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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了拂夕面前的铁栏上。
拂夕凝神起身,一手幻出乧杖,一手施法,乧杖瞬间将穷奇头上的星珩刺吸出,穷奇惨嚎一声,倒地。
铁笼上有东荒魔君施的魔术,若刚才自己要硬闯进去,只怕已遭其道,思量之下,只好先激怒穷奇,让其逼近,这次顺利得手,拂夕不由感叹那几年被穷奇欺负的苦日子也算没白挨。
拂夕重新施展钰璃腕,从牢底逃出去,才重见天日,拂夕便石化了。
东荒魔君站在眼前,在他身后是重重魔卒,想来之前从穷奇那拔出星珩刺的动静还是惊动了东荒魔君。
拂夕正欲遁走,东荒魔君八个手下就一同杀了过来。拂夕挥出青绫接招,那群跟在东荒魔君身后的魔卒既看不见拂夕,也难辨出她的存在,只能干瞪眼,瞅着八大将环成一圈对着中间一团空气出招。
东荒魔君瞅着上空,似乎起了兴趣,只见他唤来青绝剑,八个大将顿时如惨遭重创般一同坠下。为了能控制青绝剑,东荒魔君让其八个大将都与青绝剑血盟,每唤出一次青绝剑,八个大将都会被剥夺一份心头血。
拂夕大叹不妙,吃力接下东荒魔君的一招。
就在拂夕的长剑与东荒魔君的青绝剑相互抵抗,僵持阶段,突然一阵黑烟呼啸袭来,拂夕身子一轻,竟是被人揽腰带走,东荒魔君中了魔术,不得不收回剑势,着地。
“君上!”八大将见东荒魔君受伤,上前候命。
“追!”东荒魔君站直身子,眼神冷凌。
“是!”
出了魔宫,黑烟消散,拂夕仰头望去,一冰冷面具同时对了上来。拂夕吓得一把推开他,怒目而视:“你……你……以后再找你算账!”说罢转身要走,又被人一把揽腰带走。
拂夕凝神施法,拼力要脱离他,却被他从中破坏,随即耳边传来面具后低沉冰冷的声音,“再动就把你交给他们。”
无赖!拂夕愤恨咬牙,不顾威胁抵抗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施法从他怀里逃开。
拂夕向他胸口一掌击去,蒙蘖立在空中,以法抗之,就在二人对战时,青绝剑从中霎时击破阵势,拂夕被青绝剑的魔气震开百米外。
瞪一眼蒙蘖,拂夕转身飞走,然而东荒八大将已控制着青绝剑赶至,拂夕奋力飞行,却始终甩不开那东荒八将。
突然右手被人一拽,拂夕被蒙蘖握住手腕向另一个方向拽走。
“蒙蘖!”拼力要挣开手上的束缚,拂夕吼出一声。
蒙蘖似没听见,闻声未动。
飞至东荒北荒交界处,蒙蘖放开拂夕,拂夕正要出招袭击,却见前方浩浩荡荡一批魔军向这边行来。
“北荒的军队?”拂夕双眉一扬,眉目间皆是看好戏的神色。
蒙蘖立在拂夕身旁,脸上只有一副冰冷的面具。拂夕瞟他一眼,道:“你继续看,我不奉陪。”
“等一下”蒙蘖沉声道。
拂夕并不打算理他,手腕却再次被他握住。
一招术法已在手中渐渐形成,却见手中突然有了个冰凉的盒子,拂夕收回术势,警惕性地开打盒子瞅了瞅,又闻了闻。
“千脂膏?”
再瞅向蒙蘖时,人已隐迹消失。
“又是一个怪人。”拂夕撇着嘴收下千脂膏,忽而意识到什么,双目一沉。
之后几日魔界北荒攻进东荒,整个东荒进入警备状态,然而让东荒更加措手不及的是没多久南荒也参合进来,从东荒西南方攻来。
东荒一时承受来自北荒南荒的前后夹击,难有喘息击会,拂夕那边再没见东荒的人来找麻烦,就在魔界三荒对战激烈时,拂夕在东荒北荒之间来来去去也闲逛了几回。
青绝剑每日以东荒八将的心头血稳定狂性,少他们一人,青绝剑的魔性便会释放部分。该怎么夺走已经着了魔道的青绝剑,拂夕这几日绞尽脑汁也想不出。
拂夕再次潜入东荒,正巧被她撞见这一幕。
从东荒铁牢里逃出的穷奇与一魔女打斗后被其制服,穷奇本就重伤在身,这会儿被打得趴在地上,无力反击。
在穷奇面前有一白袍面具人,不是蒙蘖是谁。
“红燃在哪?”蒙蘖负手而立,清洌神秘。
穷奇喘着气,倔强地翻着眼皮。
蒙蘖向穷奇走近几步,平平道:“你想投靠北荒?”
