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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隐儿伤好之后,恳请公子让他随臣一同离开。”
“他受伤了?——他们怎么敢?!”君衍不无诧异,因着入陈宫之前的计划,龙羯会护萧隐周全,他在牢狱中当是安然无恙的,所以他才会让九歌独自一人去救他出来。
难不成,途中出了什么意外迮?
“应当不是陈宫的人,”萧陆华摇头,笃定道,“如果是陈宫的人,射出的就不可能仅仅只是一支箭,那支箭上涂有剧毒,对准的人,也不是隐儿,而是同隐儿一起回来的那位红衣姑娘。”
那姑娘脸上懊悔的神色,他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猜错。
萧陆华说得这么直白,君衍不能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迟疑:“萧叔叔,你要带萧隐离开,这件事情,……是不是要先问过他的意见?”
萧陆华垂首:“父母之命,他的意见并不重要,只要公子同意臣带他走,等隐儿伤好,臣就能带他离开这里,”说话一顿,若有所指的,“……再说公子,您真的要一直留他在身边?”
君衍脸色微沉:“萧叔叔!”
箭对准的是九歌,然,受伤的人却是萧隐,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结果是萧隐替她挡了那一箭。
九歌的性子看似冷漠孤傲,实则内心有情有义,不论是慕妍还是凤初之事可见一斑,此事,怕是……他没有把握。
他甚少这么没有把握的时候。
他还来不及回答,农舍左侧一个房间的门“咯吱”一声开了,九歌正从里面走出来,抬头看见君衍站在院子里,目光微动,缓缓朝他低眉一笑:“萧隐说他饿了,我先去帮他找点儿吃的。”
“好。”他点头,看着她转头问了墨城厨房的地址,转身去了。
萧陆华还在等着他的答案,他淡然抿唇:“萧叔叔,我还是希望你问过他的意见再做决定。”
萧陆华躬身谢恩:“如此,多谢公子成全。”
。
。
萧陆华说完起身离开,君衍在房檐下立着,九歌端了给萧隐的吃食从厨房转出来时他还没有离开,走到檐下时被他出声唤住:“把东西给我吧,我给他端进去,今晚你也累了,先去休息。”
九歌略显迟疑,他已不由分说的将盘子接了过去,转头吩咐:“墨城,带九歌姑娘去休息。”
墨城原一直呆在院中待命,听到吩咐立刻上前来,朝着九歌一伸手:“是,姑娘请。”
九歌抬头看了君衍一眼,君衍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跟着墨城去。
知他许是有要事跟萧隐相商,无法,九歌只好跟着墨城离开。
今夜一事,除了萧隐受伤在预料之外,一切进行得似乎都很顺利,只是许多谜团,在这一夜却仿佛变得越发缠绕难解起来,那幅画像,是从何人手中流出?
从背后对准她射来的那支箭,究竟又是出自谁人之手?
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个她在冷宫前遇到的那位戴着银色面具冒充陈王的男子,当时她急着救萧隐,也没有留意,那人,隐隐的,给她一种既熟悉又不安的感觉……
。
房间内萧隐本闭眼休憩,听到房门打开的声响,初时还以为是九歌,循声看过去,才发觉是君衍,神情一滞,随即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动了动后背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下意识拧眉,君衍已走过来,伸手将他扶起,顺便垫了一个枕头在他身后让他躺得舒服些,问道:“没事吧?”
他问这句话,恐怕在进来之前就把事情都弄清楚了,萧隐苦笑:“没事,暂时死不了。”
“死不了就先吃些东西,”照样与平日一样开玩笑,君衍走到桌前将吃的重新端到他面前,待他接过,方问起另一个问题,“你发觉什么异常没有?”
他没有对九歌说谎,他的确是饿了,在牢中几乎没吃上什么东西,萧隐低头吃了一口饭,答非所问:“你也发现了?”
君衍了然,施施然在桌前坐了,自己倒了一杯茶喝:“果然如此?”
