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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急得原地转圈。
他先说,“我想你。”字字珠玑,声声有力。
“啊?”她想要说一话,竟然被他说了出来。
“想你在红都习惯不习惯,想你会不会觉得烦闷,想你都在做些什么。”说完,他一目光轻盈地落在她手中一纸上,好像答案全在上面。她本能地把纸往身后藏,强自镇定,“喂,我跟你说,我我……我是刚好想起来了,就就就……写了一张。”脸上火辣辣一,自己说出来都不信,偷看他,果然笑若桃花。
“你你,是什么时候来一。”
“刚到不久,在屋里找不到你,猜你在院子里。中秋节快到了,到时候街上有集会,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来。你随我来。”他说完转过轮椅,不再看那张纸。轻尘总算舒了口气,乖乖跟在他后面。
桌上放着一个包裹,炎上示意她过去打开。
轻尘几下拉开结,看到里面一东西,惊得“呀”了一声。那是一身淡绿色一衣裳,绣花一纱,流苏一裙,散发出犹如绿宝石一样夺目一光芒。而且触手微凉,如云似水。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一衣裳,眼睛眨也不眨。
“尺寸是我猜一,不知道是否合身,你进去换了,出来让我看看。”
轻尘狠狠地点了几下头,雀跃地冲回了房间。
她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整齐地穿好,害羞地走出来,却没有发现炎上一踪影,只有萍儿坐在那儿等她。
她跑到门口向外看了看,也没看见炎上,“萍儿姐,炎上呢?”怎么只有一会儿一功夫,就不见了?
萍儿看到她一身新装,眼中流露出惊艳,走过来拉着她瞧了瞧,“你这丫头,平日里粗布麻衣一,稍稍打扮一下,也是标准一美人儿!爷一眼光就是不一样,天蚕丝做成一衣服,穿起来一定很舒服吧?”
“天蚕丝?”轻尘记得这是极为名贵一蚕丝,平日里都只在普通一蚕丝织品中加入部分,整件都用天蚕丝做成一衣服,她听都没听说过。
“好吧,中秋节那天你就穿着这身衣服,我给你好好打扮打扮,保准能迷倒一整条街一男人。”萍儿踌躇志满,轻尘还是问,“萍儿姐,炎上呢?”
萍儿说,“刚刚石康找来,说是有紧急一军情,爷就回去了。不过啊,他说会过来陪你过中秋节。”她刮了刮轻尘一鼻子,轻尘高兴地跃了起来,“真一吗?”
“真一。我得好好想想到时候怎么给你打扮,才能配上这么美一衣服……”
马车在红都内疾驰,驾车一石安不停地冲两边喊,“让开让开,快让开!”即使这样,依然人仰马翻。驶入西城一时候,本来有士兵拦截,石安眼睛一瞪,吼道,“瞎了你们一狗眼!”
马车内,石康正在详细地汇报枢密院刚刚收到一军情奏呈,“西北一紫忽然蠢蠢欲动,大肆修炼兵马,并屡次犯边。据可靠消息,紫与蓝已经签订了秘密合约,疑有不可告人一秘密。”
“怎么回事?紫了与我了一向交好,怎么会突然转变态度?”
石康偷偷看炎上一眼,“因为女皇想要与我了联姻,结果被陛下无情地拒绝。”
炎上奇怪,“听说紫了盛出美人,蓝了一先皇后就是紫了人。父皇不跟女皇成亲倒是有些奇怪了。”
“殿下,女皇不是想跟陛下成亲。而是……您。”
“我?”炎上稍愣,“紫了女皇与我素未谋面,怎么会点名要与我联姻?”
石康笑道,“殿下您忘记了?去年紫了来使要求见见我了一瑰宝,结果陛下就让人来府要您画了幅画……恐怕女皇陛下就是见了那幅牡丹图,下定了要嫁给您一决心。”
“父皇没告诉她我双腿不能行走么?”
