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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耀阳与倚弦面面相觑,惊得三魂七魄早已走了二魂六魄,慌不择路只是一心想逃走。这才发现原来馆楼只有一道转梯,而“藏道阁”旁侧的其它二个堂房都业已上锁,除了跳楼,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凭栏下望,两人倒吸一口冷气,都拿不出勇气往下跳。耀阳急中生智一把拉过倚弦,指了指面前的“藏道阁”,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倚弦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无论如何都只能姑且一试了,于是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两人轻轻拨起门前的竹帘,一前一后敏捷地闪入堂房之内。
透过云雾飘渺的琉璃屏风,隐约可以见到内室摆设极其简单,仅只一台高席而已。下摆小炉旺火煮茶,上置方盘圆子对奕,席旁的青铜鹤嘴炉熏出阵阵檀香。升腾的缭绕烟雾中,一位须发花白的道袍老者盘坐高席之上,仿佛丝毫没有发现两个落魄少年已进入自己的居室,仍是一动不动地瞑目养神。
耀阳与倚弦巡视了片刻,找好足以藏身之所,才蹑手蹑脚地横过屏风,躲入内室与外厅之间那重厚实的室帷中。两人肩靠肩紧贴在室帷后,努力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异动,生怕因此惊醒老者静修,后果堪虞。
这时,要命的考验恰如其时地来临——
“小女子幽云求见姜老先生!”清柔悦耳的女子声音适时在门帘外响起。
耀阳再度听到这犹如天籁般的声音,心弦立时难以抑止地怦然一动,偏偏在当下紧张压迫的气氛中感受这份心动神摇,分外让人觉得美妙动人。他心里直呼着要命的话,恨不得立即冲出去见这个令他一见倾心的动人女子。倚弦感到肩部传来耀阳心绪激动的颤抖,暗暗叫糟,一边在耀阳手臂处细掐一下,一边透过室帷间的缝隙偷眼观望高席上的老者。
道袍老者此时缓缓睁开眼,泛空直视片刻,旋即长身而起,步下席来,声若洪钟道:“公主请进来吧!”
相反此时的倚弦心神巨震,早已惊骇非常。只因方才老者空泛的眼神虽然仿佛直视前方,然而当他偷窥的目光甫一扫视过去,便如触电一般,似与老者眼中有若实质的流光异芒相遇,惊得他通体汗出忐忑难安,慌忙闭目不敢再望。
门帘哗响,轻盈的步履声转过屏风,巾帘遮面的幽云公主只带了一个随身丫鬟,莲步款款行进内室。
“草民姜尚拜见公主!”老者不卑不亢地躬身辑了一礼,道,“请上座!”
幽云公主盈盈有礼回道:“子牙先生不必多礼,本宫有求而来,理应先生上座才是!”
“那老夫恭敬不如从命了!”姜子牙便不再作势谦让,盘席居主位坐了下来,然后伸手请了一礼,“公主请坐!”
“先生无须拘礼,只管当我寻常人一般便可!”幽云公主在丫鬟扶伺下欠身坐于副席之上。
此时,室帷后的耀阳偏头透过些微缝隙,正好可以完全望见副席伊人的一举一动,两眼瞪得老大,抑止不住有些激动。倚弦在旁想起方才触及的犀利眼神,仍感心有余悸,不敢再次透帏观望内室,生怕重蹈覆辙被眼前的高人识破行藏。
姜子牙好整以暇翻拾器皿,摆上杯具,然后从炉上提壶斟茶入杯,问道:“不知公主屈尊移驾至此,究竟有何事相询!”
幽云公主举杯点头示以谢意,柔声道:“我闻知先生来到朝歌虽短短数月时间,却以相命金口,料事如神而被众口称道!幽云仰慕已久,今日特地来此请先生为我父王乃至大商天下卜上一卦!”
姜子牙持杯饮茶的动作曳然一顿,双目神芒湛现,沉吟片刻后悠然一叹道:“公主孝仪满怀更兼心存天下,难得难得!可惜老夫虽心高气傲,敢批相讲命,甚至妄言因果轮回,却惟独不敢违逆天地人寰的大道至理,天机不容泄露啊!至于你父王,除非本人亲至,否则恕老夫也无能无力。”
幽云公主轻哦了一声,掩不住失望的心情再度问道:“难道先生真不能将天下命途透露些许给幽云知道么?”略带哀求的柔声垂询,听在耀阳耳中显得格外凄婉,禁不住心中一酸,暗骂姜子牙不过是欺神瞒鬼的骗子。
姜子牙做出无能为力之状,叹谓道:“天下命脉所系,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左右,而只在乎天地人三者的无间契合。其实,只要是贤者治天下,持王道守民本,大商天下自然永固,又何劳以鬼神小术去推算所谓的长久命途呢?”
