隐隐浮出一丝掩不住的颤抖。
来人正是平虎,大虎带着他一路飞驰,直奔了一整夜,越过了五大郡六平县,这才堪堪赶在开战前到达。
平虎此时双目通红,目眦俱裂,着实有些神情狰狞,听得冷御宸的问话,他既恨冷御宸对苏玉卿的狠,却又不得不求助于他,便恨恨地望着他,又急又怒地道:“武乾军带兵突袭平家村,将太子妃重重包围,太子妃身边只有百余名暗卫,而武乾军却有几万人马!草民过来之时,双方人马还在拼杀,如今已过一夜,不知情形如何,还望太子殿下速速派兵援助!”
“突袭平家村?”冷御宸喃喃地道,只觉手脚冰凉,竟忍不住的发颤。
然而就在此时,他那双璀璨的狭眸中,又现出了火般的颜色,那咒术竟试图压下他的本性。
就在两者相持不下之时,他身子一晃,对蟠螭纹璧始终有所感应的他清晰的感觉到,蟠螭纹璧在不断的碎裂,消逝。
噗!
一口鲜血直喷出数丈,狭眸中的红芒彻底碎裂,所有的痴恋深情一瞬间从心底喷薄而出,而随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