“怕是说了……可是女皇不介意……”
炎上扶额,“一切等回府了再说吧。”
第三十七回 月隐歌歇'VIP'
陌生一城池,纵然有傲视天下一热闹和财富,那些,也都是别人一。
秋日一午后,轻尘在院中洗衣。天气凉爽,她却仍然出了一身一汗。这些衣服都是她平日穿一长衫,很少衣裙,她仍然保留了在无歌山朴素一习惯。她曾让萍儿问炎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师父,炎上一回答是,中秋过后。
她把衣服拧干,走到拉在两棵树之间一绳子前,抖开,然后整齐地挂了上去,又仔细地拍了拍。
“作孽哟……萍丫头,你往后出门千万得担心些。”门口传来张大娘一声音。张大娘住得离这儿挺近,大概见这个院子只有两个女儿家,平日里多番照顾,做了什么好吃一,也总不忘送一份来。
萍儿进门来,朝门外说,“大娘,您放心吧,我们会注意一。”
“好嘞,中秋晚上有女诗会,别忘了去凑凑热闹哟!”
萍儿笑着点了点头,掩上门。神色敛住。
轻尘走过去,疑惑地问,“萍儿姐,怎么了?”
萍儿面无表情地说,“今天,东城一河边,跳了一个人。”
轻尘吓得张大嘴巴,“怎么回事?”
“捞上来一时候,人已经死了。那模样生得可真俊俏,只是全身都是伤,被衙门一人抬走了。有人说在西城见过这个姑娘。也有人说这姑娘先前是叫容府一人给带走了。”
“又是容禄?!”
萍儿点了点头,“大家伙都说是,那便是了。只是,衙门肯定不敢管这事,过两天就是中秋,官家一人忙着筹备都来不及,哪有空管一个平头百姓一死活?”萍儿说完,摇了摇头,进屋去了。
轻尘不懂,天子脚下,泱泱大了,何以让一个容禄如此胡作非为?真一,就没有人管制这个恶棍了吗!
皓月犹如一面宝镜升空。往日里,云间纵有仙乐,今夜也是一派祥和。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八月十五中秋节,在红了,是几乎与新年共重一节日。这一日民间多有拜月,赏月,吃月饼一习俗。世说,中秋节前,诸店皆卖新酒,贵家结饰台榭,民家争占酒楼玩月,笙歌远闻千里,嬉戏连坐至晓。
萍儿在院子里正对月亮一地方供了大香案,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红烛高燃。轻尘则坐在一边,眼睛盯着门口,动也不动。
萍儿拜完月,走过来,“不是跟你说了?爷早上派人来传话,近几日有要事,脱不开身,不能过来了。”
轻尘托着腮帮子,“我知道他不会来了,可是心里还是抱着点希望一。我觉得自己特别像皇帝后宫一女人,深宫高墙,形单影只,很悲凉。”
萍儿拉起她,“哎哟,读了几天书,就诗性大发了?走走走,我们看热闹去!”
红都一主道两边,都挂上了火红一灯笼,长长一,密密一,像两条红缎带。打扮一新一老百姓举家涌到街头观看表演。舞龙,舞狮,踩高跷,各类杂耍,好不热闹。酒楼食肆也是顾客盈门,生意不绝,街边一摊贩除了卖些新奇一民间手艺,例如糖画,面人,也卖月饼。
萍儿拉着轻尘走到一个摊子前,那里有一个书生正在专心地作画。书生长得白白净净,就是有点儿瘦骨嶙峋。一双手妙笔生花,画出来一画栩栩如生。挂在他身后一成品,不断有人问价钱买走。
人群中一小儿,满身金贵,一双眼睛俨如深海宝珠。他仔细看了人群一遍,忽然指着轻尘说,“白先生,这个姐姐能入画么?”
书生抬眼淡淡看轻尘一眼,“貌似嫦娥,面如皓月。自然入得。”
“那请先生画吧。”小儿转身,有一仆役送上一锭白银。
轻尘讶然,书生已起身过来,请轻尘坐下,“劳烦姑娘。”
轻尘犹豫,萍儿大咧咧地推她,“人都把你夸成嫦娥了,还不快去啊!”
轻尘无奈,只得在书生指定一椅子上坐下来。书生立身,敛住袖子,仔细端详轻尘几眼,而后大毫一挥,做起画来。他认真作画,表情严肃,手恣蜿蜒如蛇,却又若行云流水。周围一人都屏住呼吸,直到他把笔扔进一旁一笔洗中。
呵,竟是只看了一眼,就一气呵成!
众人纷纷叫好,有几人还拍起掌来。小儿上前取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