萧隐点点头,缓缓道:“龙毅很可能只是一枚棋子,真正的目标是我们,当时七子龙渊突然打乱我们的计划,我马不停蹄先入陈国,但那时候龙渊就已经重新销声匿迹,恢复原形,之前的所有举动仿佛是昙花一现,与此同时,听说他手下的一个军师突然改投了龙毅麾下。”
君衍接着说道:“紧接着陈王中毒、遇刺,我与九歌入城便遭官兵盘查,若不是桑离及时赶来,我们并非不能脱身,只是不免麻烦,也无端惹得人注意,这些计划龙毅自然想不出来,便已足够说明主谋是龙毅背后的军师,他熟知我们,至少也是对我们有一定的了解,否则,整件事情不会如此环环相扣,
。
“而明晚酷吏致都会入狱亲自审问你,到时候不管你回答什么,必然会嫁祸给龙羯,一旦嫁祸成功,龙羯身为皇子,死罪可免,储君之位却再无可能,这些计谋本天衣无缝,只要过了明晚,龙毅储君之位即可稳妥,只是可惜龙毅性子急躁按捺不住,今夜就迫不及待的逼宫,却正中了我们下怀。”
“只怕他是擅作主张,没有听军师的劝诫,最后沦落为弃子。”
今日他们的事情得以圆满完成,明显是有人往后退了一步,最后弃了龙毅这枚棋子。或许并不是认输,而是另一种示威,陈国的事情上,那个人既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卷土重来。
“离开之前,陈宫的城楼上,我回头的时候,隐约看见了一个人。”萧隐回忆道。
感觉到背后的破空声时,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将九歌保护在自己身前,后来九歌去敲门,他撑着一口气往回看了一眼,隔得太远,又加上箭上剧毒发作令他头脑昏沉,他勉强看到一个大致的形状,并不敢肯定那就是个人,但从弓箭射来的方向,应该没有错。
那么远的距离毕竟减弱了些箭的威力,否则依当时的他,根本救不了九歌。
君衍未答,萧隐继续说下去:“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这几年来一直暗底里对付我们的人。”
包括那一次在莫邪城外重遇九歌时所遇的刺客,那一次,第二次见面的女子杀人手法如此干净利落,站在尸体旁遥遥看着他们。
他从未见过那样冷静又浑身充满戒备的女子,整个人沐浴在夕阳的淡淡金光里,黑发曳地随风轻舞,黑瞳幽深明丽,手中的剑上尚流动着还未及冷却的血腥,女子却美得不可思议。
他出了会神,耳边忽然听到君衍的声音:“今日之事,我替九歌多谢你。”
他回过神来,嘲讽一笑:“阿衍,你莫不是忘了,你是君,我是臣,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没必要跟我说感谢的话。”
不是听不出他语气,君衍沉了沉声,认真道:“只有她,我不能让。”
“那是不是我要的,除了她,你都可以让给我?”他挑眉问。
他抬眸看他。
萧隐呵的一声笑出声音,有些难听的嘶哑:“那这个江山呢,阿衍,这个江山,你让得让不得?”
“萧隐。”君衍冷冷示意。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时日久了,竟真的把君当成了朋友,真的忘了君臣名分。
君臣这东西,君说没有才没有,君说有,那就是有。
但还是说下去:“阿衍,这个江山,你看得太重,而权力永远没有尽头,你,要不起她。”
189 偷得浮生半日闲
一转眼已是深秋。
第二日清晨,九歌从房间里出来,日头上了三竿,平凡的院落布满了金色晨光,气氛安详静谧。
昨晚夜深了,她没有留意过院中情景,这时候才发现院落前的篱笆丛里种植着满满的蔬菜,清晨的菜田,蔬菜上凝着一层浅霜,流着水一般清透的绿色,青翠欲滴。
篱笆外种着几株小辣椒,从上到下,挤满了细细的枝条,青色的、红色的辣椒垂挂在枝条上,随风摆动,煞是可爱动人。
而篱笆前,一个人背对着她蹲在地上扒拉着什么攴。
衣摆落在地上沾染了泥土,他浑然不觉,九歌走过去,刚躬身想看清楚他在做什么,谁知地上蹲着的君衍突然站起身,突如其来的动作差点将她撞翻,他眼疾手快将她拉住,九歌在他的扶持下刚站稳,他的另一只手就将一个圆圆的白萝卜递到她眼前,青绿的叶子向上竖长着,半截还捏在他的手里:“饿了吗?我刚挖了些菜出来,很新鲜,待会儿做给你吃。”
九歌抬头不给面子的直接问了一句:“你会做饭?”
她严重的、深深的怀疑一个堂堂的北泽太子会做饭寮。
篱笆外围边上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