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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瞟了一眼凤凰树,冷冷道:“原来还有两只小麻雀躲在树上。”她手中长剑一横,掌中催力推出,凤凰树顿时歪倒向一边,树上两个孩子来不及防备,双双落了下来。
这时,一道火红色人影一闪而过,接住两个孩子稳稳落在地上。
姜蔚然仰头看着来人,自己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他的睫毛这样长,嘴唇这样细润,他是谁?
裴凤姜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声不吭的裴紫七,蹙了眉。
“水族公主鱼婵?”裴凤姜眯了眯眼睛,视线落在那女子身上,“是你伤了紫七?”
“凤王,我和蔚然在树上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这妖女伤了紫玄王爷!”景千妍小手一指,浑身抖个不停,这女子委实狠毒,竟然想要杀人灭口!
“哼,裴紫七年少无知受不了我鱼婵的诱惑,要怪就怪他蠢!”女子眉梢一扬,手中长剑击出数道剑花,飞刺出去。
裴凤姜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瞬时间,一只浑身冒着赤色火焰的朱雀化空而出,嘴里吐出火焰愤怒地仰天尖鸣。
女子急忙后跳几步,一道火焰落到她身上,自袖口直窜而上,一声凄厉的尖叫之中,女子的整张脸都被燎烧得面目全非,她忍着痛蒙住头飞掠而出。
朱雀正欲追击,地上的裴紫七却虚弱地拖住了他,“大哥。。。”大哥,放她走吧。
两个呆愣住的孩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被裴紫七拉住的朱雀,炙热的气浪烘起一树的火红,漫天纷飞。慌乱中是谁触了谁的心弦,犹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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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凤王成年后首次选后大典。
“妍姐姐,你别勉强了。”姜蔚然抓住景千妍的小手,纠着眉头劝道。
景千妍甩开他的手,使劲将皮靴子套在脚上道:“不过是被凤王的火焰微微烧伤了脚,不碍事的。今天的选后大典,我必须参加!”
“妍姐姐,凤王业火烧伤不是玩笑事,莫要耽搁了治疗。”姜蔚然忧心忡忡道。
“蔚然你可知道,我为了这一天等待了几百年!我每一天都站在高台上练舞抚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作为鸿鹄家女儿站在凤王身边,做他的妻。”景千妍穿上另一只靴子,此刻她犹如足点刀锋,步步钻心,但她仍然面带微笑,她走了几步,回头对着姜蔚然笑得更加灿烂,“我今天美不美?”
“很美。”姜蔚然红了眼眶,只有这样骄傲倔强的鸿鹄,才是凤王的良配吧。
心情黯然地出了鸿鹄家,迎面撞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姜蔚然茫然抬头,只见一个温柔的笑,挂在裴凤姜的嘴边。
“蔚然。”温热的手掌抚着自己的脑袋,他竟然那样宠溺地叫出自己的名字来。
“不认得凤姜哥哥了?”裴凤姜蹲下身子看着面前的紫衣小人,袍子有些旧了,拖拖拉拉垂在地上,似乎不怎么合身。他顿了顿,吹出一口气来,暖风拂面,姜蔚然闭了闭眼,只听得他略带笑意的声音道:“成了,且瞧瞧新衣你欢不欢喜?”
姜蔚然低头看了一眼,簇新的窄袖夹袄,暗紫色的裤子,还有一双绣工繁复的凤头鞋,他面上一红,点了点头道:“欢喜。”
裴凤姜笑了,站起来搀了他的小手,远远看去,一大一小,一红一紫,两人的影子时而叠在一处,时而扯开,如此一步一步,往冼梧宫的方向走去。
当日正午,冼梧宫前的广场上站着几十个女子,有些年纪小的才半人高,有些已是成了年的女子,每一个人都穿得姹紫嫣红,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神往的笑容,看住坐在广场前方的凤王。
裴凤姜着一件火红色宽袖罩袍,内穿白衣白裤,玉冠俊雅,此时正歪靠在座位上不知想着什么。左手边坐着面色慵懒的裴紫七,这个还是少年的紫玄王爷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始终一眼也未瞧过场中女子。右手边是个小小的人儿,据说是紫玄家最后的一脉,凤王和紫玄王爷的表弟——姜蔚然。
姜蔚然屹然如坐针毡,头低得都快埋进胸口里去了。他怎么也未想到会被高贵的凤王邀请到身旁来观看这场选后大典,更未想到所有女子表演完毕后,凤王会提议由自己选出凤后的最佳人选。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他抬起头来,看见景千妍满脸欣喜地看着自己,眼中带着殷殷期盼。
汗水细密地自背心冒了出来,场上所有女子都随着凤王的一句话看向自己。他深吸一口气,为裴凤姜选一个妻,真有那么难么?
