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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年前。”
“啊?!”
除了风云无忌一行数人,即便是无渊在内,皆是动容不已。
“怎么可能?!”所有人心中皆是不信,但没有人怀疑,修为达到风云无忌这般地步,还需要说什么谎言。
叹息一声,老者颇是欣慰道:“恕老夫直言,吾等潜修数十亿年,对于现今太古的高手情况并不了解。对于剑域,也一无所知,谈不上久仰一词。但以阁下的修为,老夫平生阅人无数,再无能与你并肩者,当今太古,除至尊之外,你或可称得上第一高手了,能出一绝顶高手,也是我人族之福啊!”
“前辈过奖了!”风云无忌淡然道,语声波澜不惊:“……我们人族乃是分批进入。此地凶险,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眼下,还宜通过石桥,与另一端的族人汇合为上。”
“剑神所言甚是,这一侧,应该已经没有族人了,我们先渡桥吧!”老者点头道。
石桥其实并不窄了,耐何人太多,整批人被拉成一条长长地线,漫延数百丈之长,石桥桥面光滑,两侧惊涛骇浪,目之所及,皆是飘浮的累累白骨。触目惊心。
石桥有种邪异的力量,将那些激荡的海水,全部阻挡在外,尽管有时桥边就溅起数百丈的巨大海浪,然而,却没有一滴海水溅到石桥之上。
所有人都寂然无声,似乎形成一种默契一般,静静的前行。同时保持着警醒,小心的观察着四周。然而除了海面上弥漫地雾气,便只有那一个个巨大的漩涡,以及此起彼伏地海浪以及海面几与天空相接,隆隆呼啸的飓风,哗哗的水花激荡声充斥双耳。
半空之中,一道黑色的狂风席卷而下,向着石桥最前端的众人袭卷而去,在惊天的海浪撞击声中,这呼呼的狂风声并不那么引人注目。
狂风倒卷而下之时,人群后面,风云无忌似有所感,突然抬起头来,眼中一轮变幻,冷酷冰冷地银白二眸,稍现即逝。一缕焦急之气从风云无忌脸上浮现:“小心!”
巨大的吼声。将两侧的海浪声都压过,石桥两侧原本起伏的巨浪顿时压下。但却阻不住那空中的风暴。
“什么?”人群蓦然止步,前方有人疑惑道,在他们感知中,却并没有看到什么有威胁的存在。
有半数人惊疑的扫视着四方,目中一片疑问。
“闪开!”风云无忌脚下一顿,人已微微浮起,冲前方的人喊道。
半数人看得风云无忌一脸焦急,内心默认他地武功比自己高,自是也能发觉一些自己不能发现的东西,立即或前后或向前闪开。而另一些人,顺着风云无忌的手指看向了空中,双眸所见,空空如也,神识扫过,也并无发现,一时即呆愣在桥上!
呼!
说时迟,那时快。两次出言提醒已是风云无忌所能做到的极限了,话落,天空的暴风已然卷至石桥。
那停滞桥端的众人中,有些人蓦然惊醒,突然醒悟风云无忌说的乃是这团风暴,意念动处,磅礴的真气暴出体外,意图将这风暴震散,内心之中,却不免想道:“这……是不能有点小题大做了!”
有些人思及风云无忌高深莫测的武学,略一思忖,双臂微振,却是已经将领域释放出来,束于身周,将全身包裹进去。
轰!
石桥前端,数名强者神色从容,不闪不避,直接数招轰向那黑色的风暴,欲将之轰暴!
呼!
夹杂着淡淡雾气的风暴从桥上卷过,再狂风卷过的刹那,一道道蓬勃的生命气息,无声无息的,从那一具具强大的躯壳之中消失。
一切如同梦境一般,幸存者,眼睁睁地看着最前面的五六十名人类强者一声不吭,身体像木桩一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数边沿的数人,更是径直滚落石桥,没入那冰寒地混沌之水中……
啊!
众人惊呼一声,快步围了上去,有熟识的不断的呼唤对方的名字,然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很快破灭——他们是真的死亡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名男子脸上悲愤交加,双手使劲的擂打着胸膛,怒吼着,众人尽皆默然,在太古,混沌之地,本就是一个禁忌之地,关于此地的虚实,知之者,少之又少,几乎是一无所知,唯一的一些消息,也是由圣殿记载的一鳞半爪,根本没有详细记录。
“兄弟,告诉我,你只是睡过去了,你没死!”那名男子一把抱起石桥上,身躯依旧温暖,但气息已全无的男子尸体,一行泪水已然忍禁不住,由眼颊滑落。
“一起苦修数亿载,魔族未杀,壮志未筹,你难道便如此枉死与此地?!你给我起来啊!”
