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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看沧海琉璃日,
梦里天涯觅寻常。
楼高月倚凝危栏,
杳觅北辰指皓腕。
无限江山谁认识,
唯饮寂寞爱夕颜。
相见忆不知,
击筑歌易水。
画扇遮情语,
心泪已成灰。
前尘忆梦觅归途,
任凭执念把错铸。
今生又负情痴候,
只愿相忘在江湖。
孤辰若隐月寒鸣,
御剑天问指苍泠。
徒用江山酬一笑,
未知红颜劫众生。
泪祭梦殇 卷八 离祭——何以不永伤
楔子
楔子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
置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唯以不永怀。
置彼高岗,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置彼砠矣,万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诗经·南风·卷耳》
那夜的云水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让人沉醉,溪风吹皱了整个夜色,月光如流水般软软的倾泻在那男子干净的面庞,沧桑的眸子里写满诗意的浅笑。他独自抱着酒坛躺在风鹤亭外的荷田边,雪白的衣衫倒映出纯粹的翩然。
一生浮华一生过,唯汝长恨唯汝亲。
他弹剑而歌,如泣如诉,在那空旷的长空中飘渺远去,“到底,还是做到了吧。”淡淡的酒窝凹陷开去,氤氲出极致的美丽。
他仰起头猛烈的灌下手中的如花酒,干涸的喉咙里呛出点滴的喑哑,“喂,这一次,我总不会迟到了吧。”
笑靥如花,如孩子般清澈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她在那三途河边等了几载,他在这浑浊红尘浪了些年,一转身后,都付与笑谈。
一、浮生逍遥一梦醉,自古痴心多惆怅
苏州城的大街小巷都沸腾开了,慕容府前的高台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传说中的无伤公子今日被慕容老爷强摁着娶亲,这消息可比城主立后还要爆炸。
人们都说,这慕容府的无伤公子貌美如花、绝世无双,只是那脾气太过古怪,常常流连于青楼酒肆,却不待见权臣贵胄,城主多次暗示有意与慕容家联姻,可那无伤公子偏偏驳了多次,浪荡多年,已过弱冠却仍未娶妻。他虽不急,可这慕容老爷实在等不下去了。
折扇一声收,素净的白衣上绣着一朵烂漫的莲花,如火如荼,耀眼醒目。回眸的一刹那,于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换得擦肩,却只那一眼,将一生轻付。
“喂,俟儿,有没有看到那个青衣女子?”他被拥挤的人群牵绊的进退不得,不住的踮起脚尖四处张望。
“你这一跑,晚间回去,少不得又一顿骂,”那小厮低声呢喃到,“您到了春香楼,什么莺莺燕燕不主动围过来,这苏州城的美女可都在那了!”
“这你可不懂了,”他笑的那么轻浮,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折扇舒展,白净的扇面上书着两个潦草的大字,“无伤”。
“这女子的品第高低除了容貌,还要观气质、觉精神。”仿佛一下子来了兴致,搭在那叫俟儿的肩上用扇子指指点点,“你看看这满大街的女子,比如那个,相貌平平,却在眉梢间透着一股祥和之气,人虽善良,却太过没有主见,可惜一辈子咯!”
俟儿顺着扇子指的方向望去,无伤却不知疲倦的喋喋不休,“你再看那个,倒是有几分姿色,眼睛上挑,小口欲张,狐媚之心,败家的根本啊;那个,那个……”
他的高谈阔论让俟儿懵懂汗颜,只得跟着公子把目光在那些女子身上流转,小声嘟囔道,“那您刚瞥见的那青衣姑娘又有何不同?”
