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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玉依言坐下,江彤月便绕到他身后,将布条沿着他的肩缠好,她按在伤口上的力道故意重了些,此时缠得力道也不轻,她听到白小玉闷哼了一声,本想再勒紧一些,但想想最后还是自己吃亏,便乖乖的将布条绑好。
白小玉看着她绑完,道:“你怎么会这些?”
江彤月在旁边的地方坐下,道:“我二哥打伤过我养的一只狗,我替它包扎过。”
白小玉不怒反笑,也不接她的话,而是看着自己身上绑着的布条,道:“我们第一次见我就是光着身子,这次变本加厉你还撕了我的里衣,似乎更有些情调了,不如我们来重温旧梦。”说着一把将江彤月拎过来,圈在自己怀中。
江彤月吓得半死,手臂挡在胸口格开两人,道:“重伤的人要休养,诸事不宜,诸事不宜。”
“反正我与狗的体魄差不多,碍不到什么事。”说着就要对着江彤月的唇亲下去。
江彤月拼命的向后躲,叫道:“你是天下第一英俊有为的大英雄,狗怎么跟你比,我刚才失言,呸呸呸!”
“天下第一英俊有为大英雄?”白小玉冷哼了一声,“可我分明是个戏子,马屁不要拍在马腿上啊,月儿。”说着人又凑近些,暧昧的呼吸喷了江彤月一脸。
月儿?江彤月下巴快掉下来了,月儿?谁准他这么叫?连她娘都不曾这样叫过她,她只觉得一阵恶寒,抬手便往那处伤口掐过去,然后用力推开他,骂道:“你这个色胚。”
那一下果然很疼,白小玉顿时脸色苍白,布条上的血印一下晕开,江彤月不敢看他,站起来就往屋外跑。
没有人追上来,她喘着气沿着小巷狂奔,月光照不进狭长的小巷,只在尽头的地方看到亮光,她于是拼命朝着那光亮的地方飞奔,然而亮光尽处有一个人倚着墙在等着她。
等她看清那个人的脸,她不由退了几步,口中道:“不可能,不可能。”
白小玉已经穿好了衣服,走上几步,声音云淡风轻:“有什么不可能,这里的巷子四通八达。”
江彤月觉得自己快疯了,人还在朝后退,叫道:“你放过我吧,钥匙你已经拿到了,我也不可能为你找到那个叫李过的人,对你再无用处了,我不过是江家一个戏子生的女儿,不值钱,嫁过一次也无人会要,你为什么偏不放过我呢?”
白小玉看着她,半晌都不说话,过了很久,才道:“你为什么把自己说得那么一文不值呢?我说过,你美的有时候让我心神俱乱,这是真话。”
江彤月抿了抿唇不说话。
白小玉继续道:“方才那处是我在这城中的一处宅院,金屋藏娇,不是金屋,我却想把你藏在里面,正如你所说,你已经一点用也没有了,唯一有用的,就是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
江彤月瞪大了眼看着白小玉,似乎眼前的那个白小玉并不是真的白小玉,然后用力的摇头,道:“这太离谱了,你这个骗子还能编出什么鬼话来?”
白小玉眉一皱:“鬼话?一个一点用处都无的人,还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那为什么……。”
“没为什么,只不过你的长相脾气都对我的胃口,而我是男人,需要一个女人。”
“那史冰清呢?金屋藏娇?你在这城中到底有多少这样的金屋?”
“你会在乎这个吗?”白小玉笑了,“江彤月,你连六十岁的老头都敢嫁,留在我身边,你就不敢了吗?”
江彤月怒道:“至少那是明媒正娶,我现在仍是有夫之妇,这与敢不敢有什么关系?”
白小玉一笑:“顾其权已死,你还算什么有夫之妇?”
“死了?”江彤月瞪大眼。
“至于明媒正娶?”白小玉微微一笑,凑近江彤月,道,“那日我们不是拜过堂了?”
江彤月睁着眼睡不着,事情发展的让她觉得不可思议,自从她在戏院被这个叫白小玉的男人强吻了以后,一切离奇的事情都与这个男人脱不了关系,此时竟然还被他扣在此地,什么金屋藏娇?
