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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如意绝对没有认错,”那男子委屈,“是师叔不记得如意了。如意是长平上仙殿下首席弟子。”
小包再次摇头:“你真的认错人了。”
如意咬牙:“就是如意认错,也不可能认错师叔的清欢剑。”他指着小包腰间挂的剑,“这是师叔最爱,后来给了玄予师兄,我不可能认错的。”他想了想,补充道:“兴许是师叔转世轮回忘了如意,但是您绝对是师叔,如意不可能认错。”
说罢,他悄悄催动六识,不如所料眼前女子果然天生仙骨。他更坚信了她就是自己的师叔,子归当年的掌门。
小包听到玄予的名字,又看他固执,伸手将他扶起,道:“你若非要坚持,小包也无需多言,只是小包真的不是你所谓的师叔。”
如意顺着她的手站起身子,只觉好笑。“师叔仙姿偌大的仙门找不出第二个。”
眼前女子与当初长闲师叔近乎一模一样的眉眼,冷淡如水的神情,即使最温和的笑容也显得淡漠如雪的双眸。他如何能认错。
小包闻言微皱了眉,向他身后看了看,道:“仙长还是先安顿下你的徒儿们,剩下的事情,稍后再议。”
如意这才想起身后的猴崽子们,挥手道:“来见过师叔。”然后对小包道,“这些都是我的师弟师妹们,是我师尊长平上仙的弟子。”
小包看那些穿着白色衣袍,眉眼精致的半大孩子像模像样的行礼:“见过师叔。”
小包微点头,如意兴冲冲说道:“师叔,我先去安置下师弟师妹们,师叔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啊。“然后又一溜烟地走了。
小包呆愣在原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手中提着的粽子滑过手指掉在地上,她垂下眼睫,掩饰住眼睛里茫然的情绪。
为什么当她回头看到根本完全陌生的如意的时候,脑中竟然会觉得这孩子还是这么不稳重。
为什么当如意提起长平上仙的时候,她会突然想问一句:“长平的身体好些了么?”
为什么看到那些向她行礼的孩子,看着他们穿着子归的白袍的时候,她会心里顿觉温馨。
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究竟来自哪里。
于是——
她身体里的那个人,终于要苏醒了么?
☆、长平弟子
小包回来之后,就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夭卿缠着她说话,她几番答非所问。夭卿是个骚包狐狸,可是没有平常狐狸精的精明劲儿,反道是有点天然呆,自说自话依然没个停。
玄予神色淡淡带着探究看着自己徒儿,问道:“小包,你出去买的粽子呢?”
小包猛的抬起头,抬手开始咬指甲。
玄予挑起一边的眉毛。支使夭卿:“出去给她买粽子去。”
夭卿乐颠颠的去了。
宁长闲心里烦躁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小毛病,喜欢咬指甲。可是,小包如今心思平静如水,比上世只静不乱,又有什么能烦躁得了她?
这时候客栈传来如意兴冲冲的声音:“师叔,师叔!”
小包又低下头。
宁玄予看着一身白色子归道袍,跑的满头大汗的如意,心内了然。
如意立马就看到了小包,正要打招呼,可看到小包旁边的人的时候,却像被人掐住嗓子一样说不出一个字。
自从玄予师兄成魔之后,如意只见过他一面,是当年子归联合蓬莱布下陷阱要生擒他,如意身为长平上仙座下首席弟子,也参与了那次打斗。
其实如意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号称光明正大的仙门要靠一个魔君对子归的怜悯之心诱他入陷阱,当魔君有了怜悯之心,他还是魔么?当仙心生魑魅魍魉,那还是仙么?
