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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亮自顾自地说:“他们咬住你的脖子,吸你的血,啃你的骨头……”丁亮还在瞎编,做出呲牙咧嘴的表情。
王赫不耐烦地对丁亮说:“够了!快吃饭!”
丁亮得意地说:“好吧,吃完早点儿去睡觉,我暖和的被窝哦!”他这话是针对我的,因为我晚上不能睡觉,甚至连打个小盹儿都不行,最要命的是,无论多困,都要瞪大眼睛看着通往后山的小路。
吃完晚饭,王赫和丁亮回房了,只有我向着后院走去。
后院是个很小的院子,平时很少有人进来,地面上已经覆盖了枯黄的杂草。我看见对面院墙上有一道门,门边站着一个人,这人就是白天看守后山的弟子。
r》 他对我说:“这不是大师兄吗?”
我说:“对。你可以休息了,我是来接你班的。”
他说:“今天晚上应该是张师兄接我的班,掌门没有安排你啊。”
我说:“你以为我是自愿来的吗?今天我犯了点儿小错,掌门罚我今天晚上看守后山。”
他说:“你犯错了?对了,今天爬树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我问:“谁告诉你的?”
他说:“没人告诉我,是我看见的。”
我说:“这不可能看见吧,从清晨到现在,你应该都没离开过后院,连饭都是其它师兄弟送来的,你怎么能看见我爬树?难道……”
他说:“你回头看看,就明白了。”
我回头一看。
原来是这样,王赫房间旁的大树太高了,站在后院也能看见,只是树干被院墙遮住了大半。
他说:“我听见那个方向有人喊加油,就望过去,看见你正往树顶上爬——对了,我记得你掉下去了,怎么……你没受伤吗?”
我说:“没受伤。”
他说:“啊!原来……你这么抗摔!”
我说:“当然不是。”
他问:“那是为什么?”
我说:“说了你也不信,其实是王赫在树下接住了我。”
他很惊讶,说:“不可能吧。”
我说:“当时很多师兄弟都看见了,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他们。”
他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王师兄的胳膊居然有这般神力!”
再聊一会儿,他离开后院回房睡觉去了。
周围突然变得寂静,我回头望了望后山。这山也就只有百丈之高,但也算得上险峻,三面陡崖,而唯一一条能够上山的路,就是出了后院小门的这条山路。山上没长什么值钱的好树好草,全是些老百姓家用桌椅板凳的材料。我记得八年前,后山还不是禁地,那时王赫的师父还是洪师伯,但我已经跟他很熟悉,小时候我们经常爬到后山的山顶上,站在那里就可以望见京城,和比京城更遥远的地方。在花影派进攻京城的那一年,我师父成为南城派的新掌门,师公成为武林盟盟主,而王赫的师父洪师伯却离开了南城派,至今也没有关于他的消息,也正是那时候,师父宣布后山成为禁地,任何弟子不得上山,违者杖责二十,逐出南城派。
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转身一看,一个挑着灯笼的人走进后院。灯笼昏黄的光线映在那个人脸上,看上去就像丁亮说的……鬼!
我后背一凉,心脏突突地跳起来。仔细看,才认出那是王赫
。
我问:“王赫,你来干什么?”
王赫说:“我给你送个灯笼,不然夜里你一个人不害怕吗?”
我接过灯笼,说:“谢谢。”
他又从怀里取出两根蜡烛,说:“这两根蜡烛虽然撑不了一晚上,但总比没有好。”
我又接过蜡烛,说:“今晚皓月当空,跟大白天没什么区别,我能熬过去的。”
王赫说:“那你夜里要小心啊,还有,师父说让你小心脚下,别让那种有毒的虫子给咬了。”
我说:“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吧。”
王赫说:“那好,我先回房睡觉了,明天见。”
我说:“晚安。”
王赫走后,院子重归寂静,夜风吹动杂草,发出细微的响声。
我继续回想八年前的事,越想就越觉得奇怪——后山不就是一座很普通的山嘛,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成为了禁地?——后山上一定有秘密。师父定下门规,不允许任何南城派弟子上山,一定是害怕他们发现山上的秘密。我记得昨天晚上,我问师父为什么没有让王师伯没有做掌门的时候,师父没有回答,却只是转身望着后山。
说不定,答案就在后山上。
现在师父师伯和师兄弟都已经睡了,我要不要到后山上看一看?
