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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这就去办。”明秀再次点点头，离开了妖骏的房间。
明秀走后，妖骏也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尽管他现在最想做的，是不管不顾的找个地方大睡一觉，但是他知道他不可以，于是他坐在了城门边的一颗大树上，开始思考起了整件事情。
“按照明秀所说，最终的主导者，是那个叫做无上王的怪物。他通过江烟云，诱惑了罗素，然后让罗素唆使年轻气盛的自己挑起了大时代之战……无上王在战场幽灵峡谷早就已经预备下了一个巨大的封印，等到所有人到齐之后，便开始发动。当所有人都被吞噬的时候，无上王故意放过了自己，但是让正面精神被封印的阿拉斯在我身上放下封印，以便探测我的一切……无上王没有想到的是，在跟我以及跟明秀相处的时光里，正面精神的阿拉斯都曾经探出头来，说出部分真相。而导致了我这八年来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演戏，也导致了明秀能够站出来帮助我……”
“既然能够出现这种错误，就说明无上王并不是真的无所不能的，他也可以被欺瞒和蒙骗。既然无上王可以在我们这里犯这种错误，那么罗素呢，无上王是不是也很可能在罗素那里犯了这种错误？如果按照石版所说，无上王的意图其实是想让我杀掉罗素，并且在战斗的过程中突破封印，而这种暴发的力量势必造成天使之泪的成熟……现在，问题来了，第一，以罗素的聪明，他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只是个牺牲品？第二，如果按照石版所说，罗素应该是我的最后一战，我之后不会有任何能量的暴发。这也就是说，在跟罗素战斗之后，我身上的天使之泪就应该已经成熟。既然是这样，那么为什么他还会要求我前往什么虚幻之城呢？他为什么不亲自献身来取呢？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还有，既然无上王只是当罗素是个牺牲品，就不可能认真对待他的愿望。那也就是说，罗素这场庞大的征服战，并不是来自无上王的支持。那么，罗素又是凭着什么敢于发动这场全面大战呢？而且，昆龙已经掌握了雷神剑法，并且有雷神剑，可以拥有百分之五十的力量增幅。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实力大概到了我全盛时期的一半，但是罗素却把他杀了。这说明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了我当初的一半。他是怎么突然到达这么高的实力的呢？他又是从哪里学会雷神斩的？无上王不可能给他这些，为了更好的控制他，他不会给他这么强大的实力。那么，是谁……是谁给了他这么强大的实力？”
“毫无疑问，支持他发动全面大战，并且给予他这么强大实力的，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无上王。”想到这里，妖骏突然抬起头，惊愕地望向虚空，“难道，在他的背后还有另外一个人？”
第五部 堪破天机 第二十六节 因为我爱他
坐在大树上，妖骏想了整整一天。他的脑中又重现出现了许多新的线索，但是同时出现的更多的，是疑问。这些线索和疑问纠缠在一起，让妖骏感到筋疲力尽。
黑夜不知不觉中就到来了，而妖骏依然坐在大树上，他抬头遥望着星空，突然有一种浓重的孤独感迎面袭来。
“总是沉浸在谎言和疑虑中的生活，真是无趣啊！”妖骏有些疲倦地从树上摘了一片叶子，往空中飞去。而当他看到叶子在空中飞舞的时候，他却突然又从树上跳了下去，一把这片叶子抓住，然后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之所以会突然有这种奇怪的动作，是因为妖骏此时此刻，又不知不觉地想到了红叶。
站在星光下，抱着这片叶子，妖骏仰天长叹，他自言自语道：“红叶，这八年来，我都一直生活在谎言里，唯一真实的日子，就是跟你在小岛上的日子。我现在真后悔，我当初就该跟你留在小岛上的。什么狗屁非做不可的事，其实全都是狗屁，我唯一非做不可的事，就是跟你在一起。大陆，百姓，正义，真相，全他妈是狗屁！”
妖骏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该多好……红叶，对不起……”
