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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黑色苍鹰,九歌见过,就是那日给君衍带信的那一只,果然,萧隐徒手将苍鹰脚下的信纸取下来,展开看了看,然后回头问她:“你是不是要去找阿衍?我跟你一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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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诧异:“那这里?”
“在你来这里之前,问题就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需要时间恢复罢了,”萧隐解释道,走到桌旁执笔在信纸背面写了几个字,应当是给君衍的回信,写完后再装回到苍鹰足下的信筒里,放飞苍鹰后继续对她道,“现在太晚了,出村的路并不好走,等天一亮,我们再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他将一切都梳理妥当,话语中只是询问,再拒绝显得不合时宜,九歌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就这样,两人休憩了一夜,第二日天刚亮,等萧隐与村里的人告辞后,借了两匹马,九歌便同萧隐一起离开了村庄。
到村口的时候远远听到后面有人唤萧隐的名字,九歌勒马回头,发现是昨日到萧隐住所的那个女孩子,手中还提着一个灰色的包袱,名字……是叫柳芽?
她这才回忆起,方才跟着萧隐去村子里跟村里人告别的时候,的确没有看到这个女孩子。
昨日她看着萧隐的样子,脸上毫无掩饰的纯真,心思并不难猜,这一走,说不定就是永别,许是有什么离别的话想要讲吧,九歌兀自笑了笑,对着萧隐道:“我去前面等你,你处理好了再跟上来。”
“好。”萧隐应着,勒马往回去。
九歌策马缓缓往前,雪自昨日过后就没有再下过,地上积雪已经融了不少,马匹行走并不是很困难,她独自走了没多久,身后马蹄声渐近,萧隐追了上来,手中却是空空如也。
他追上她之后就减缓了速度,与她并排行走着,没有开口说什么,他不说,九歌也没问,就这样一直到进入纡弥城。
两人在纡弥城内找了家酒楼解决午饭,吃饭的时候萧隐才告诉九歌昨夜苍鹰带给他的信息。
就在三天前,北泽边境沧州城内发现了几例类似纡弥瘟疫的病人,萧隐的父亲萧陆华另有任命,已经离开了纡弥回京,如今离沧州最近且能对病人有所帮助的人,就只有萧隐。
与此同时,君衍的目的地本是西域,人也已经在一天前到达了沧州。
萧隐说到君衍的时候,抬眼看了一下九歌的神色,见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又道:“昨日我回信给阿衍,告诉他你现在跟我在一起。”
“恩。”九歌简单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随即垂了眼帘认真吃饭,吃过饭后没有再休息,沧州那边,多等一刻或许就是生命的飞速流逝。
果如萧隐所言,过了纡弥城后往北行,不过三日,便到达了沧州境内,过了喇勒川,阴山下,天似苍穹,笼盖四野,两人在第三日傍晚顺利入了沧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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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城之日正是冬至,虽气候严寒,街市上却仍旧是热闹非凡,商贸繁荣,雕车竞驻。
行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边境之地,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何限冬游,而民风开放,过往百姓穿衣风格各色各异,人在这色彩斑斓之中,仿佛置身于丰富画卷。
九歌禁不住驻足,之前听闻有发现类似瘟疫的病人,原以为会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孤城,没想到萧鼓喧空,城市繁荣可见一斑。
两人的目的地是沧州府内,集市上人来人往,竟是一时半会儿不能挤出去,只好认命的在人潮中拥挤,垂落的左手被人缓缓拉起,她惊疑抬头。
萧隐没有看她,手下没有松开,低声道:“我拉着你,别走散了。”
他身后是一座灯火通明的酒楼,酒楼前的牌匾上写着云外天三个大字。二楼的栏杆后倚着不少的客人,正仰着头惊呼什么,下一刻,天边骤然炸开一朵烟花,璀璨了整个天际,流星般的火花从天空坠落,映着他浅笑着的脸,与记忆中的某张脸缓缓重叠。
她看得怔愣,眼角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身子不易察觉的轻轻一震,慌乱间挣脱了萧隐的手,急急道:“你先去沧州府,我现在有点儿事需要处理,稍后再去跟你们会合。”
“九歌!”不知道她发生了何事,她的脸色有些难看,萧隐开口想要唤住他,但来不及了,她已经头也不回的沿着沧州府的反方向匆匆离去。
他抬步要去追,手臂在身后被人抓住,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男子,看到他满脸的开心笑意:“是不是萧隐萧公子?我已经在这里等候您多时了,您这就跟我过来吧,病人都在这边等着了!”