算了,万一要不被师父发现,就要挨二十大板再赶我出南城派。
我用灯笼照了照通往后山的小路,路面应该八年没有被人踏过,早已杂草丛生。再往上看就是一片黑暗。
不知道这黑暗之中藏了什么。
我突然打了一个寒战,因为我想起丁亮讲的鬼故事,心里的恐惧便浮上来,身子开始冒冷汗——会不会真的有鬼从那片黑暗中飘过了?我闭上眼,以为这样就不会再害怕,但这样就算真有鬼飘过来,我也看不见,不就等着挨咬吗?我睁开眼,挑着灯笼东张西望。又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可笑,世界上哪来什么鬼,全是吓唬小孩子的。
我坐下,后背靠在院墙上,尽量让自己什么都不想。
最近发生的事可真多啊,我回忆着每件事的细节,觉得它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大前天的上午,石总管带来一幅匕首图,说花影派弟子已经混入京城,下午师父让我和丁亮比试剑法,丁亮砍伤了我的胳膊;前天,王师伯没来教徒弟,师父说他身子不舒服,下午王师伯来了,但他的举止反常,我们第一次看见他打徒弟,而且打得那么狠……
我想,八年前一定发生了一件事,让师公不再信任王师伯,而那时王赫的师父洪师伯也离开了南城
派,这样师公只能把掌门之位传给我师父。王师伯八年来似乎没有太在意自己没能成为掌门,但经我一问,他就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当我们提起王师伯的时候,王赫也会莫名其妙的难过——八年前王师伯没能成为掌门,应该与王赫有关,王赫很有可能知道真相。
我只记得八年前的一天,当时来了许多官兵,他们叫嚷着要师父交出洪师伯,然后就不知怎样了。那时王师伯去了京城,因为南城派有个规矩,继任掌门的人如果没有江湖经验,就要去江湖上磨练十天。十天之后,王师伯回到南城派,师公却宣布我师父为掌门。师父成为掌门的第一天,就立下新门规,后山从此成为南城派禁地。
我对着灯笼说:“后山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突然我感到腿上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低头一看,一只黑色的小虫子正趴在我的腿上。我赶紧跺跺脚,那只虫子掉在地上,我站起来,一脚把它踩爆。
我说:“好小子,敢咬我!”
这时我想起师父对我说的话:“你看守后山时也要注意脚底下,有一种小黑虫子,如果你被它咬到,一定要在三日之内去找你王师伯医治……”
我自言自语说:“惨了,我被那种毒到可以要人命的虫子给咬了一口……”
我用力挤了挤被那虫子咬的地方,希望能把毒挤出来。
这时,我一抬头,看见邻院飘来一缕轻烟。
邻院就是我们平时练功的院子,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人在那里烧东西——难道是失火了?
今晚的微风是向着我的方向吹的,一缕烟飘到我身边。
应该趁火势还没变大之前先去扑灭,也许师父还会夸奖我呢。
我挑着灯笼,离开了后院,走进了练功的大院。
就是这一次的离开,改变了我全部的生活。
我在练功的院子里到处走走,却发现这里连半点儿火星也没有。
我突然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大大的错误,我不该这么离开后院!
一定是有人想把我引开!
我不安地跑回后院,用灯笼照了照通往后山的山路,我看到山路上留下了一排朝向后山的脚印。
有人上后山了……有人上后山了!
我不知所措,恨自己太大意。八年来后山从未出过事,怎么今天被我撞上了!这要是让师父知道了,肯定是要把我赶出南城派的!
我想,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那个上山的人,这样说不定师父会放我一马。我可以躲起来等那人下山,然后捉住他——不行,万一那
人一夜都不下来,明天被接我班的弟子发现了他,师父还是会罚我。
我知道无论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