石桥上充斥着一股悲伤与压抑的气氛。
“哎,节哀吧,进入此地,我们几乎都已抱了必死之心。混沌之海,向来传说便是有进无出!你就让他安息吧,希望我们之中,能有人夺得那把时间之剑,并把这里地详实带回太古,如此,则是大幸啊!”那名颇有威望的老者喃喃道,目光却是看向人群后方的风云无忌,目光分明说着:这里,若有人能达成这个任务,也就只有你了!
太玄望着那名悲愤的男子,叹息一声:“功力越高,存在的时间越长,便愈发的冷漠,许多普通人类具有的七情六欲都离我们而去。余下的,只有一颗变强的心。如果不是最初的动力,便是为了人族而不断的变强。变强,再变强的话。或许,我们连最后一份属于人类的本心,都将在力量增加的快感中遗失了……我很羡慕他们,真的,他们是真正的兄弟!”
独孤无伤与西门依北下意识地看向风云无忌。心中之中唏嘘不已:“无忌的武功越发的高了,人也越发的冷漠了……不知道这是喜抑或是悲,希望当他的武功达至最顶峰时,还能保持当初的赤子之心!”
哒!
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风云无忌走上前来,目光往那抱在男子怀中的太古强者扫了一眼,确认道:“放下他吧,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消失。肉体虽然没有创口,但却是真正地死亡了!”
男子蓦然抬头,长发舞动,眼睑之下,一双眼睛中跳动着一团愤怒而暴焰的火焰,全身的气息也变得暴躁不安,竟是有些走火入魔的态势。
风云无忌瞳孔蓦然收缩,一身衣袍无风自动,脸上一片冰冷。
“对不起!”一股无形的力量从风云无忌眸子中发出,令男子安静下来,眼中的怒火也渐渐褪去。
“我能理解,”转过身,风云无忌平静道:“大家小心,这混沌之海地风暴能侵蚀人的意识,武功根本无法阻挡,领域也是一样。眼下,只能推测,这些风暴中的能量层次,乃是在我们之上,只宜避,不宜挡。现在……由我来开道,大家紧随我的脚步。”
说罢,神色平静,向石桥的另一端走去,这种平静与从容的气度无形中让众人安静下来,心中不由的肃然起敬,同时跟在风云无忌身后,迅速向石桥另一端行去。
行不久,众人便再次见到许多尸体卧倒在石桥上,身上毫发无伤,但灵魂早已为那混沌风暴所震碎了。
呼!
风云无忌蓦然止停,从脚下往前,新鲜的尸体与大量的死亡了不知多少亿年,连肉躯都腐化的白骨混杂在一起,陈卧其山,在混沌风暴中,颇显肃索与苍凉。
而石桥两侧,黑色的风暴从左右两侧不断地卷过石桥,整个石桥都弥漫了黑色的雾气——这是石桥上最为凶险的一段路程。
风云无忌沉吟片刻,眼睑一次开合,银白二眸已然出现在眼看中,漫天光华尽去,黑白二色复现。
一道道气势磅礴,力量诡异的黑色风暴倒映在银白二眸上,左眸之上,尽是静止的黑色风暴幻影,层层叠叠,却又互不影响,右眸之上,外现尽去,只余一个个强大的冤魂,以及连银白二眸都不是很明白的一些黑色颗粒状能量。
冷酷而淡漠,当银白二眸出现在风云无忌身上时,身后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的战栗,没有人明白这是为什么,这似乎是一种近于本能的反应,内心之中,想尽量远离眼前那虽然存活,却冷酷的不似人类,毫无人类应有气息的男子。
蓬!
风云无忌一头长发无风自动,一根根自脑后散开,飘起,随后垂落,同一时间,意识海中,那足以傲视整个太古的强大意识一分为二,再分为四,如此不断分裂,短时间内,分隔成无数分,所有银白二眸分析得到的数据都被导入意识海。重新组合成一个新地灵魂风暴。
半数意识片断推演眼前那漫天的黑色风暴通过的轨迹,半数却是在推演一份功诀,一道规则。
瞬息之间,所有的推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