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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陆桐雅扶着墙走出来了,一天没吃东西,身体始终没有力气。洗个澡稍微舒服一点,胃里的东西全都吐没了。微生一把扶住她,这才发现手中的碗已被捏碎,叫来欧蝶,重新去乘一碗。
欧蝶进来的时候,一直看着陆桐雅,她的样子实在不怎么乐观。印象中的陆小三儿,向来都是朝气蓬勃的,可今天,她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脸比纸还白,她弯着腰,手死死按住小腹。
微生盯欧蝶一眼,她又垂下头,连忙跑了出去。
“很疼吗?”弯下腰,手一勾,将她打横抱起。垂头,他轻轻看着她,问,“不舒服?”
陆桐雅无力的闭上双眼,侧头靠在他的胸口,慢悠悠地回,“以前,我应该也让你戴上死神之戒,试一试。你就知道了。”
曾经,她怎么就没想过去折磨微生,逼他就范呢?她怎么就没有他这么狠呢?
“微生,你说……是曾经的我爱你更多,还是现在的你爱我更多。”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想一想头就会疼。可是偏偏这样的问题在微生这里就不是问题。
“我不管曾经怎么样,我在乎的是现在。”抱住她的手紧了紧,“和我们的未来。”
陆桐雅微睁着眼,看了看他,眼神一飘,出了窗外。
“微生,如果我真的不爱你……你要怎么办?”这句话仿若自问,却真的难倒微生了。
他抱着她站在屋子中央,直到欧蝶乘了一碗热粥进屋他才回过神,淡淡说了一句,“吃饭吧。”
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接过欧蝶手中的碗,“你出去。”
欧蝶看了看窝在床里的陆桐雅,眼中尽是心疼,她问,“小三儿,你、你怎么了?”
微生转头,刚想说话,就传来了陆桐雅的声音。
“我没事。”她扯起嘴角,对她笑了笑,“谢谢关心。”
欧蝶还想说话,可立在身侧的微生气势骇人,似乎在警告她再不滚,就别怪他不客气了。连忙点头告别,转身往屋外走。
微生看着陆桐雅的笑颜,心里不是滋味。
轻轻在她身侧坐下,一边搅动米粥,一边说,“对外人那么和蔼,就不愿意对我笑笑吗。”盛了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而后又用唇试了试温度,这才置到她的嘴边。
陆桐雅张口,乖乖吃下。
“三儿……”喂着喂着,他就停了下来,手指收拢,紧紧握着饭勺,抬头对上她的眸,良久后,他又垂眸,浅浅说,“三儿,对不起。”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觉得他的道歉这么没有意义。
“我知道,我或许说什么都没用。可是三儿……”他的话有丝哽咽,纵然是刘海也遮挡不住此时他发亮的眸,“除了道歉,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什么。”
因为她想要的,是离开。
“你以前说过,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伤害我的人。”陆桐雅看着他,眼中不惊不喜,没有风浪,“可是你让我承受了,这个世上最痛苦的事。”顿了顿,她的喉咙在发干,“一次,又一次。”
微生抬头,对上她的眸。让后放在手中的碗,伸手一把将她捞入怀中,紧紧地。
“所以,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他的双臂都在颤抖,怀中的人越来越柔弱了,软似无骨,仿佛再一用力,她就会碎掉。
“我只是……爱你。”
她靠在他的怀中,一如既往的温暖。浅淡的玫瑰花香将她层层包裹,她突然觉得好累。闭上眼,静静呼吸。她不愿再去纠结这个问题。
“微生,我不舒服。”用经常对他使用的撒娇语气,她以前这么说后,微生都会想办法,他永远不会无视她这句话。
“微生,我不高兴。”这句话有着同样的效果。
他抱着她,躺回床上。
“我给你唱歌。好吗。”
“恩。”
他居然会唱其他的歌了,不是月亮代表我的心,是一首简单的英文歌曲,旋律很静,带着睡眠曲的味道。她想,这一定是他才学不久的。
她越来越困,眼皮在打架。但小腹里时而传来的抽痛让她无法安心入眠。漂亮的眉头时不时皱在一块儿。
不过,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浅了。
微生唱着唱着,突然一愣,立即翻身覆在她的身上,单手撑着身体,握着她的肩。
“三儿?!三儿!”他拍了拍她的脸,直到她眼皮跳了跳,他才松了口气……真是越来越神经质了。他不喜欢那么脆弱的陆桐雅,这会让他觉得,让他觉得……
她随时会彻底离开自己。
死亡。
说来好笑,死神是对死亡最没感觉的一个生物。
死对他们来说就像一个可有可无,不值一提的事。
可是现在,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是死亡。什么是对死亡的恐惧。
可他竟然发现,自己对死亡一无所知。太陌生了,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惶恐。
他无措。
所以,听到陆桐雅越来越浅的呼吸声,他好害怕。
“三儿,你困了吗?”他问。
她只是点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能陪我聊聊天吗?你睡一天了。”
陆桐雅在他怀里动了动,以作回答。
“三儿,我给你讲故事吧?”
