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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的方向并不是她,而是她的身后那块墓碑。
荆璇转过头再次将实现落在墓碑上,她轻叹了一声,伸手去抚那块墓碑,指尖感受着那墓碑的纹路,一丝丝滑过,好似从前自己摩擦过那人衣服时的样子。
“阿殊,你可愿让我在梦中见你?”荆璇的声音像是叹息。先前扮鬼说的那些话,是为了吓住两个劫匪,却也是真的道出了心声。他当年一病不起,从此弃她而去,竟是连梦里,也不曾再归来过。
荆璇想问那人,是否真的是不愿再见她了,人间天上,黄泉碧落,却是无从问起。
也许是倦了,也许是累了,荆璇靠在碑前,缓缓闭上了双眸,竟是沉沉睡去。
只是不知是梦是真,迷迷糊糊之间,一双手覆上了她的脸颊,动作轻柔的,将她的乱发拨开。随后,熟悉的唇印在了她的脸颊上,然后缓缓下落,酥麻的触动着她的心,最后挨上了她的唇。那人的手紧紧环住她,像是要将她嵌进身体之中,再不分开。
“阿璇,我在。”那人的声音落在耳边,随即化开不见。
荆璇醒来的时候,身边是空无一人的。
挥掉心理那份失落的感觉,荆璇抿了抿唇,最后淡淡一笑,从坟前站了起来。在坟前睡了一夜,她的衣服被蹭得实在脏得难看,她也不甚在意,只随手拍了拍便朝那块碑说话道:“阿殊,这次我可是陪你睡了一晚了,所以这一个月,我恐怕都不能来看你了。”荆璇每七天就来这坟前一次,每一次花的时间都不会太长,这一夜倒是比她前一个月来在这坟前呆的时间还要长。
她自是希望时时刻刻陪着封陵殊,但丁家的老管家怕是不肯了。
想了想自己回去之后那位老管家的表情,荆璇就觉得笑容发苦。
又收拾了一会儿,荆璇将那随身带来的小布包提起来,拍了拍灰尘,便要离开这里,只是刚一走了几步便听到肚子里咕咕的叫了几声。荆璇动作一顿,向着自己昨夜因为忙着洗碗衣服过来看封陵殊,一直没有吃饭,而今天一早醒来也是什么都没吃,这时候着实有些饿了。
闷头想了想,荆璇双眸微漾,瞥了一眼封陵殊墓前摆着的那些饼和梨,小声道:“阿殊,反正你也不喜欢吃梨是吧?”
最后的结果,荆璇收拾完东西咬着梨离开了这个小山坡,而封陵殊的墓前,只剩下燃尽了的香烛,还有几张皱巴巴的油饼,以及,两行延伸而去的脚印。
☆、2章节二被风吹走的手绢
荆璇早就猜到了自己回到丁府会被管家骂一顿,却没有想到会被骂得那么惨。
安安静静的站在丁府的大门前,荆璇睁大了眼睛看着老管家一张嘴开开合合,那骂人的字眼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荆璇实在是有些累了,走了那么久的路才回到丁府,却又被管家拦在门口教训了近一个时辰,而她从昨晚到如今也不过只吃了一个梨而已。
苦着脸摸了摸肚子,荆璇觉得自己再不吃点东西就要饿晕了。
“李叔……”丁府的管家姓李,是以人们大多唤他李叔。
李叔教训了大半天,总算听到荆璇主动开口了,便停下了口中的滔滔不绝,疑惑道:“怎么了?”
荆璇微退了半步,朝李叔笑笑道:“李叔,你不是每天这个时辰都要去老爷那里一趟吗?”
李叔闻言一怔,这才左右看看,然后又将视线转回了荆璇的身上。他的眼神中仍有着明显的不甘,荆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老管家对自己总有一种奇怪的执着,似乎是不骂她便心中不踏实。是以李叔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心有不甘的最后骂了一句:“你这个小贱人,这次叫你好过了,下次你要再躲懒,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是是是,李叔你快去吧,一会儿老爷可等急了。”像是丝毫听不到李叔口中蹦出的那些污秽言语,荆璇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李叔,一脸纯良的样子任谁见了都难以无动于衷。
偏生李叔也是个不好惹的主,骂骂咧咧的甩甩袖子往老爷的院子走去,临去的时候还不忘转过身来朝荆璇道:“小贱人,你去柴房给我跪着,等我见了老爷回来你才能出来!要是待会儿我去柴房没见着你,你就等着滚出丁府吧!”
