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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个你怎么不直接问他自己?”
两人惊讶回头,却见一身黑色狐裘的陶然正往这边走,他的脸色因为在风雪中呆了太长时间,所以看起来白得吓人,只是眼神明亮依旧,倒像是个充满灵气的人儿。
他走到门口把马鞭递给了下人,然后便目不斜视地走到陶老爷面前,道:“陶然见过老爷。”
“马骑得怎么样?”
“还不熟练。”
陶老爷笑得十分和蔼,道:“那正好明日再去练,若是这两个小子也闲着,你们三个便一起去也不错。”
陶然这才转头看两人,他点了点头,然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不知陶公子的家乡在哪里?”棠于意微微笑着,十分和善的样子。
陶然脸上没有任何慌乱,他看着棠于意,神色淡漠:“云州。”
“哦,原来是云州,是个好地方。”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陶然基本没有说什么话。
“陶然,你带着他们在府里逛一逛,他们晚上也在府中吃了。”
陶然应声,便率先出了门,棠于意也跟着出了门。庄玉贤却是留在了屋子里,道:“陶老爷,不如晚辈陪您下下棋?”
“那自然是好的,来人,把我的棋拿来!”
*
两人出了门便一直沿着回廊走,陶然不说话,棠于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廊的尽头是一处极大的湖泊,棠于意气喘吁吁地坐在石头上,样子十分狼狈。这一场病的确毁了他的身体,即便他想要养回来恐怕也需要很长的时间了。
陶然对于棠于意这副狼狈的样子有些惊讶,然而他只是看着,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问。
过了一会儿,棠于意终于缓过劲儿来,他抬头看了陶然一眼,道:“前段日子唤了风寒,谁知现在还没有好,只不过走了两步路便有些受不了了,让陶公子见笑了。”
陶然看着他凹陷下去的双颊,终是没有说什么。
*
庄玉梨听说第二天两人要去骑马,便死活都要跟着一起去,因为庄玉梨一直都喜欢骑马,两人无论如何都拦不住,只得带了她一起去。
他们三人到马场的时候,陶然还没有来,庄玉梨和庄玉贤便先去骑马了。
棠于意坐在亭子里等,他穿得很厚,可是刚坐了一会儿便已经被冻透了。
陶然来的时候,他的腿已经被冻得没有了知觉。陶然只和他打了个招呼,便牵着马走了。他远远看着陶然骑在马上,并不太熟练的样子,可是他的腰挺得很直,黑发被风吹得上下飞扬,十分英姿飒爽的样子。
棠于意想,如果陶然是孟华笙,那么在这之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想象到她会像现在这样的。
陶然骑马渐渐熟练了起来,便也更加大胆了,马骑得飞快,在整个马场上奔驰起来。
庄玉贤和庄玉梨不禁停了下来,他们两人站在棠于意身边,有些惊讶地看着陶然。
庄玉贤指了指远处的陶然,惊道:“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孟华笙!”
“是不一样。”
三人看了一会儿,庄玉梨便觉得累了,拉着庄玉贤走了。
棠于意独自等到了中午,这时陶然才牵了马回来。
他看着棠于意,问道:“要回去吗?”
棠于意笑着却不说话,陶然又问:“要回去吗?”
棠于意这才开了口:“腿动不了了,能扶我起来吗?”
陶然看了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于是只得走到棠于意的身边伸手扶他。
棠于意接着陶然的力量总算是站了起来,只是双腿却动也不能动。
两人离得很近,却又很远,过了一会儿,棠于意的双腿终于有了知觉,他便松开了陶然的手,道:“你有事便先走吧,庄玉贤也快回来了。”
陶然有些犹豫:“你可以吗?”
