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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会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住下来。”
余湛大惊,往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这怎么行?”
男人指了指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笑了一下,“很好,我喜欢。”说着,把头低了下去。
她再次打量着眼前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怎么也无法把他和弱智联系起来,不过余光瞟向门口的时候心里那个念头却愈发的清晰。她挣扎一番,想着怎么也要拼一拼,于是趁着这个男人低头的空隙挪步移向门口。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弱智,那她大概有向邻居求救的机会。秉着这样的想法,她小心翼翼地动作着,同时心惊胆战地回头看男人的动作。
他一直没有抬起头来,只是在默默地观察着手上的一个印记,似乎渐渐地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余湛却再也不敢回头,约莫一分钟的样子,她终于挪到了门前,手搭上门把的那一刻,终于有了一种获救的感觉。忽然,背后一阵风,接着一个带着冬雨湿意的怀抱袭来。
感觉到怀里的人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刚才还有些吵闹的嘴瞬间没了血色,言曜下意识地就想去温暖她。
“我,给你,东西。”
迷迷糊糊地,余湛彻底被吓破的胆似乎重装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男人手里抓着一把亮晶晶的东西。没有规则的菱角恣意横生,透明的五颜六色的,在小屋昏暗的灯光里,折射出摄人的光。
这是什么?钻石?水晶?好像都不是。
余湛被眼前迷人的石头震撼了好一会儿,似乎忘了自己还被禁锢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她抬头看了一眼,男人的桃花眼里盛满了乞求。
“让我,住下来。”
☆、【修改】抛弃
余湛把锅洗干净后,切了很长一段爸妈过年时候从乡下提来的腊香肠。这种腊香肠在她们那里算是特产,用棕树熏的,闻起来有股特殊的香味。腊肠被她切成小段洗干净,放进滚水里煮上一段时间,不抹任何东西,切片码在盘子里。她看了一眼客厅里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男人,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她又弄了一个红烧肘子和糖醋鱼,浇上葱花和她特质的酱料,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小屋里的气氛变得微妙,多了一个陌生人,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明明两人无话可说,却做着最家常的事。
言曜全身放松,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视里的画面。不知是面部僵硬还是有功能障碍,他很少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情绪。直到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香味,他才慢条斯理地起身,规规矩矩地坐到餐桌前。
固定的晚饭时间到了。
余湛端上菜和碗筷,递给他一个勺子,匆匆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开始低头夹菜吃饭。
经过大概四天的相处,她知道他对她表面上并没有任何威胁。世事难料,潜在性的危机或许正匍匐在她周围也说不一定。出来独居,没有一点防人之心,能不失钱财不丢性命活个几个月也算是幸运的。他的背景一片空白,但是空白之后藏着什么谁能保证?
她这里又不是救济所,哪能容纳下他?
昨天,她正试图联系警察,却发现他站在她身后,表情前所未有的可怕;她也想过说服他让自己贴出寻人启事,至少能让他的家人看到。但他好像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敏感得简直不像是一个智商有问题的人。
这个疑团绕在心里,越滚越大,余湛好几天都没敢睡着。
