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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今天脑袋有点迟钝。”苍云一把抹去了眼角未滑落的泪,笑着快步接过了妈妈的手提袋。
夕阳下,一对母子嬉闹的走向了家的方向,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几片光的碎片才刚刚拼凑整齐大地上最后一处阴影。
回到了熟悉的二层小楼,两鬓已有些许斑白的苍惊雷正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
“回来啦?我就知道你又去接小云了,说你多少次了,他都25岁了,别再把他当小孩子惯着,这么粘你,看他以后怎么找媳妇?”苍惊雷一本正经的唠叨。
“我自己的儿子,我惯着怎么啦?管他长多大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谁不能接受我惯他,就别进我家的门。”妈妈犟嘴的将蔬菜提进了厨房。
“还是我妈好,比老爸有人情味多啦,所以我决定把拿的1000块奖金,分一半给老妈。”苍云来到客厅,一屁股坐在了老爸旁边,掏出几张大钞得瑟地数了起来。
“一马归一马,别给你老妈灌迷汤,意外之财给我一分不少的上交。”听见敏感的话题,老妈手里拿着大葱就跑了出来。
“不是吧,您已经把我工资卡收走了,每个月才给我1000块零花,完全不够用啊,您多少给我留1半。”苍云委屈的抓着钞票。
“1”妈妈板起了脸。
“您又数数,我都25啦,还数数。”苍云皱着眉头。
“2”妈妈已经双手叉腰转过了脸去。
“好啦,给您给您,我一分都不要!”无奈地一把将钱全部塞进了妈妈的围裙里,苍云只能自认倒霉。
“这才是妈的乖儿子,今晚给你们红烧排骨庆祝!”战术胜利,收起钱的妈妈笑眯眯回到了厨房忙活。
“太黑暗了啊,整个一财迷,老爸你受得了妈?”苍云感叹着靠在了沙发上,如同泄气的皮球。
“嘿嘿,你还有张工资卡就偷着乐吧,你老爸我到这么大,相来工资发放都是填的你妈妈的存折号,你猜怎么着,就这么一直干到退休,我硬是不知道自己工资到底是多少?”老爸笑着翻看着报纸。
“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苦还比一苦高,小儿佩服佩服。”苍云双手抱拳膜拜。
“过奖过奖,不是老爸我没胆量,只是母老虎太凶残。”老爸也是兴头上的回了一礼,却没发现“母老虎”正站在他的身后。
于是乎紧接着一阵“哎哟!”“不敢了老婆啊”“别打头!”的哀嚎回荡在幸福的家。
25年来,朴实的快乐每天都在发生,可苍云的眼眶又不由的湿润了。苍云赶紧擦干了眼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眼睛老不听使唤?
“老妈,晚上我约了晨欣一起看夜场电影,不用等我回来了。”吃饭时,苍云一边啃着红烧排骨,一边报备道。
“晨欣?”老妈欣喜道,“就是你那个初中班长兼校花?她不是去美国留学去了吗?”
“拜托,留学又不是流放,当然可以回来的。这次她回来就不走了,打算在这里呆下了。”
“那好啊,你们以后可要多接触接触,晨欣这丫头从小就长得水灵,人又聪明又礼貌。我还记得她梳着辫子到我家给你补课的样子,跟你妈小时候一模一样。”沉醉在自己的回忆中,妈妈突然想起什么掏出了钱包,“对了,第一次和别人约会,可别给看扁了。给你,你的1000块还你,老妈再私人赞助你一千块,记得经费不够就找你妈要,务必要给我把她拿下。”
“老婆啊,你是不是发烧了?这么大方?”苍惊雷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巴。
“嘿嘿,既然老妈这么大方,儿子我保证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苍云抓着钞票,笑眯眯敬礼道。
明月当空时,市最繁华的步行街上,一身碎花连衣裙的晨欣正站在电影院前的路灯下,不时看着手腕上可爱的米奇老鼠电子表。经过她身边的男人都无法克制的多看上了两眼,许多还都是被女朋友给拽走的。
没办法,谁叫从小就发育特别好的晨欣,有着欧美级的丰满身材,又不失亚洲美人独有的细腰美腿。
“抱歉,来晚了,老爸看我拿了特殊津贴不平衡,非让我洗碗,所以晚了点。”穿着一件胸前印着小怪兽的文化衫,苍云微笑地走到了美女的身后。
“几年不见,你迟到的老毛病就是改不掉,还记得我走得那天吗?你硬是迟到了半个小时,就是为了送我这块表,害我不得不改签第二天的飞机!”嘟着性感的小嘴,晨欣抱怨的举起了右手道。
“嘿嘿,你现在都一身名牌了,还带着这么旧的廉价表,不怕掉身份吗?”苍云坏笑的双手擦在裤袋里。
“不怕,因为在美国当我寂寞时,只有这表陪着我,我要带上一辈子,你管我!”晨欣吐着可爱的小舌头,拉着苍云就向影院跑去,“走吧,电影快开场了,我可不想错过开头!”