棠于意对他笑笑,道:“没事,你先走吧。”
陶然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棠于意苦笑了一下,双腿不停地颤抖了起来。
58、千年健 。。。
58。千年健
之后几天;棠于意时常去陶家;只是并没有见到陶然;他也没有刻意去找他。
正月十五之后,陶然便又要离开京城;不过这次是要去比同安更远的泾州。陶老爷很相信陶然,若是泾州的生意也做开了;说不定以后便让他负责陶家的生意也是说不定的。
这天一早,陶然整顿车队准备出发。正是这时,却忽然听得远处的嘚嘚马蹄声,等离得近了,才看见来的是一辆马车。马车稳稳地停在陶家的门前;帘子掀开下来一人;却正是棠于意。
陶老爷此时正好出来给陶然送行;见棠于意来了,有些惊讶,继而笑道:“我还当你是说笑的,没想到还真的来了。”
棠于意躬身行礼,道:“偏巧最近也闲得很,只是要麻烦陶公子这一路照顾了。”
陶老爷拍拍棠于意的肩膀,道:“只要别把陶家的家产也败光了便好。”陶老爷转头对陶然道:“小棠会和你一起去泾州,你们路上可要相互照顾才好。”
陶然有些惊讶地抬头看棠于意,却见他正笑着看自己,一副十分好相处的样子。陶然可并没有想过要带谁通行,若是他先前便知道棠于意也要和自己一起走,他是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阻止的。
可是现在陶老爷都已经答应了,陶然便不能说什么了,只得点点头,心中自然是不痛快的。
棠于意没有随行的马车,也只带了一个照顾起居的小厮小六,所以便和陶然坐同一辆马车。
从出发开始,陶然便没有再看棠于意一眼,也没有跟他说一句话。显然棠于意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也不主动去惹晦气。两人都看着窗外,听着辚辚车声,想来这一路应该是十分漫长吧。
傍晚十分,一行人到了一处投宿的客栈,只是平时投宿的客人并不多,所以客房不够,只能两人分一间,而棠于意和陶然分在了同一间。
陶然没有什么话,稍稍擦洗之后便上床睡了,另一半的床空着,是给棠于意留的。
只是棠于意却有些露怯,他怕自己太过想探知陶然是不是孟华笙,而做出过分的事情来。只是他一直这样站着也不是解决的办法,若是不睡床又显得他不够坦荡了。
棠于意只得躺在了床上,只是半个身子都在床外十分不舒服。
这一路本来就颠簸,棠于意又病着,所以是真的有些吃不消,天快亮的时候忽然咳嗽了起来,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他越想忍着便咳得越厉害。
陶然背对着他动了动,然后坐了起来看着他。他的眼睛漆黑明亮,有些好奇地看着棠于意,道:“要喝水么?”
棠于意想,如果陶然真的是孟华笙,那么还真的是世事无常,报应不爽。两年前,孟华笙身体孱弱,夜半咳血不止,如今形势却完全转换了过来。
这想法只用了一瞬便在他的脑中闪现了出来,他苦笑,对陶然道:“如果不麻烦,请帮我把桌上的药拿来。”
陶然点点头,然后越过棠于意下了床,过了一会儿,他便一手拿着药瓶一手拿着水杯回到了床前。
“给你。”他把东西递到棠于意面前,看着他喝了水吃了药,然后却站在床前等了一会儿,道:“还要水么?”
棠于意摇了摇头,有些歉意:“打扰你休息了吧。”
陶然没有应声,把杯子放回桌上便也上了床,他依旧是背对着棠于意,疏远冷漠。
棠于意却是再也睡不着,他看着床顶,心中什么都没有想,却又觉得事情太多,让他纷扰不得心安。
*
又走了几日,两人依旧没有什么话说,一整天一整天的沉寂。
棠于意的小厮小六很粗心,衣食起居都照顾得不周全,有时候熬药也会熬糊,加上他又鲁莽,所以棠于意的身子不但没被照料好,反而还给他添了许多麻烦,所以出发几日后,棠于意便把小六遣了回去。
只是如此棠于意便没有人照顾了,他自己一边咳一边熬药,让人看了颇有些心酸。所以同行的人看不过便时常来帮他,其中最热心的便是带队的焦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