陆桐雅其实好想叫他别吵了,可鼓足了劲儿,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干脆再敷衍地点点头,窝在他怀中,继续睡。
然后,微生笑嘻嘻地给她说了一个甜蜜的童话故事。陆桐雅听得迷迷糊糊,他时不时问一句,“三儿,你还在听吗?”
她只得继续敷衍着点头。
最后,强烈的睡意抵过了一切,她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
一个星期后,她的身体在微生的悉心照料下慢慢恢复了。可她也错过了十二年寒窗苦读换来的高考。
不过,她和微生还是被茨城大学录取了。她知道这种简单的事情,微生处理起来毫不费力。而齐爵是终于要离开了。
这几日微生庞大的书房已经开始迁徙,还有微生的玫瑰花园,他的密室,甚至他的墓地……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工程。
这片齐爵,他呆了数年,如今因为她的一句话,他选择离开。
盛夏的天越来越炎热,茂盛树林内知了又开始鸣叫。她坐在花园的藤椅上,看着进进出出的人。
她的生命犹如此时,来来回回这么多人,到了最后所生下来的,寥寥无几。
她和微生的关系就像大海上的船,起起伏伏,没有风浪的时候,如此宁静美好,风暴来袭之时,怎样也无法控制。
可是,她知道,如果想离开。必须要获得微生的信任,不然就会像此时……哪怕她安静地坐在这里休息,身边除了欧蝶还有好几个磨磨蹭蹭看起来是在打扫花园的仆人。
他在监视她,虽然他伪装的很自然。但监视就是监视。
他怕她在转眼间逃走。如今对她的管控比以前更极端了。
不信……
她动了动身体,往前一挪,洋装准备起身。正在除草的女仆猛然放下手中的活,侧身对着她,正在扫地的女仆也往她身边跨了一大步,手已经在动了……
她不着痕迹地笑笑,伸了一个懒腰,继续躺着。
何必这么紧张。
她如果要逃,一定会等待一个最佳的机会,绝对不会再让微生抓住。
而且,她逃走后,还会回来的。她只是想去处理与隆迪之间的恩怨,以及……杀了兽。
仅此而已。
但就算这样,她如实告诉微生,他也不会信,就算他信了,也不会让她走,他不会给她任何与隆迪单独相处的机会。
微生的书真的很多,搬了有三天还没搬完。
这期间,她见过井上景,但显然,连他也不敢靠近她。除了欧蝶,没人敢和她说话。
“欧蝶,你要和我们一起去茨城吗?”她特别不愿意和这个伪善的女人聊天,可能怎么办呢,不与人说话,时间一久她会疯的。
“微生大人让我陪着你。”欧蝶笑笑,递给她一杯水。
“真是体贴。”她笑着接过,一语双关。
想赶走欧蝶,方法太多了。只是她想着如果欧蝶都不在了,她就真的没人能说话。也没人可以消遣了。
和欧蝶随便聊了几句,她就无趣了。猛然从藤椅上起身,这个举动惹得正在花园中劳作的仆人全放下了手中的活,直直站起身,全面向了她。
呃……
“我去找微生。”她说,以缓解众人的紧张。
微生正在密室。密码没改,她成功的进去了。走道上还是一尘不染,灯火通明。没走几步,就看到微生从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