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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昏昏睡去。
倚弦也顾不得休息,亲自前去熬药,等一切全部做好时已是日上中天,将药端来幽云房中之时,邓玉蝉已经坐在床沿与幽云在聊天了,倚弦看到幽云居然也曾与邓玉蝉说上两句话,诧异的差点将手中药汁撒落,引得邓玉蝉娇笑连连,一旁冷若寒冰的幽云望着他的明眸中也比之往常缓和了很多。
当天晚上,倚弦看幽云虽不能下床,但伤势已然好转不再昏迷,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便唤来邓玉蝉留下的侍女,细细叮咛一番后方始离去。
这日,倚弦一路寻来始终不见土行孙的影子,说来也感气恼,土行孙那小子只要邓玉蝉出现他就指定在她身边,如果不曾见到美人邓玉蝉,倚弦却是连他影子也找不到。
正当他四处苦寻不到土行孙,却意外发现土行孙悄悄出现在小筑内院花径之中。倚弦登时大喜,就要上前告知他关于素柔之事,却忽然发现他人影又不见了。他知道土行孙擅长土遁,而且最精通的还是三界五行都无法限制的奇门土遁之法,于是他只能以自身异能灵觉顺应土行孙留下的些许痕迹,一路跟踪过去。
过了花园,倚弦跟进一处幽静的内院,果然见到那急色鬼鬼鬼祟祟的身影,此时正偷偷摸摸躲在一扇棱窗之下探头探脑,显然不是在做好的行当。倚弦顿时大怒,恼他无耻下流不知自爱,行至他身旁,疾步上前就要将他抓走,哪知土行孙却十分机警,举手在棱窗上狠劲一敲,然后头也不回的土遁而去。
倚弦一呆,想不通这小子为什么如此这般转身遁走,原本也想立时遁走以免麻烦缠身,只是却又转念想到自己磊落君子怎可做那心虚举动,是以站在那里没有动身,在心中想着怎样与屋中人解释。
“吱”的一声,棱窗大开,一道娇俏玲珑的身影穿窗而出,如蝶一般的身影翩然落地,正是邓玉蝉。
只见她清丽美艳的脸庞抹起一股红晕,乌黑如瀑的湿发垂于胸前,偶有水珠顺着沐浴蒸腾过的红润肌肤滑下,将她酥胸半掩的贴身薄衣润湿,无比动人的女子躯体若隐若现,勾勒出诱人遐思翩翩的妙曼曲线。
第二章情义难全
倚弦不由为之一愣,连忙闭上眼睛转过身躯,解释道:“邓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谁知他还未曾把话说完,邓玉蝉已来到他的面前,仿佛丝毫不忌讳自己曼妙身躯被他瞧见,娇笑道:“人家也没说你什么,想看就给你看喽。”语罢,邓玉婵的语气一转,低声道,“不过,最近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因为自昨日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有魔宗高手一直在旁窥探你与幽云哩!”
倚弦虽被邓玉蝉这大胆豪放女的打趣刺激得只想逃走,但听到后来她所说,心中一惊,可仔细想想两日经历,奇道:“可是我为何未曾感应到有人接近呢?”
邓玉蝉白了他一眼,咯咯娇笑道:“你呀,只顾着幽云仙子那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了,连本小姐你都未曾正眼看过,哪还会注意别人呢?”说完笑着回房去了。
倚弦哭笑不得的呆立在当地,尴尬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此时已是夜深,倚弦仰望苍穹,繁星满天,一轮圆月挂在天边,夜风习习,隐约带着一丝芬芳,小径曲折幽深,通往前方不知名处。
倚弦心头一阵惘然,顺着这小径走了下去,微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青草灌木,各色花朵,遍地开放。这样一个幽静的夜晚,他独自在幽深花园中走来,回味往事,细想心中对幽云那份若有似无的情愫——
是愧疚?还是爱怜?
路旁,一朵小花儿在夜风中轻颤,有晶莹露珠,附在粉白花瓣之上,玲珑剔透,倚弦停下脚步,不觉竟是痴痴看得呆了。
——隐隐幽香,暗暗传来。
忽然,他心中一股极其熟悉的感觉倏然升起,抬眼望去,两道纤纤玉影,仿佛从永恒的黑暗处走来,带着一份幽清美丽,映着漫天星月余辉,来到这支花前,来到他的面前。
——花折断了!
“绰绰姑娘、恒恒姑娘,怎么会是你们?”倚弦不由惊道。
来人正是防风氏两位名姝,风魔女绰绰与月魔女恒恒,不过恒恒早已恢复原来模样,倒是与绰绰一副模样,看得出同样的美丽,但却分外多出一丝冰寒浸人的冷感,倚弦正是从此点推敲出此人是恒恒。恒恒脸上有着冷艳与平和两种迥然而异的气质,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魅力。
绰绰纤眉一蹙,娇嗔道:“怎么,不欢迎么?不过,说来也是,公子你现在有了蜀山剑宗的幽云仙子,怎还会还记得我们姐妹两个!”
