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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拍丁亮的肩膀,说:“有能耐了啊,都有徒弟啦!”
丁亮说:“别拍啊,在这里吃饭的很
多都是我徒弟,被他们看见了,我多没面子!”
我说:“你还要面子啊,看来我可以报仇了。如果你没给我讲鬼故事,昨晚我看守后山的时候就没那么难熬了。”
丁亮大笑,说:“你不是说你不怕鬼吗?”
我说:“你敢笑话我?难道你不怕我当着你徒弟的面踹你几脚?”
丁亮说:“对不起,大师兄,我不笑了,不笑了。”
我说:“这就对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师弟,你必须尊重我,有好吃的一定要先让给我吃,记住了吗?”
丁亮说:“记住了,记住了。对了,你们好像还不知道吧?”
我说:“我们不知道什么?”
丁亮得意地说:“昨天早上我骑着师父的马去了一趟京城,那马跑得真是太快啦,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京城了。 ”
我问:“就是师父那匹白马?”
丁亮说:“没错!”
我问:“你去京城干什么?”
丁亮说:“昨天早上有人把我叫醒,说师父找我有事。我去找师父,师父说让我帮他去京城买东西,可以让我骑着他的白马去。”
我说:“下次师父再想去京城买东西,告诉我,我去!对了,师父一大早让你去京城买什么?”
丁亮说:“他让我买只鸡,师父说他很久没有喝鸡汤了。”
我问:“是你买的……鸡?”
丁亮说:“是我买的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突然颤抖起来,因为昨天戒指丢了之后,我发现我被子上沾了一片很小的鸡毛,当时我还奇怪,为什么我房间里会有鸡毛呢。
原来是丁亮进我房间偷走了戒指。
昨天晚上是丁亮在后山山顶上打昏了我!
我起身要离开饭堂,王赫问我:“你要去哪儿?”
我说:“你跟师父说,我的腿还肿着,得再休息一天。”
说完,我离开饭堂,向我的房间跑去。
回到房间,我无力地倒在床上。我想不明白丁亮为什么要上后山,或许三年前他就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来南城派的吧!
如果真是他后山打昏了我,那么平时师父让我和他比试剑法的时候,他一定是怕暴露自己的武功,所以才假装输给我。我摸了摸左胳膊上的剑伤,这是五天前被丁亮砍的——是啊,他砍伤我的那一招根本不是南城派的剑式,这一定是他原本的武功。平时他疏于练功,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来南城派不是为了习得南城派的武功,而是另有其因。
我应该告诉师父,丁亮来南城派是没有安什么好心。
可是,师父知道了我没有守住后山,他会如何处置我?
我仿佛可以看见师父用失
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想离开南城派!
我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师父?
我用被子遮住脸,看得见的只有黑暗,越坠越深的黑暗。
也许今天就是我在南城派的最后一天了,我只想好好地在我房间里面睡最后一个晚上,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
我听见有人敲门,掀开被子,此时天已经黑了。
我下床去开门,看见师父站在门外。
难道师父已经知道我没守住后山了?
师父走进我的房间,后面还跟着王赫和丁亮。
我点亮油灯。
师父说:“王赫说你的腿还没好,我来看你了。昨天你王师伯生了点儿气,我怕他给你上错了药。你把裤脚卷上去,我看看你腿上的伤口。”
我什么也没说。
师父问我:“你怎么了?”
我说:“没……没什么……”我不敢说出口,我不想离开师父,我不想离开这里。
师父说:“那种虫子是真的是很危险的,早知道你这么粗心,我就不让你去看守后山了。其实那天我是被你气胡涂了,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你王师伯已经离开南城派了,只有他能治好你的腿,看来我还得派人把他找回来……”
我说:“不用了,我的腿已经好了……”
师父问我:“你……你怎么哭了?”
我绝望地摇摇头,然后对师父说:“昨天晚上,我……没有守住后山,有个人上去了。”
师父说:“什么?”
我说:“我没有守住后山。”
师父的脸色变了,他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上了后山?”