“喂,你还没告诉我看什么呢?要是无聊的爱情片,我可会睡觉哦!”苍云有言在先。
接过了晨欣递过来得电影票,机打的票根上清晰印着《猎魂》两个字,看得苍云心头莫名的一颤。
拿着爆米花和可乐坐在了正中的位置上,晨欣像只小鸟一般紧紧依偎着苍云的肩膀。
电影开场了,暗下来的影院鸦雀无声,面前巨大的金属银幕上,数道光影交织出一幅昏暗的画面。
《猎魂》倾向于后现代哥特的风格,故事里处处透着生活的悲伤与人心的丑陋。男主角刚出生便害死了妈妈,拥有看见他们心灵的特殊能力,从小如怪胎般的被世俗摈弃,直到有一天,他的手里握起了一把漆黑的长刀……
他得面容开始扭曲,他的身上没有一刻摆脱过鲜血,他一直追杀着名为恶魂的怪物,在杀戮的同时,也被各种恶魂不间断的伤害着。
他的亲人被牵连的杀死,他心爱的女人不得不离他而去,一直陪伴着他的,只有那把漆黑的长刀……
“苍云,你说世界上真有这么可怜的人吗?只能不断不断的杀戮,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多蠢啊。”在苍云的耳边,晨欣轻声细语道。
“我不知道,真是一部烂透了的电影。”苍云说话时,眼泪却再也无法克制的流了下来。
电影散场时已是凌晨,原本热闹的步行街空旷如野,万家灯火也熄灭了大半。谁知道晨欣突然发神经的非要夜游江滩,苍云也不得不舍命陪佳人了。
脱去了脚上的高跟凉鞋,晨欣提着长裙漫步在江边松软的沙地上,苍云则像个家丁,双手擦在裤袋里,一直跟在身后。
“啊!!!!!”对着微波荡漾的江面,晨欣放声大喊,“我回来啦!我再也不走啦!”
“真的打算留下来吗?这里可是拿月薪的,而且老板都屁得要死,许多地方还要一周上6天班。”苍云叹息地坐在了晨欣脚边的地上。
“不走啦,不走啦,哪怕这里是人间地狱,我也要留下来。”晨欣一点也不怕的坐了下来,侧头看着苍云,“因为这里有我爱的人,他虽然笨笨的,长的也不帅,不过心地到还不坏,遇见老弱病残孕还懂得让个座什么的,我就把他给收了算了。”
“嘿嘿,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至少我捡到了钱,绝对不会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面。”苍云抛出了一块石头,在水面上连打出了6个水漂,兴奋地大叫道,“快看!快看!我破记录了。“
晨欣却突然双手捧住了苍云的脸,深深吻上了这心爱男人的唇。
多少次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触觉,牵动起得却是海浪般汹涌的记忆,苍云的脑海里,无数的画面疯狂的闪动着,无数的画面组成了一副女孩的模样,她有着高挑的身材,一头垂到腰际的乌黑长发,还有一双冷傲的眼。
“屎壳郎!给我活着回来!”
苍云吓得一把推开了身前的晨欣,激烈的喘息如同溺水的人,刚刚被救上岸。
“苍云,你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晨欣毫不顾及被弄伤的肩膀,关心着满头冷汗的苍云。
“没……没有……只是触觉……触觉有点怪怪的。”苍云轻轻抚摸着唇,如电流过体般痛苦。
同一时刻,天地一线外却是烈日当空,丰舞雪正窝在旅行帐篷里躲避着太阳的烘烤。魁梧的黑甲尊严更是站在门口,摇着芭蕉叶做成了扇子。
这已经是苍云进去的第5天,其间苍惊雷打来了不少的电话询问,丰舞雪编了将近100个借口都快用完了。距离终结的时间越是接近,丰舞雪的心离嗓子眼就更近了一点。
虽然她并不喜欢那个老和自己斗嘴的小子,但她却会莫名担心他得安危。
多少次,丰舞雪都快克制不住进天地一线把窝囊废给拉出来,但最后都背自己的尊严给挡在了洞外。这时丰舞雪才明白,其实在自己的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