妖骏没有想到，他此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完全地落在了红叶的耳朵里。因为，自从离开之后，她一直在关注着他，时时刻刻都在探听着他的消息。
而当听到这里的时候，红叶再也无法听下去了，她仰起头，像妖骏一样仰天长叹着关掉了对妖骏的窃听。此时此刻的她的脑中塞满了四个大字——造化弄人！
当初，在彩虹桥边的时候，红叶是鼓足了勇气，要跟妖骏在那里共渡一生的。但是那个时候妖骏却放弃了。现在妖骏有了这样的意愿，但是她却已经无法做到了，因为她现在无法舍弃自己对疯狂公爵的承诺和忠诚。
像条狗一样趴在红叶床边的天妖，仿佛察觉到了红叶内心的悲伤一般，腾地一下跳上床来，扑在红叶的怀里，呜呜地叫了起来。红叶也紧紧地将它抱着，仿佛抱在怀里的就是妖骏一般。
突然天妖挣脱红叶的怀抱，趴在地上，骇人地低吼起来。
然后，就有一个人并不敲门，就推门而进，而他赫然就是红叶献出忠诚的对象，浩瀚王城的主人——疯狂公爵罗素。
看到疯狂公爵突然驾临，红叶诧异不已，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解地问道：“公爵大人，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你了，所以就忍不住过来看看，怎么样，帕丁诺那边，还算老实吧。”疯狂公爵脸色平静地问道。
任何正常人恐怕都难以相信疯狂公爵深夜突然到访，就是为了说这种无聊的话题。但是红叶却还是不敢有任何疑虑，她行礼道：“报告公爵大人，金葵花杀手公会方面，一切平静。”
“那就好。”疯狂公爵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把衣服穿上，到书房来一趟吧，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当疯狂公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红叶的心里几乎已经确定疯狂公爵是要跟她说妖骏的事。不过，认识到这一点，并没有对红叶的心里造成任何冲击。她早就准备好了应对这一切，即使妖骏自己承认了，她也不会承认妖骏就是千山远。
如果疯狂公爵因为她说谎而杀了她的话，对她来说，反而是种解脱，夹在他们两人之间，实在是种莫大的痛苦。
过了一会，红叶来到书房，疯狂公爵正在看桌上的一本书名为《紫兰诗集》书。见到红叶进来，疯狂公爵轻轻摇了摇手里的书，笑道：“我送给你的这本书，你一直都带在身边吗？”
红叶点点头，“军旅生活无聊得紧，所以没事总是会拿出来看看。”
“这上面的诗歌，你都喜欢吗？”疯狂公爵问道。
“很喜欢。”红叶点头道。
疯狂公爵问道：“你最喜欢哪一首？”
红叶答道：“最喜欢《远军行》那首。”
疯狂公爵笑着摇了摇头，“你真是个天生的军人啊，连诗都喜欢这么充满杀气的。不过，你知道我当初送你这本诗集的真正原因吗？”
红叶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是为了让你读到这本诗集中的第一首。”疯狂公爵说着，翻开了诗集的第一页，轻声念道：“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念完之后，疯狂公爵又仿佛意犹未尽般，重复了最后两句——“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然后，疯狂公爵有些苍凉地摇了摇头，“这本诗集我送了你这么久，你却一点也不能体会我真正的真意。”
疯狂公爵的话说到这里，红叶自然是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一直以来，红叶其实就隐隐约约感觉到疯狂公爵对自己有特殊的心意，但是因为知道没有可能，而一直刻意不去想。而疯狂公爵现在的这番话，几乎等同于表白了。在几个月前，红叶也许会不顾一切地投入这位表白者的怀里，但是现在，她所做的，只是默默地垂首伫立着。
疯狂公爵转过头，看着红叶，“红叶，其实，我现在有许多事情要做，我要杀掉各大势力的首领，我要策划怎么统一九大势力，我还要准备去统一整个大陆，成为荒野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个共主。而我把一切都放下来了，秘密赶到这里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公爵大人垂询。”红叶弯下腰，恭敬地说道。
“妖骏到底是不是千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