“蔚然。。。蔚然愚钝,心中未有合适人选。”姜蔚然有些心虚,声音微弱。
“哦?”就连裴紫七都将视线移了过来。
“蔚然心中,未有人选。”咬着牙又说了一遍,这一次所有人都听见了,所有的视线都稠滞了。自己似乎是下了决心的不愿意,不愿意她们任何人成为你的妻。
“既然如此,便散了吧。”裴凤姜终于开了口,轻松地挥一挥袖子,站起身来搀了姜蔚然的手,悠悠然扬长而去。
女子们的视线依旧抛向凤王和姜蔚然的背心,纵然再多怨怼,终究只得了个丰神俊朗的背影。
“姜蔚然!”景千妍握了握拳,再也支撑不住坐在了地上。
第29章 第七回 欢喜宴
静谧无声的深夜,风微微拂过床帐。
姜蔚然睁开眼,黑暗中一抹动人的红,一掠而过。
“谁?”翻身下床手臂一挥一敛,淡紫色披风罩在身上,眼见红光在窗外一闪,她急忙跟着跳窗而出,纵身追去。
红光之中一双鬓斑白的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脚下不停,将姜蔚然引入一处无人问津的偏远小院。
“你是谁?”姜蔚然停在了院子里。
夜色中,荒凉的院子破败不堪,面前男子一身红袍,那身姿与裴凤姜有八分相像,到底是什么人要深夜引她来这里?
“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当年你还只是襁褓之中的婴儿,如今也已经长大了。”男子声音粗哑,让姜蔚然心生一股没来由的恐惧,不禁后退一步。
“你是。。。老凤王?”
夜风吹起一片馨香,男子扬一扬眉,露出一个含义不明的微笑。
“我今天带你来此,是想要告诉你一个真相。不管你听后会怎么做,我只能说,一切的罪孽都由我一人承担。”男子淡淡说道:“那一年,紫玄家的滔天大火,是我与七七一起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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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梧宫前广场之上,人声鼎沸,百鸟之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被邀请参宴。
广场中央正在表演鹊桥相会的段子,主位上坐着一身红绸金绣的裴凤姜,他饮着酒,时不时瞟一眼坐在裴紫七身边的红茸。另一边姜蔚然的位子空空,一桌子精致佳肴无人理会。
裴紫七笑眯眯凑近道:“娘子快去瞧瞧蔚然表妹到底打扮好了没有。大哥都看了你第七眼了,再瞧下去为夫可要吃醋了。”
红茸斜他一眼,将孩子交到方袍怀里道:“我去看看姜蔚然小姐,棠儿你先替我抱着。”
方袍按住她手,说:“不若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们先吃着喝着,我去去就来。”红茸摇了摇头,起身含笑对裴凤姜福了一福,转身就往姜蔚然的住处走去。
场上的喜鹊们都退了下去,景千妍一个人站在了中央,她没有穿白,而是一身黑,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看一看,凤族女子中的翘楚,今个有什么样的表演。
景千妍赤足站在雪白的绒布毯子上,遥遥一声琵琶扫弦,婀娜的身姿仿佛枝头灵动的凤雀一般,旋转着,足尖一点一拖,竟是在毯子上作了画,层层叠叠的云彩跃然纸上。一曲终了,景千妍凌空一个翻身,紧靠一手撑在地上,整个身体轻盈一转,毯上的祥云腾空而起,她轻巧落在云端,身上黑衣一扬,露出一套火红的舞裙,一时间,所有人都为之惊艳。
“鸿鹄景千妍,祝紫玄王爷、王妃,白头到老,永结同心。”景千妍在云上一拍,红晕染尽,云朵连接成一个微红的“囍”字。
“好!”裴紫七站了起来,举起酒杯遥敬一杯。
这时红茸回到了位子上,也举了杯,一饮而尽。
裴紫七瞟一眼对面才刚入座的姜蔚然,一失手酒杯直坠而下,红茸不动声色一把接住,斟了满满一杯笑道:“紫七,我红茸敬你。”感谢你一路对我母子的照料。
裴紫七愣愣地收回目光,一口饮下红茸的酒,将红茸搂进怀里轻声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