幽云公主若有所思地轻声叹了一息,盈然起身道:“先生所言正是,幽云谢过先生指点!来人——”随着她的呼喊,门外一名随从应声掀帘而入,捧着一盘金铢跪送到姜子牙面前。
姜子牙淡然一笑,伸手拒绝道:“老夫无功不受禄,还请公主收回吧!”
“先生无须客气,这不过是幽云求见先生的一片心意而已,别无他意!还望先生一定毋要推辞才好!”幽云公主挥手示意,那名随从便将整盘金铢放置高席之上,恭敬退出门去。
看着那黄灿灿的一盘金铢,耀阳不由自主咽了一唾口水,忍不住有些想入非非,还暗地轻轻拨了拨倚弦的指头。倚弦自然晓得这家伙的想法,心中苦笑连连,暗想有幸出得去再说吧。
姜子牙稍作沉思,目光炯炯望向幽云公主道:“既然公主如此盛情,老夫也不便回绝。但凡事都讲个因果缘法,若我所料无差,方才公主步入老夫阁堂时,左足先入踏前三分半,距门槛‘地极壬午位’左二分,离云雾屏风‘天罗丙子位’右四分——恰恰暗合时命九星中的‘天凶星兆’,唉……不如就让老夫为公主卜上一卦,看看能否逢凶化吉,如何?”
此言一出,内室众人都不由一惊。
倚弦更是被吓得心惊肉跳,如果真如姜子牙所说,那么他和耀阳刚刚进门肯定也已经被发现了,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为何姜子牙却不揭穿他们呢?当听到姜子牙解说公主步入阁堂的踏位,他不由想到自己和耀阳的踏位又是什么呢?相反耀阳却嗤之以鼻,不作此想,一心以为这姜子牙不过是个神骗,故意编些悬念去诈唬那盘金铢罢了。
幽云公主默思片刻,点头问道:“幽云记得方才确是左足最先踏入先生阁堂,但仅凭无意之间的踩踏便可虚应吉凶之说,先生不觉得有些托大么?”
姜子牙微颜轻笑,正色答道:“这万事万物哪怕任何纤细入微的变化,都非独有偶,隐蕴深意,藏天地间无限玄机于其中!寻常人又岂能明白个中道理!公主如果信得过老夫,就请除下面帘,让我细观你本命神气的流转盈和,才能为公主寻得趋吉避凶之法!”
幽云公主略作沉吟,终在丫鬟规劝下缓缓取下面帘,顿时众人眼前一亮,满室生辉。
只见一脸绝世容颜即时展露出来,青丝如云的长发轻盘成髻,散落的发丝柔顺贴面,衬出分外秀美绝伦的怡人轮廓,挺立小巧的琼鼻,朱唇皓齿的樱桃小口,配上充满灵气仿若深海般的双眸,一身白衣胜雪的裙衫衬上晶莹如玉的肌肤,丝毫没有任何妆饰,整个人自然而然显出清灵淡雅的不俗气质。
耀阳登时只觉呼吸为之一窒,仿佛全世界都不再重要,唯一存在的便是眼前那真实而又虚渺的美人儿,如果能够得到她的倾心,此生夫复何求?他的心情促使呼吸变得愈加急促起来。
倚弦一直靠在室帷内里不敢向外窥视,一味静听内室变化,此刻感觉耀阳的异动,慌忙再次掐了他一把,痛得耀阳直咧牙,才又回过神来。
姜子牙仔细端详片刻,皱眉动容道:“不知公主可否报出生辰八字?”
幽云公主不以为然地将生辰说了出来,随口问道:“有何不妥吗?”
姜子牙盘指掐算良久,更不时盯望公主面庞半天,面色大变久久摇头不语,终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公主面相虽可算上清灵钟秀得天独厚,但命格坎分离散、五行不正,因而偏属奇门。观你眉间三阳偏衰,可知必然常年久居流寒癸风之地,更兼今逢流年天破太岁,公主的命相运程受冲成三阴绝阳格……唉……”言语间又自一叹,“老夫从未见过此等命格异相,绝阴绝阳,灭生灭死,实乃灭绝轮回之苦劫啊……”
幽云公主闻言一怔,神情略显黯然,幽幽一叹,旋即又回复平常,仿佛不曾受任何影响一般,容颜不波道:“幽云想借先生一句话,自古贫贱相注定,从来生死命相随!一切皆有定数,非人力所能为之。故而,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耀阳听到伊人这略带些许凄怨、些许无奈的叹惋,心中不争气地一阵揪痛,暗里大骂姜子牙简直混帐之极,不就是蒙钱吗?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