“荆璇知道了,李叔慢走。”荆璇低垂着头,唇角依旧代笑。
李叔便是见不惯荆璇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好像不管自己怎么威胁,对她来说都是没用的一样,这让李叔十分不舒服,心理面对荆璇的厌恶也是越积越深。不过就算再怎么讨厌荆璇,他也不敢为了这事儿耽误了去见丁老爷,是以最后瞥了一眼荆璇,李叔拐过一条长廊终于走得没影儿了。
直到这时候荆璇才抬起头来,看着空荡的长廊吐了口气。
守门的一名家丁看着荆璇的样子,实在觉得她可怜,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荆璇啊,你也知道李叔这人脾气不好,下次就别再犯错了,叫他抓到把柄又得被教训好久。”他一直在这里守着,先前李叔教训荆璇的话他也都听在耳中。
荆璇无奈的笑笑,朝那人颔首道:“我知道了,多谢小哥。”
“呃,哎,谢什么。”那家丁挠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荆璇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埋下头在随身带着的那个小包袱里面找了找,终于找出一方雪白的手绢,然后递给了那个家丁道:“你出汗了,这手绢舀去擦一擦吧。”
家丁微微一愣,随即动作有些僵硬的结过了手绢。
见那家丁结过手绢,荆璇这才收回了手,向他轻声道:“那么我先去柴房了,一会儿李叔见不到我肯定会更生气的。”说着她便转身往另一方走去,那家丁依旧愣在原处,看着荆璇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
荆璇其实长得很漂亮,眉目都细致极了,不似丁家大小姐的那种娇媚,荆璇的五官看起来总有种稚嫩的感觉,让人总忍不住产生怜惜。记得荆璇才到丁家来的时候,她刚刚死了相公,一个人孤苦无依,眉目里还带了许多的愁绪。
关于荆璇,他知道的并不多,只道她当初是同她的相公一起来镇上的,两个人身上带了一些银两,在这镇上卖一些字画。只是她那相公身体并不好,在这镇上没过多久便病逝了,荆璇一个人维持不了那家店,就卖了宅子,到这丁府当了丫环。
想到这里,那家丁便忍不住黯然,为这姑娘感到可惜。
也在那家丁黯然的同时,他突然感到舀在手里的手绢微微一动,似乎就要飘走。连忙捏紧了那手绢,家丁低下头看去,却见那手绢的一角已经被风吹了起来,晃动着便要脱离他的手。
家丁微微愣神,这才想起来这时候似乎并没有风……
就在那家丁愣神的时候,手里面的白绢终于被抽离,快得连他都看不清的飘离了家丁的视线。
“这……奇怪……”家丁愣愣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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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璇自然并不知道那丁府门口发生的事情,她很快到了柴房之中,随手将那随身带着的小包袱放在了柴房的一张桌子上,这才看到柴房窗外的院子里站着几个丫环,不知道聚在一起说着什么。听到柴房里转来的声响,那几个丫环也转过了头向荆璇笑着打趣道:“荆璇啊,你该不会又被李叔罚跪柴房了吧?”
“还真让雪儿姐姐说中了。”荆璇吐了吐舌,一脸无所谓的笑着。这几名丫环是丁小姐的贴身丫环,分别名为风花雪月,名字都是丁小姐所取的,原本荆璇也是丁小姐的丫环,但那丁小姐嫌五个人不好取名字,硬是找了个借口叫荆璇去做别的工作了。不过荆璇并不在意,不用服侍丁小姐更是乐得自在。
虽然不做丁小姐的贴身丫环了,但荆璇同这四名丫环的关系也都很不错,听到四名丫环玩笑的话,荆璇扬了扬唇角才道:“我被罚跪柴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们不用担心。”
荆璇被罚也真不是一次两次了,四名丫环关心了几句也就算了,没人敢为了荆璇而得罪李叔,荆璇心里也清楚。又聊了一会儿,四名丫环才被人唤了去,说是丁大小姐找他们了。看着四名丫环离开,荆璇才收回视线,然后将柴房的窗户和门都关上。
按照荆璇的想法,既然没有人看着自己,她自然不会乖乖的跪着,正好趁着被罚跪柴房的时候在里面偷懒。是以荆璇每次惹得李叔生气,其实也有些故意的成分。
从门缝看了看院子,荆璇确定李叔短时间之内不会来柴房看她是否跪着,这才安心的来到柴房的角落里,从那一捆干柴下面掏出了一个蓝白花纹的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