她侧了侧身子,发现根本没有转身的空间,她被强迫与白小玉睡在一间房里,她睡塌上,而那个男人则睡在香软的床上。
他比那个顾其权还色,说到睡一间房,她似乎从未跟哪个男人这样单独相处过,月光自窗外照进来,床上的男人眉头皱着睡得并不安稳,高挺的鼻折射出一道水光,似乎出了很多汗,江彤月爬起来,心想,要不要再试着逃逃看。
她站起身,人直接往门口中,想要打开门栓时,脑中想到白小玉临睡前的话:知道我太秘密的人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死,要么乖乖留在他身边。
她要开门栓的手顿时犹豫起来,这个人太狡猾,没有一件事是在他意料之外,可能自己刚跑出巷子,他又在那头等她。
“啊马……。”正犹豫,忽然听床上的人低低的嘟哝了一声,黑夜中听不太清楚。
江彤月回过头看着床上的人,他的眉比方才皱得更紧,应该是做着什么恶梦,晶亮的汗珠自他的额头上滑落下来,梦中的白小玉原比他平时来得严肃,他平日经常将笑容挂在脸上,此时却皱紧了眉苦笑仇深的样子,眉间还夹杂着几丝若有似无的脆弱。
江彤月看得发怔,似乎眼前的白小玉换成了另一个人。
“啊马。”他又叫了一声,这次听得清楚,江彤月却并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白小玉似乎不太对劲,她本是犹豫着要不要逃走,此时却不知不觉的走到白小玉的床前。
“白小玉。”她试着叫了一声。
他的梦极深,她只这么一叫,白小玉根本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不由提高声音又叫了几声,仍是没有反应。
这正是逃走的机会,这个人根本就是被恶梦纠缠,再大的声音也惊不醒他,江彤月对自己说别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他这个样,根本不可能再出现在巷子的尽头等她。
然而眼看着白小玉整个人不断抽搐,她的手不自觉的伸向他的额头,滚烫。
“水,给我水。”白小玉神志不清的低喃。
这回江彤月听懂了,她马上跑去桌边倒了杯水回来,端到床前时又愣住了,干嘛要倒水给他?他多半是伤口引起的烧热,烧死他最好。
想到这里她张嘴就要一口将倒的水喝掉。
“水。”床上的白小玉又叫了一声。
她的动作不由一顿,看看手中的水,又看看床上满头是汗不断抽搐的白小玉,犹豫了半天,一跺脚,终于扶起床上的白小玉,将水杯中的水喂到他嘴里。
白小玉连喝了几口,人却未醒,因为畏寒,人往江彤月身上靠过来,无意识的伸手将她抱住了,江彤月一惊,反射性的将他一推,人向后退了一步。
白小玉“咚”的一声跌在床上,竟然仍然未醒,原来口中的胡话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显得痛苦万分,而被江彤月这么一堆,江彤月看到他敞开的衣领,那伤口处的布条上一片血红。
这样下去,他真会死的,这么有办法的人,这么重的伤不去请大夫,却让自己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守着,难道他真是不想活了?
床上的白小玉显得很痛苦,呼吸也渐渐急促,江彤月看着他发愣,恨死自己莫名其妙的恻隐心,心里一个声音拼命说:逃走,正是时候。但另一个声音却又在说:万一死了怎么办?
“死了关我鬼事。”终于,江彤月一狠心,想到自己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再不看白小玉一眼,人走到门口开了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正值半夜,外面半个人影也没有,犹如空城,寒气比白日更胜,江彤月缩着脖子,好半天才找到大路,认准了方向往江府的方向走,走了不多时,侧头看到旁边的医倌正开了一扇小门,一个老年妇人掌着灯出来,边打着哈欠边迎门口的人进屋,口中道:“夫君,还顺利吗?刘老板的病怎样了?”
“暂时稳住了,不过不乐观,估计活不过这个月。”那进屋的估计就是这医倌的大夫,应该是半夜被叫去问诊了。
她本已走过去了,想想又退回来,抖抖瑟瑟,道:“我夫君重病,这位大夫能随我去看一下吗?”
大夫回头看了她一眼,摆摆手道:“大半夜的,我已经累到现在了,你找别家吧。”
江彤月本想死心走了,却忽然听那大夫问道:“是什么病?”
江彤月道:“不就是打猎时被自己的刀误伤了,现在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