“她?”仿佛是一种极大地享受,折扇轻敲在俟儿的头顶,舒展着朝春香楼踱去。“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逢。”
……
“若儿!”苏凝烟在人流中远远的看着那握着一串糖葫芦欣喜的女儿嗔怒的唤道。
“娘亲,您看,若儿追到了。”高举着胜利的战果兴冲冲的朝苏凝烟挤过来。
一年入城一次,却不料遇上这么个拥挤的时候,她正买着糖葫芦,那小哥却连钱都不收急匆匆的朝慕容府奔去,只听闻那无伤公子的美名,却无缘得见。
“慕容无伤?娘亲,您说他有爹爹好看吗?”在回家的路上,蓝若挽着凝烟的胳膊娇羞的问道。
苏凝烟看着蓝若泛红的脸颊笑笑,“在娘眼里啊,全天下的任何人都没有你爹好看;可是在若儿的眼里啊,只有你遇到的那一个才是最好看的。”
蓝若嘟嘟嘴呢喃,“娘又说些听不懂的话了。”
苏凝烟看看蓝若挂在腰间的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有一天,若儿会明白的。”……
落日的金光在她们的脸上洒上了一层厚重的粉末,铺天盖地的席卷开来,如古铜色的复古雕塑,寂静的官道上只听得虫鸣鸟叫的乐章。
从苏州城南门出去,沿着官道向西一直走,那里有一处叫做夜西湖的小镇,而他们的家便在那云水阁里。蓝天一如往年的在镇口来回徘徊,阳光从枝丫交错的树叶间投下斑驳的倩影,蓝天便在那渐稀的日光中等着他的妻女归来。
……
“你这个叛徒,今日我便替城主清理门户!”
刀光剑影的交锋挡住了蓝若和苏凝烟的去路,前方的两个少年正打斗的不可开交。
“若儿,”苏凝烟低唤着拉扯着蓝若躲在树后,“不要出声。”小心的嘱咐。
“娘亲,他们是什么人?”蓝若小心翼翼的问到。
“别多话。”苏凝烟屏住呼吸,偷偷的撇着那对少年。
蓝若也学着娘亲的样子慢慢的从树干后面探出小脑袋,只见那一袭紫衣的少年持剑逼近了那着青衫的少年,他仿佛受了很重的伤,步步后退。
只见那紫衣少年毫不留情的刺下致命的一剑,直取青衫少年的胸口。青衫少年来不及闪躲,连身体一起被死死的扎在背后的大树上。
紫衣少年放声大笑,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片树林。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仿佛那场打斗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若儿”苏凝烟回头去看身后的蓝若,却不知什么时候她就已经跑到了那青衫少年的面前,凝烟无奈的叹息,“他只是昏死过去了。”
“娘亲,救救他,他的眸子真好看。”蓝若一直盯着青衫少年,扯着凝烟的衣袖央求。
从他们遇到这场打斗开始,苏凝烟就知道有些事情逃不掉。是祸躲不过,或许经过一些事情,蓝若终究会成长吧。
他们带着这个满身是血的少年回到了云水阁,蓝天忧心忡忡的看着妻女归来时的彷徨,看着这身负重伤的少年,始终没有开口问一句,只是为他包扎伤口,为他熬药;蓝若便一直留在他的身边给他拭汗盖被,片刻不离。
苏凝烟戏谑的笑着,“若儿,这个人好看吗?”
“嗯,好看,很好看!”她的脸红的像熟透的番茄,却依旧回答的那么干脆响亮。
如果说有命中注定,那么在她触到他眼眸的那刻,便已经沦陷。那么多的沧桑和疼痛,她在他的褐色眸子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痛苦,悲愤,杀伐,伤痕,争斗,仇恨……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蓝若看着躺在竹塌上的少年,不知所措……
二、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嘘!笨俟儿,很想让本公子被发现啊!”慕容无伤蹑手蹑脚的从俟儿的肩头翻进了慕容家的墙头,落地之时还不忘拍拍白衣上沾染的灰尘,正准备迈步就被喝住了。
“孽子!”慕容老爷气的浑身发抖,他身后站着的一群人噤若寒蝉。这本是为无伤举办的一次招亲大会,可是主角临阵逃跑,这招亲大会变成了玩笑大会,慕容家颜面尽失,让前来助阵的国主大失所望,恼怒不已。
“爹,”无伤嬉皮笑脸的朝慕容老爷走去,“您着什么急啊,还真怕你儿子娶不到妻吗,您儿子这么优秀,随便喊一声,这姑娘都排到苏州城外了,我,只不过是还没玩够呢。”他永远是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可慕容老爷偏宠他上天。
“玩够,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把整个慕容家都败了才算够!”慕容老爷有些真的动气了。
“好好好,爹如果真要我娶妻,那就选春香楼的荞麦姑娘吧,人长的水灵,又会弹词唱曲,宜室宜家。”无伤假作认真,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慕容老爷胸口一紧,脸色到缓缓平静下来了,“你当真?”
“反正人我已经选了,娶不娶你一句话,今折腾了一天也累了,爹你也早点休息吧。”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