我举起手,指向王赫,说:“是他——王赫。”
王赫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我。
师父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说:“前天晚上,我看守后山的时候,看见邻院飘来一缕烟,这烟正是王赫放的,是为了引开我。我去了邻院,他就趁我不在后院,就偷偷上了后山。我也追他到后山山顶,他在那儿把我打昏了。”
师父问王赫:“是这样吗,王赫?”
王赫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说:“没错,是我。”
他承认了。
我多么希望他说,不是他,不是他上了后山,不是他打昏了我。
可是,他承认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丁亮说:“不可能是王赫,你一定是搞错了!”
我说:“我不会搞错的。”
丁亮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王赫上了后山?”
我说:“那天晚上,在后山山顶,那人是用拳打昏了我。王赫的拳法在众弟子中是最高强的
,所以在南城派里,除了王赫、师父和王师伯,一定再没有人可以那么轻易地把我打昏。”
丁亮问:“这样你就确定是王赫了吗?”
我说:“我被打昏之后,天快亮的时才醒过来,发现那人丢了一枚戒指在我身旁。我下了后山,直接就去找王赫了。那时天已经亮了,我敲了王赫房门之后才突然想到,那时王赫应该已经去饭堂吃早饭了。我转身要走,他开了门,让我进去。你也应该知道,王赫一向是很早就起床的,怎么会天都已经亮了他还待在房间了?而且当时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显得很困,一直不住地打哈欠。所以,之前的那个晚上,他一定很晚才睡,很有可能是去了后山。”
丁亮说:“只是有可能罢了,也可能他只是没睡好觉而已。”
我说:“还有,那天中午,是王赫去我房间偷走了我在后山山顶拣到的那枚戒指。”
丁亮问:“你怎么知道是他偷的?”
我说:“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拣到了戒指。”
丁亮问:“为什么?”
我说:“当时我绝对不会怀疑王赫,所以那枚戒指我只给他看过,而且我还告诉他,这戒指是我从后山上拣来的。”
丁亮说:“就算他看过,也不能证明是他偷的。”
我说:“我回房间,把戒指藏在枕头下面,然后睡觉。中午,我醒过来,觉得被虫子咬了的那条腿剧痛难忍,就想去找王师伯。我出门时,看见王赫正要回他的房间,就跟他说了几句话。所以,他知道我离开了房间,就趁机去我房间偷走了戒指。”
丁亮说:“换了其它人,也是可以进你房间的。”
我说:“我离开房间是跟他说了几句话,他说你请他吃了一顿,而且是非常好的一顿饭,我刚要问他你请他吃了什么,但那时腿突然更疼了,就没问,马上跑去找王师伯了。当我从王师伯那里回来时,发现我的房间被人翻过,枕头下面的戒指没了,我还看见我被子上沾了一片很小的鸡毛。今天晚饭的时候我没吃完就离开了饭堂,因为你说你骑着师父的马去京城买来一只鸡。”
师父说:“没错。昨天早上,我醒过来,突然很想喝鸡汤,就派人去喊醒丁亮,让他去京城给我买一只鸡,同时也算是对他睡懒觉的惩罚。但是后来你王师伯来找我,他说他要离开南城派,我劝他不要走,但他怎么也不听,所以有点儿难过,也没有胃口喝鸡汤了,就让丁亮把那只鸡处理了。”
我说:“当我知道是丁亮买的鸡,就以为是他去我房间偷走了戒指,但后来一想,昨天中午王赫说丁亮请他吃了一顿好饭,当时没来得及问你们吃的什么,就赶去找王师伯
了。后来我才恍然大悟,丁亮一定是请王赫喝的鸡汤。丁亮很懒,他一定不愿意亲手杀那只鸡,因为杀鸡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所以他就找来了王赫,让王赫帮他把鸡杀掉下锅,自己等着吃就可以了。”
丁亮说:“那只鸡确实是王赫杀的。”
我说:“我猜得没错,昨天中午王赫所说的那顿‘非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