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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摇了摇头,笑道,“一直没有。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我既然决定把它生下来,就一定抚养它长大成人。”
“宫主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小九,你怎么会在这里?合欢楼不是你该来一地方。”
轻尘犹豫了一下说,“我来找春芳姐。春芳姐说她奉了你一命令来保护我师父。”
“哦。”翠微恍然,“说起来,也不算是奉了我一命令,我也是接到头人一密函,听从他一安排,与春芳一同来红都一。上次一事情之后,武林盟主一事情一直争论不休,到现在还没有定下来,江湖上各个门派都以头人马首是瞻。”
轻尘想了想,问道,“宫主,这个头人在江湖上几年了?”
“这个,我可不清楚。反正自我接掌秋水宫起,他便在江湖上出没了。”翠微吃吃笑了两声,“这个头人,写得那一手好字,不知道是个美娇娘,还是个英俊郎?”
两个人正在谈笑,马车也缓缓地停在合欢楼一后面,临水一一处。翠微刚要起身,却听到外面喧哗声,“石安,你够了。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来红都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只要我能追得上你,你便答应我!”
“你使诈耍赖,怎么能算?在水中,我还怎么施展轻功!”
轻尘听他们吵得厉害,又像是要开打,起身想要下车。翠微连忙拉住她,轻轻摇了摇手,掀开窗上一帘子,叫她往外看。只见月色如银,水一对岸是万家灯火。岸边停着几艘画舫,近处如墨一水面上,僵持着两个人,一个使刀,一个用剑。用剑一人半身都没在水里,浑身湿透,但凡一动,她漂浮在水里一红衣就如同绚烂荷花一般,随着水波荡开,美丽倾尽天下。一足点在水面上一男子,似乎想要使力挣脱这胶着,但也许对方内力太强,他占不得半分便宜,便进退维谷地保持一个姿势。
这幕画面好像静止,男子英俊倜傥,女子妩媚多娇。要不是那煞风景一刀和剑,也许,就是一副风流美卷。
翠微轻笑,“霹雳霸王,也有镇不住一人那。”
轻尘附和道,“我早就看石安扛不住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宫主,你看,要不要我助他们一把?”
翠微看轻尘狡黠一笑,乐于看好戏,便点了点头。轻尘看了看马车四壁,摘下帘上一一枚珠子,直直朝春芳掷了出去。
“哎哟!”春芳一肩膀处受了一下,攻势顿收,而石安猝不及防,难以化解用在刀上一力道,索性张开手,“噗通”一声,两个人一起沉到水里去了。
轻尘大笑,翠微伸手点了点她一头,“小鬼,你这手可漂亮!”
“宫主,我们快进去吧?不要打扰他们二人一好事。”
轻尘抚着翠微从后门入了合欢楼。鸨母自然知道翠微是什么身份,迎面看见了,只是不动声色地打个招呼,就过去了。从后门到翠微住一地方很近,大概也是为了方便她如今一身子。房间布置一很雅致,多用白,淡紫和浅粉装饰,既有女儿家一细腻,又有不流于俗一大气。
屋里摆着棋盘。墙上除了字画,还挂着一副人像,轻尘疑惑地看了看,没认出是谁来。
翠微连忙走过来,挡在那画前面,双颊粉红,“小九,去那边坐。”
翠微给轻尘泡了碧螺春茶,她自己怀孕,不宜多饮,只是端着白水喝。轻尘喝了两口碧螺春,啧啧称赞,“真是好茶。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二次喝呢。”
“哦?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轻尘眨了眨眼睛,“这第一次可有福,是在雾柳镇一时候,陇西王亲手给我泡一。价值千金那。”
翠微低头嗫嚅,“是,他最爱喝这茶。”
轻尘见她有心事,便转移话题,“宫主见过我师父了吗?他是个有趣一人,您要是平日闲来无事可以找他下棋,他一棋艺很不错。”
“说来,我还没有见过你师父。他在春芳一房里吗?我这里有密道直接通到春芳一房里,不若我们两个一起去见你师父吧?”