此刻,她脸上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坐在陌生男人的对面,膈应得很;就算他的皮相再养眼,她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下盘子里的肘子,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把它弄进自己的碗里。余湛抬头看见这一幕,叹了口气,用筷子夹起一大块扔进他碗里。他盯着碗里的肘子,闻了几下,满意地放进嘴里。
她扒了一口米饭,指了指他身上的黑衣:“吃完晚饭我带你出去买件像样的衣服吧,总是穿着这件衣服也不好。”材质倒是很特别,就是看起来怪吓人。
他点头,显然是听懂了。
提到买衣服,余湛颇为心虚,扒拉米饭的速度更加快了。
外面的天气有些冷,前几天下过雨,路倒是干得很快,只是冷硬冷硬的,干巴巴地沾着一些尘屑。她住的地方不是闹市,也不是市中心,是离市中心比较远的三环以外的一条街。这里有很多正在开发的地方,但也不乏有一片片在绿荫包裹下的豪华别墅。
当她带着言曜走到一家店面不足十平米的小店里的时候,年轻的守店小妹正在打盹。
她看了一圈,言曜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事实上,他很多时候都是都是不说话的。
年轻的店员正在打盹,装扮很乡非,直刘海,画着浓黑的眼线。
余湛走到她面前,轻轻用手敲了一下桌子。那女孩扶着头的手一偏,整个脑袋就跌在坚硬的桌子上,发出一阵闷声。
“你他妈没看见我在。。。。。。”她嗔怪地甩了一下脸色,扶着额头,看到是个光顾的客人,脸色也没收敛多少,不过还是站起身耐着性子领着余湛看衣服。言曜显然是没什么耐心和满身脂粉气味儿的人共处一室,他过去拉拉余湛的手,示意她赶快离开。
余湛扒拉着衣服,哄着他:“马上就好了,待会儿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女店员很早就发现了旁边站着的出色男人,眼睛迅速放亮,听到余湛说是给他买衣服后,跑过去兴冲冲地取了几件衣服下来。
“这位先生的身材真是好,穿这件衣服肯定很好看!”她兴奋地比划了两下,为着眼前这个男人精致的皮相而有些恍惚。
听着那故意放嗲的声音,余湛腹诽,这男人皮相的影响力丝毫不比女人差。
“不用多挑,我就要一套,上衣和裤子一起买。”余湛看了看外面有些发黑的天色,硬着头皮说道。那女孩瞅瞅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穿着打扮怪异的男人,再听余湛这语气,顿时没了什么兴趣。
这年头,奇葩的人还真不少。
“尺寸多少?”她问余湛。
余湛愣了几秒,确实不知道男人的尺寸,只能摇摇头。女孩奇怪地扫了她一眼,打量了一下男人高大的身材,开口道:“我大概知道了。”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言曜换上了新衣服,看起来终于正常了不少。余湛紧了紧手里的钱包,内心的愧疚感反而越来越重。到最后,她甚至有一丝犹豫。
然而,这件事不是她能说了算的。行走在这个社会,不说城府要有多深,但她必须放聪明点。
天色已经完全转黑,路灯一盏接着一盏地亮起来,晕染起夜晚的神秘感。两人并肩走在宽阔的马路上,影子并排开来,一时无话。
路过公交车站时,余湛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她停下脚步,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精致的后脑勺:“要不我们去市中心走走?”
深呼吸,这是无疑一个好机会。
言曜转身,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只能摇摇头。余湛垮下肩膀,急忙掩饰道:“市中心很好玩的,还有很多好吃的!”
言曜还是摇头。
“我想去市中心了。”她恳求。
“。。。。。。”
隔了一会儿,两人大眼瞪小眼,心思各异。
她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自己的话,只能咬牙,大步上前拉住他的手。奇异的触感有些陌生,她的手很冰,却不料他的手更是冷得像冰块一样。言曜皱眉,却没有甩开她。她可是豁出去了。
“车子要来了,我带你去玩!”
不由分说,余湛就坚定地拉着他去路旁等公交车。
A市的公交车有个特色,那就是挤。无论你是在二环三环外,除非是深夜,每辆公交车总是挤满了人,像是刚刚制作的好罐头。
一上车,各种脚臭、汗味、汽车尾气味迎面而来。身边的人,男女老少,一脸麻木地堆在一块狭小的地方,车厢中偶尔能听到某个人打电话的声音。言曜皱眉,胃里翻腾得厉害,加上旁边有人试图往他这里挤,更让他心里烦躁。
“往里走!往里走!里面还空着呢。”司机粗噶的声音从车厢那边传过来。外面的人群又往里挪了一些。
由于他俩是刚上来的乘客,自然得按惯例朝里走。余湛挤惯了公交车,倒是没觉得有多受不了。她拉着他朝里面走了一些,被人推挤着。言曜再不适,也不想她沾上别人的味道。他俯视着她小小的脑袋,圈出手臂围住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都纳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