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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呢?”一时盘查不出信里的异样,杜鹃转而问起所谓的良药。
“更是一片好心,绝无害人成分。他是殷宇,我怎么舍得谋害。再说,若真是毒药,他身边把关的人会允许吗?”青青一本正经的保证,面对杜鹃细密的盘问,应答如流。
“既无恶意,无端白事为何要冒我之名写信给他?”东西问不出,原因总会有破绽。
“报复他无情伤你和那个老太后啊。是他令你们伤心,当然是公平的让他伤怀。”有心的人答得坦然流畅,理所当然。
“纯粹是这样吗?”杜鹃始终心存怀疑。
“当然。我杜菁菁除了贪玩,还很重视朋友的。信和药早叫杨问送去,杨问向来维护你,害你的事他才不插手。何况现在已是入夜,若有问题,殷宇早派人来找你算账。睡吧,人家殷宇得了你的祝福,肯定睡得甜蜜,你若因此睡不着,岂不辜负了我的一片好心。”
终于被杜鹃问得疲惫,青青失了回答的兴致,最后说出一番让杜鹃感觉合理的话,就径自回屋睡觉。
同一时间,烛火通明的宁心殿上。
“然,寄放在我那里的东西,我以为你会经我批准才要回去。”眼睛盯着他手里抓握的东西,蓝玉似笑非笑。
“玉,对不起,是宫娥错拿,无心打开,却不想竟是自己一早存放的东西。”小心的把东西插在书案旁边的大圆筒上,君傲然愧疚的自嘲道。
“很失望吧。辛苦收藏的东西,不愿记起的事情,最终还是鬼使神差的由你亲自找回。”心里替他感觉心痛,嘴上却故作轻松的笑问,怕挑起他极力藏掩的痛。
“不,幸好画还在,亦幸好我及时看到了画……”
君傲然低声喃喃,不知是回答蓝玉,还是在说给自己听。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低落,蓝玉温声问道:
“然,树林里的汤,跟画有关,对吗?”
“那碗汤,本是要弥补这些日子里对她的伤害。可惜,我做错的事太多,往日的感动已无法抹去今时的失望。”
发现真相时他想去弥补的强烈渴望,当真见到她时的感激与兴奋,统统被她淡漠的离去覆盖。忍到现在,虽然难过已淡,但由此衍生的心情和感受,他仍然想对人倾诉。
“你对她仍有期待?”
眼珠一转,蓝玉的心情隐动。两次的真相,他始终只是归咎于己,对那个她,却斥意消散,两番关顾。他对那人的情,竟然深刻至此。
“如果可以,以命相逼我也不愿放手。可是,我不能如此自私。她要嫁的夫婿,不应是我这般令人失望的。只是想在彻底放手之前,让她不要那么难受。”
君傲然的眼里,装满了许多卸不下的无奈;话里,有着伤痛,却忍得坚决。
“还以为,将她忘记过,你对她的感情会变淡。却不想,她会径自来到宫里,还让你待她的感情变得比从前深刻。是你被她的虚名迷惑,还是她当真名不虚传?”
蓝玉淡淡一笑,眼里藏着羡慕的苦涩。她对人总满怀宽容,极少苛刻责斥。
“她的为人,等你对她生出好奇之心,自会了解。”君傲然有所保留的说道。
“对她好奇,我暂时没有。反倒是案桌上的这包药和一封信,挑起了我的好奇。就等你回来拆。”
收住彼此不愿继续的话题,蓝玉转而轻松的开口,眼睛示意他看向前方案桌上摆放明显的药和信。君傲然微笑的走过去,拿起信毫不犹豫的拆开。笑容却在看信的过程中逐渐消散。蓝玉自然的凑了过去,好奇他的变化。认真的读完了心,她却笑了。
“原来我是一盏温馨明灯。果然是才女。大方得体,情词深切动人。阿然,情深的,不止是你啊。只是不知,她还懂得开药。”
蓝玉满眼欣赏的拿起那包药,边说边打开。
“看在她动情的信上,明日我替你熬了这药。不过,她开的是中原药方,是我不熟悉的方子。还是小心验明了,明早再送来。”
看见了里面奇怪的草药搭配后,蓝玉转了话。随即捻起其中的草药仔细的嗅了起来,不再理会君傲然。随他继续对着那封信感伤发呆。
☆、094 催情药(1)
生怕爹爹在外面随时遭遇危险,翌日一早,杜鹃又匆匆走至宁心殿。一来为了再次说服他,另外,对青青昨夜说的信满心生疑,一心要来弄清状况。
宁心殿前的院落里,有个生面的宫娥坐在一个临时摆放的火炉前,小心的看着正在煎熬的药。杜鹃心想,他或许是真的病了。嗅得空气里的药香,一时心动,杜鹃想知道他的病情。
“这是替陛下煎的药吗?”