穷奇站起身,颤动着撑住身子。
“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蒙蘖美玉般温润白皙的手,纤长柔软似羽毛,轻轻抚上穷奇的额头,“那是在两百年前。穷奇,本宫现在给你个机会重新选择。”蒙蘖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穷奇额间轻轻拍了几下。
穷奇缩了缩身子,微微避开蒙蘖的手,它疲惫的眼神左右转了转,又直直盯向蒙蘖,半晌,便见穷奇张开嘴,一颗深红璀璨的红燃石渐渐出现在蒙蘖面前。
蒙蘖取来红燃,满意地看一眼穷奇。
手腾起一团黑烟,只见他举掌在穷奇脖颈处游移片刻,穷奇似触电般颤了颤,一道诡奇的图腾出现在穷奇脖颈处,随即隐去。
“从今往后你效忠的只有祭毓宫。”蒙蘖将一颗药丹送进穷奇喉里,“你的灵体损耗严重,把这个吃下。”
穷奇吞下药丹,立即觉得伤痛减轻不少,它从地上跃起,药丹使它的元气逐渐恢复,只见它突然猛地转身,几步跨越冲到拂夕面前,将其扑倒。
拂夕从它身下遁迹,却中途被逸遥阻拦出来,拂夕施法从逸遥手中挣脱,对蒙蘖道:“哈,穷奇那狡诈家伙你也要?是打算把它当宠物养?”音落就是一串哈哈大笑。
穷奇气得眼珠快要瞪出来,只见它撒开四肢就要冲向拂夕,蒙蘖一挥手,已经奔到空中的穷奇顿时消失不见。
送走了穷奇蒙蘖又让逸遥和风魔退下,他来到拂夕面前,道:“怎么还在这?”
“你们魔族现在这么不安定,我留下凑个热闹。”
“是么?”
“蒙蘖,有件事我一直好奇着呢,那日我明明用了钰璃腕,你怎么知道是我?”
法宝钰璃腕的最大作用就是能隐藏灵体的身份,虽然遇到术法高些的会感应到她的存在,但一旦用了钰璃腕,不是自己主动暴露,几乎不可能感应到使用者是谁。
拂夕脸上有一小块疤痕,是在壶壶村被青绝剑剑气所伤,那日是拂夕第一次遇见蒙蘖。两人再见是蒙蘖从东荒魔君手下救走拂夕,蒙蘖走前给了拂夕一盒千脂膏,千脂膏可以治疗被神器所造的伤口,若不是记下她脸上的伤口,怎会给她这盒千脂膏。
那张冰冷的面具凑了过来,只听蒙蘖声音沉而醇厚道:“你怎么不猜一猜?或许是因为本宫一路跟着你,你做什么本宫都知道,又或许是本宫对你的事了如指掌,你做什么都在本宫掌握中。”
拂夕抱着双手,笑道,“哈,我跟你不熟,我没有心思猜你的事。”
“那你应该有兴趣知道如何解除青绝剑的魔性。”
“嗯?”蒙蘖那一句确实惹来拂夕的高度关注,拂夕对他道,“说来听听。”
“青绝剑被东荒壶魔山的魔火侵蚀九九八十一天逼出魔性,世上唯有北荒叵地的血魔水能与之互相抵抗。”
“要将青绝剑送到叵地首先要能控制它。”拂夕想了想笑道,“取来那八个丑八怪的心头血不就能控制青绝剑了。”
蒙蘖冷冷补一句:“即便有心头血,青绝剑若狂性大发也有不受控制的时候,壶壶村就是一例。”
拂夕不以为意,“也许我没那么差的运气。”语落一跃飞走。
一声低沉的轻笑从面具后传出,蒙蘖望着拂夕消失的天际摇头。
拂夕正在上空飞着,突然一把熟悉的巨型剑从她面前刹那闪过,瞪了瞪眼睛,却见青绝剑冲去的方向有一人影,那人月白长袍,于空中长身而立,脸上冷冽的面具让人见着就心生寒意。
又是他!
“喂,蒙蘖,你已经拿到八个丑八怪的心头血为何不跟我说清楚?”拂夕飞过去,没好气地道。
“你有问我么?”
冷不防他反问一句,拂夕清清嗓子道:“又不是只有你有本事,我现在就去取他们的心头血。”
“只怕要让你白走一趟。”
“嗯?”
“八将以心头血供养青绝剑多日,灵体早已损伤过度,我在取心头血时已将他们打成重伤,此刻南北荒正联合攻破东荒,八将已经战亡,你现在过去,兴许还能赶上捞一把灰土。”
这人怎么跟个狐狸似的!拂夕在心里将他鄙夷一番,忽而灿笑出声道:“蒙蘖。”
拂夕晃着肩膀娇嗔地道一声他的名字,蒙蘖仰了仰下颌,等她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