倚弦看着近在咫尺的绰绰,闻着恒恒身躯上的阵阵幽香,也不知为何,就那么脱口解释道:“你们误会了,我与幽云仙子之间并无什么事情发生,只是出于朋友立场,照料她而已。”
绰绰听了此言更加来气,怒道:“朋友?朋友有你那么亲近的吗,你整整抱了人家一夜,不要以为我们没有看到……”说着说着,她竟然“哇”地一声,扑在恒恒怀中哭了起来。
恒恒搂着梨花带雨、伤心不已的绰绰,望着倚弦星眸之中也是一片凄伤,缓缓叹道:“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还不知道此事的前因后果,我原本不想牵扯到今生情事中来,但为了妹妹,今日我是不得不来了!”
倚弦更是不明其意,有些胡涂道:“两位姐姐的话我实在不明白!不知可不可以……”
恒恒摇头制止他继续说下去,道:“易公子,恒恒想等你灵识通现之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绰绰听后立时花容变色,失声道:“姐姐,他……他现在能够承受吗?会不会……”
恒恒看了倚弦一眼道:“炼狱顶一战,易公子已经名扬三界,以他的修为来说,应该不会有事,就看他会否答应而已。”
倚弦虽然不知这两姐妹所说何事,但也猜想到此事定然与三人有关,略作思量道:“两位姐姐尽管说来。”
恒恒道:“此事并非能够说的清楚,公子只需放松即可,恒恒为你通现灵识。”
看倚弦点头示意答应之后,恒恒素手微招,一道绘满奇异符咒的玉佩出现在她手中,玉佩青莹,她素手赛雪,异魅已极。绚光流离,玉佩飘摇,一团璀璨光影凭空出现,光影之中,那扭扭曲曲的奇异符咒文字都宛如蝌蚪似的浮动起来,相互交错参差,恍然灵动活现,影射出数百道金光闪闪的线条。
倚弦又惊又奇,隐隐觉得其中似有极为重大的奥秘。
“轰隆!”
那百多金光线条霍然迸飞四射,闪闪如星,直让月光黯淡,“砰啷”激响之后,线条忽然炸裂,飞扬乱舞,蓦地将倚弦紧紧缠住。绚光如涡流激旋,金线纵横飞射,倚弦瞬间如被巨蛇紧缚,卷溺于狂猛的漩涡之中,不由心下大骇,却动弹不得。
金线急速扭曲缠舞,倚弦眼前一花,呼吸窒堵,头痛欲裂,“啊”地一声大吼,只觉绚光流转,急速飞冲,无数幻影从他身边盘绕穿梭,笑声、哭声、呐喊声、窃窃私语声……万千声音交叠炸响,他脑中轰然,意识如大雾离散,流星飞舞。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眼花缭乱,剧痛锥心,自己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眼前光芒金炽,一时无法视物,眼冒金星,耳中噪音滚滚,如惊雷迸炸,幻象迷离,无数影像在自己脑中眼花缭乱地闪过,念力迸散,神识思感渐转混沌,依稀觉得自己清明的记忆神识逐渐淡去,诸多遥远未曾有过的回忆思感却越来越加鲜明,巨浪般地层层淹涌……
他模模糊糊记起三世以来与一位女子注定的那段情缘,当那些淆乱的幻影交织出一段段惊心动魄、爱恨纠葛的情事,他卷溺于湍急而致命的漩涡,不能呼吸,无法思考……心中突然一阵寒悸,刹那间森冷的恐惧爬遍全身,忍不住大声呐喊。
“啊!”
随着他的呐喊声,幻象迷影均自散去,眼前一切都与昨夜一无二致,只是恒恒与绰绰两位佳人已经芳踪渺茫,不知去向。倚弦心下一阵恍惚,突然分辨不出自己是否还是自己,刚才那些事情是否均是真的,或者,那仅仅是一场幻梦?
原来他与她竟然纠缠了三生三世,现今唤醒了自己某些深埋着的前世神识,倚弦心中又惊又喜,但偏又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恐惧,忖道:“原来我竟不是我,那我是谁?”
他心下顿觉古怪滑稽,难以相信,又觉心头万般滋味浮荡翻涌,好不难受,呆呆站了半晌,倚弦猛然仰天长呼道:“我究竟是谁!”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还不就是你,难道还会是别人不成?”突然,身后一个严肃的声音将倚弦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