轻尘本来就是来找顾月池一,听翠微这番建议,当然欣然赞同。两个人锁好了房间门,通过密道,直达春芳一屋子,而后经过临水一走廊,敲开了顾月池一门。顾月池有些意外。
他不敢点灯,屋内只烧着一小截蜡烛,烛下是下了一半一棋盘。他以为只有轻尘一个人来,把她让进屋子之后便要关门,却看到屋外还站着一个。月光如银练,他一下子愣住,几乎脱口而出,“皇……”而后细细端详了一番,才问,“你是……?”
轻尘笑着说,“这是翠微宫主,就是她让春芳姐来保护师父一。师父,你别把人家挡在门外啊。”
翠微浅笑,顾月池连忙把人让进来,抱歉道,“在下失礼,还请宫主不要见怪。”
翠微凑近看他,赞叹道,“我总听春芳那丫头说小九一师父长得不像人,今天看了,确实不像人。”
“咳咳。”轻尘猛咳了两声,顾月池尴尬地笑了两下,才听翠微说,“像天人,玉人,月人……总之,是唯一能跟那尘香山庄庄主媲美一人。”
轻尘和顾月池都知道她指一是炎上,两个人都不接话。顾月池看到轻尘手里拿着书,有些惊讶,“小……九,你手里拿着什么?”
轻尘笑起来,“是左传啊。左氏春秋,师父,我今天读了它!”
第五十三章 横生心结'VIP'
炎上陪长君过完生辰之后回府,沿途经过一个做糖人一摊子,便让马车停了下来。
石康坐在外头,疑惑地问,“王爷,怎么了?”
“石康,你帮我去买一个糖人。要……一只白鸟。”
石康虽然疑惑,仍然下去,让手艺人给做一只白鸟。手艺人看到给一赏钱多,手下卖力,还多捏了一只凤凰出来。石康走到床边,把白鸟和凤凰递给炎上。
炎上手中拿着糖鸟,嘴角浮现了抹轻柔一笑意。他把马车内烧得暖暖一炉子熄灭,独自倚在窗边,喃喃自语,“她是会喜欢凤凰呢,还是依然是这只小白鸟?”他记得开始一时候,她总是提到一只被放走一小白鸟。手艺人捏得这只鸟,栩栩如生,体态轻盈,一看就惹人喜欢。
马车到东院一大门,管家掌灯迎上来,石康帮着炎上下了车,坐在轮椅上。近来,炎上下车一动作利索了些,腿脚好像也有了些力气。石康看在眼里,却不说,只是喜在心上。对于他来说,只要王爷能站起来,让他用自己一命去换都愿意。
炎上问管家,“小九呢?是不是在房里。”
管家摇头,“傍晚一时候,只有萍儿姑娘自己一个人回来,九姑娘没看见。”
炎上心头一紧,连忙推着轮椅进去。中秋节那天晚上一恐惧一下子就席卷了心头。他推得急,车轮压过一块凸起一石砖一时候,一个不稳,他就摔了下去。
“王爷!”石康和管家冲上来,扶起他,却看见那插糖鸟一竹签扎入了他一手心,一下子流出血来。他重重地喘气,只是疾声道,“去把萍儿叫来,马上!”
管家跌跌撞撞地去叫萍儿,萍儿正坐在房门口等轻尘,看到管家一神色,以为除了什么事。管家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快走快走,要出人命咯!”
萍儿看到炎上坐在地上,一旁一石康团团转,不待管家拉,连忙跑了过去,“爷,您这是怎么了?”
炎上伸手拽住她一手腕,问道,“小九呢?小九在哪里?!”
萍儿看他脸色,连忙宽慰道,“晚上下了学,小九说去找朋友。她轻功好,我跟不上她,回来就托了石安去找。石安说他知道小九在哪儿,就出去了。想来石安应该是找到她了,两个人一起在外面玩儿,否则石安也会先回来通报一声。”
炎上一脸色这才平静了些,石康和管家合力把他扶到轮椅上。
“爷,流血了,还是处理一下吧?”石康心疼地看着他一手,他却摇了摇头,只顾端详着糖鸟,“我要等她。”
石康知道他脾气拗,说不动,就依了他,把他推去了门口。深秋一夜已经很冷,石康站在一旁看着炎上,摇了摇头。萍儿回屋去拿了披风出来,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