耽搁这一句话的功夫,他再转头,女子纤瘦身形已经消失在了重重人海里,萧隐叹了一口气,自知是轻易找不到她了,而病人还在等着自己,只好暂时放弃了去追的打算,跟着那男子去了。
这一头,九歌绕过重重人群走到了云外天酒楼前,仰头看去,酒楼里喧闹连天,人声鼎沸,飘香四处。
阶梯处,有人上,也有人下。
店小二眼尖,一眼瞅见她站在门口,热情的上前招呼,她迟疑了片刻,终是在店小二的招呼下走了进去。
而在她身后的酒楼门口,有人在低吟浅唱,是个醉鬼模样的男子,穿着的衣袍已辩不出原本颜色,也不知几月没有清洗过,像是算命师的服饰,他口中念念有词,若细细听去,那人反复吟唱的只有这一句:
盛世城门内,智者狂,痴者悲,愚者酒一壶……
200 千载荒凉,白骨成沙
“姑娘,您几位?楼上的客间都已经满了,您看,您是否要订个雅阁……”一进门,店小二便滔滔不绝的介绍起店内特色,巧舌如簧,九歌听的云里雾里,好不容易才将他打发走了,得空上了二楼找人。
酒楼外还有人在放烟火,不时在天空炸开绚丽的烟花,众人看得有趣,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聊天嬉闹。
九歌围绕着二楼走廊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别说那个人了,即便是与他相似的,都没有瞧见半个,之前在楼底下看到的只是一闪而逝的身影,她其实也并不是很确定,难道……是看错了么?
这么想着,她转身准备离开,谁知身侧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一个人立在门口,曳地的长袍,黑发褐眼,银色面具不时在绽放的烟火下泛出异样光泽,他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姑娘,你,是在找我么?於”
酒楼的走廊原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前廊面对着街道,客人相对较多,背对着街道的后廊则显得冷清,只有打扫的侍从偶尔经过,开门的房间内没有点灯,本是暗黑一片,九歌没料到那里面有人,被他突兀的动作骇了一跳,勉强定了定心神,朝着男子坚定的点头:“嗯,我是找你。”
男子神色并无意外,低沉一笑,随即高大身子往旁边一侧,将位置空了出来,“那就请进来吧。”
九歌依言走了进去,男子则走到灯盏前去点灯,进去之后她才发现屋中摆设很是简单,只有一张床与一张木桌,与别处并无二致,灯火亮起来,有绰约的光影微微闪动肢。
男子点亮了灯烛后踱步到桌旁,慢条斯理的斟了杯茶,抬手递到她面前,莞尔笑道:“姑娘请。”
他有如此闲情逸致,九歌可没有,心中疑窦丛生,对于他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直接开门见山:“你是谁?”
见她不理会自己,只自顾自问她的问题,男子不恼,眸中不动声色的略过一抹异色,反手将茶喝了下去,杯盏往桌上一搁,笑问:“姑娘来找我,第一句话却开口问我是谁,这是什么道理?”
他明知故问,九歌不想多费唇舌,继续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在陈国皇宫时,他冒充陈王替她解围,几日前,在驿站外的雪地之上,他明知她跟在身后,分明是故意,始终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带着她走到雪地深处,然后眼睁睁看着她坠落深崖,然,她醒来时非但毫发无损,所处的地方,也不是本应该坠下的位置。
这一切,她没有办法给予合理的解释。
她,认识他吗?抑或,曾经认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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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穷追不舍,不问出答案就不罢休的样子,他道:“你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么?”
九歌站在他身后,离他不远,注视着男子的身影,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渐渐成型,仍旧摇头:“我没有答案,过去有许多事情,我都不大记得了。”
她语气稍显得冷淡,他反而轻声笑起来,面具后的眼眸微微眯起,一字一句的:“我们已经分开太长时间,虽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