“是。”
宫娥回答一句,或许她是认得杜鹃,所以态度很恭敬。
“可以看看吗?”
跟着青青学习辨药的时间虽不长,但她还是想试试。或许能凑巧晓得他的病。
“可以。”
宫娥轻轻退开,给杜鹃让了个位置。杜鹃上前,小心的揭开了锅盖。药已煎得差不多,她刚好可以看见显露在外的药渣。仔细辨了辨,再认真的嗅了嗅空气里的药味,杜鹃的神色瞬间变了。盖好盖子,她认真的向宫娥询问了一番,随即一面肃穆的走开。
微寒的冬日,趁着殷帝午时闭目休憩的时候,杜鹃端着一盆清水,轻轻走进那间据说不得闲人进入的书房里,借着收拾之名前来探看。
位于偏殿的这方雅致书阁,宽敞舒适,摆放的是最休闲的书画,是宁心、承平、勤政三殿里唯一与朝事无关的书阁。叠放有序的竹卷、缣帛,卷卷都是主人的最爱,清心怡人,比过所有沉冗繁琐的条文律法。
杜鹃很早就听闻,宁心殿的这方书阁,是殷帝最私人的场所,最近几日,丢弃朝务的他更是整日呆在里面。这方幽雅静谧的书阁,平日不轻易许人乱闯入。除了一些最基本的清理,里面所有与字有关的物件,殷帝从不允外人经手。
进来之前,作司丽青再三叮嘱,所谓的收拾,只能是处理殷帝用过的墨砚和毛笔,擦净案台,至于随意摆放的竹卷,甚至是今早随意练笔的缣帛,她都不能乱动。
轻手将水盆放下,杜鹃静静的走近一旁洁净整齐的书架,欣赏着他摆放在上的珍藏。据说,宁心殿是他自小居住的殿宇,不是每朝帝主必居的宫殿。因此宁心殿距离勤政,承平两殿稍远,不在整个深宫的中心位置。
明知不可乱动他的书卷,杜鹃还是仗着无人发现,随意的抽出几卷认真的翻了翻。大概抽看了部分后,杜鹃开始了解——被他收藏在这里的,有些是哲理深刻、修心养性的良文,有些是外面难寻的奇书,还有就应是他小时读过的启蒙书卷,因为上面有着幼稚的笔迹。
看他所藏的书,想着如今的他,杜鹃径自发愣。直到托着厚重竹卷的手疲惫了,她才回神,心中微微感叹一下。随即轻轻摇走心头的感触,继续看,看够了,她又转回案前,细细看他今早所写的字。
敞开的窗忽然卷进一股风,不知从何处吹来一张轻飘的纸,落在杜鹃的面前——是一张特别的纸,她亲手制作的纸,上面还有她熟悉的字。这就是青青冒名写来的信。随手捡起,低头看着信中最末的两句,细细思索片刻,便很小心的折好,压在案上的竹卷一角,怕它再度随风飞旅。
然后才开始着手收拾案上的笔墨。将笔墨砚台清洗干净了,端来的水已是墨黑,只好端走去换清水。早知,她该提一桶水过来,就不需要端着盆再绕回庭前的水井取水。毕竟这里离水井,还是有一段距离。
才端着盆起身朝门外走去,却见本该在午憩的人坐在靠门的地方,静默的等着她的发现。杜鹃悄悄移了目光,作司丽青领着两名端水的宫娥,安静的垂立身后。杜鹃猜想,他或许已经来了的好一段时间,自己竟丝毫不知。
“陛下。”
杜鹃眼睛微眨,端着一盆墨黑的水,半屈膝行礼。
“丽青。”
转头唤了一声,君傲然走向书阁里面一张舒适的卧榻,径自躺下,闭目继续他未尽兴的午休。
“是。”
他只是冷淡的呼唤一句,作司丽青已然心领神会的走来,接过杜鹃手上的水盆。转身示意两名宫娥将端来的清水放下,便领着人静静退走。
等人走远后,杜鹃悄悄的用别人端来的清水洗净自己被墨染黑的手。侧头看了看那个躺在卧榻上的人,仍旧闭着眼。作司丽青临走前的示意,她是明白的。犹豫片刻,她还是端起一盆温热的清水轻轻走近他。
看清他平静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