只是他平常只管带带小孩子,地位无足轻重,他的师尊长平上仙虽然和长庚上仙,长闲上仙同辈,但是资质鲁钝天性善良,被长老们斥责为妇人之仁,在子归虽说辈分很高,却无甚实权。
如意心中叹了口气,看着那边临窗而坐的魔君,如意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满头银发如月光流泻在背上,发梢处绑了黑色的发带。和前些年不同,看起来细细打理过,耀眼得让人眼睛都是疼的。
如意行礼叫道:“玄予师兄。”
宁玄予低垂的长睫在眼下形成一片黑色的阴影,耳侧几缕碎发散乱在脸颊边,闻言道:“哪个是你师兄,仙长大概是认错人了。”
如意心内叹息,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说他认错人了,他如意还年轻着,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心内笃定师叔和师兄一定都是不愿意认他。于是可怜巴巴道:“如意和师尊天天在子归都念着师叔和师兄,师尊身体不好,常跟如意说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没有拦住师叔,师叔走后又没有拦住师兄,师尊还说,如果能给他一次再来的机会,师尊拼了命也不会让这一切再发生的。”他语毕,咬着嘴唇,很是难受的模样。
小包开口:“你饿了吧?坐下来吃些东西。”
如意顿时眉开眼笑:“是,师叔。”
“你刚刚说,你师尊身体不好,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小包问。
如意拿着筷子愁眉苦脸:“很不好。”
小包感觉自己心脏颤了颤,“怎么个不好法?”
如意唉声叹气,小包只感觉心里好像被系了十五个吊桶一样,七上八下的。
如意看他模样,小声闷笑,然后笑声越来越大,“师叔你看你看,你还骗如意,我一说师尊身体不好,你立马就露馅了。”
小包摇头,“我只是随便问问,还有,我当真不是你师叔。”
“你要不是我师叔,我说那么多话,你为什么偏偏对‘师尊身体不好’这般在意?”如意反驳她,随后紧接着撒娇道,“师叔,师叔,跟如意回子归嘛。”
宁玄予将手握拳放在唇下,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如意赶紧端正坐好开始吃饭。他刚随师尊到子归的时候,师尊生病,就会把他丢给长闲师叔养着,他小时候只觉得长闲师叔温和如玉,所以有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师尊不同意,就拉着长闲师叔的袖子撒娇,当然,如果被玄予师兄看到,准不会给他好脸色。
小包拿起筷子的手又放下,捋着袖子上微小的褶皱,沉默着不肯说话。
宁玄予这时念起夭卿的好来了,夭卿虽然腻歪人,但是这时候总能逗她说出一两个字的,即使一两个字,也比她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好。
“小包。”玄予看着自家徒儿,轻轻抚了下她的头发。
小包应了一声,“在,师尊。”
如意听到小包对玄予的称呼,张大嘴巴,筷子跌到地上,愣愣好久不能回神。
“他说什么不必介意,心思平淡,一切随缘。”玄予说。他又想了会儿,补充道,“无论发生什么,为师都在你身边,即使天地是假,万物是假,这句话,不做假。”
小包垂着眼睛愣了一会儿,稍后温和地笑了。欢快地眨着眼睛,“是,师尊。”
玄予忍不住般,轻轻抚了下她的脸颊,小包只当他同长庚一样,欢喜的时候会摸摸她的脸亲亲她的额头,于是也不避讳,顺着他的手蹭了蹭,异常乖巧温婉。
魔君陛下幽深的黑眸暗了暗,似乎有某种情绪排山倒海般翻滚而来。
如意跌到桌子底下去了。
小包看如意良久不站起来,弯腰拉他,哪料如意抱着桌子腿不愿意松手,碎碎念道:“师叔成了师兄的师尊,真是天意惘难测,天意惘难测。”
他偏头又看了小包一眼,咬着袖子泪流满面道:“怪不得师兄不让我认师叔,师兄他明明就是想独霸师叔,嘤嘤嘤,如意该怎么跟师尊交代,嘤嘤嘤。”
玄予听到,额上青筋蹦了蹦。
宁玄予对长闲上仙的心思,其实最先知道的就是他师尊长平。
他师尊是个病秧子,看人心却是极为精准,当年他看着玄予眼中对长闲的尊敬和倾慕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爱恋,沉默地选择了隐瞒,乱伦重罪,人人唾弃,更何况那可怜的孩子还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师尊长平前些年感慨的时候曾经跟如意说过这些事情,于是他对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