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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确认了这个事实,麻长生望着灰衣少年,平静地说:“把催熟药草的宝物交出来! ”
没有疑问,没有商讨,更不讨价座价。想要人家的东西,就直接将人家绑来,当着一堆人的面直接索要。
见到这一幕,众人终于知道,麻长生那么差的风评,究竟是哪来的了。
这是一个直来直去,从不委婉,更不带任何虚伪面皮的人。她说话做事,全都顺从本心,而不是顺从社会规则,所以……格格不入。
灰衣少年一听,便露出微微得瑟。
他也不是愚笨之人,略微一联想,便知身怀至宝的事情,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隔三差五易容改姓,跑到清平坊中兜售诸多珍贵药草,发家致富,也早落入旁人的眼中。
清平坊中的人浸淫药草中千万年,对各种药草的药性和产出量了如指掌,一次两次还没注意,十次八次,谁发现不了他有问题?
只是一群专业人士反复研宄观察后,发现这个少年用来催熟作物得并不是什么容易抢过来的宝贝,而是走狗屎运被至宝认主,体内自带一个空间,能够用低劣的种子种出极好的药材,不由扼腕。
为此,清平坊的高层研究了许久,决定先稳住灰衣少年,好吃好喝地供着他,让他以为自己还没露陷,大肆兜售药草的时候,自个儿也大赚特赚一笔。什么时候这货觉得赚够了,打算离开流水集,一走了之,什么时候就卸磨杀驴,将他囚禁起来,专门生产药材,只不过,若真做了这种事,说不定就有眼红的人打算“替天行道”,也会给他们添些麻烦。
就这样,清平坊的人低买高卖,借着这个少年的手也不知赚了多少。谁料正数钱数得开心时,杀过来一个麻长生,要求他们交宝贝,要么就交人。
清平坊的大掌柜得到上级授意,一面稳住麻长生,一面刻意调低一些特殊药材的药价,借此吸引许多人的注意力,妄图让他们和麻长生产生冲突,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平稳度过这汷危机。
作为流水集最大的药铺,清平坊每日人来人往,几乎瞒不住什么消息,何况这次的举动他们压根没想瞒呢?麻长生亦知此事,但她直来直去惯了,敢找她麻烦的,杀了便是,等我杀到无人敢来为这份利益出头,东西自然归我。所以对清平坊众人的小心思,她压根没当回事,隔几天就处理一些利欲熏心的家伙,手段很是干脆利落。
很显然,麻长生的战斗力实在太过惊人,打得四面八方的来客没了嚣张气焰,才有了今儿这么一出。
问出那句话的时候,麻长生便解了灰衣少年的禁言咒,眼见灰衣少年竟露出这般神色,麻长生微微眯起眼,间:“不肯? ”
灰衣少年见麻长生忍度不好,下意识桀骜地仰起头,不服输地,甚至带了些怨毒的眼神盯着麻长生。不知他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大概是功成名就之后怎样让麻长生跪地求饶吧?总之,在他的眼眸中,除了不甘、愤怒、傲慢和不服输之外,便是隐藏得极深的一抹怨愤和淫亵的意味,周身的气也有些不对。
麻长生轻轻点头,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上去无比随意,似要轻抚被风吹乱的鬓发一般,轻轻地抬了抬手。
下一刻,灰衣少年的身子就似被石化了一般,微风一吹,化作细碎的流沙。一点一点地铺散在地面上,压根看不出前一刻,这些沙子组成了一个活人。
在场的人见状,普遍面色惨白,抖若筛糠。
心狠手辣之人,他们自恃也见过不少,杀人这回事,在场的基本上都干过,却真没见过麻长生这样干净利落的。
站在麻长生旁的大掌柜冷汗浸满全身,就差没哭出来了。
虽说魔修麻长生的大名如雷贯耳,但不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位姑奶奶竟是这么的……难以形容?明明为这件宝物得罪了不知多少人,打了不知多少架,听说还受了伤,谁不认为她对这玩意势在必得?才无奈退出竞争?谁料至宝在前,问一句你肯不肯给,不肯给也不想别的办法,直接将人给宰得干干净净,连魂魄带宝物都彻底击碎。仿佛之前她付出的种种努力,结下的各种仇人都没存在过,或者对她完全没影响一般。
这些人满脸不解、不信和惊恐,叶歆瑶对麻长生的行为倒是十分赞赏,容与亦然。
直面本心,不滞于物,本就是说来轻巧,做起来却万分困难之事。能大量生产或催熟珍贵药物的宝贝,再怎么不通世事的人,也知道它的珍贵,更能想象为霸占它,麻长生会结下多少仇人。偏偏麻长生像打碎个杯子,蛮折一朵鲜花般,轻松随意,至宝说毁就毁。
这份心气,怎能让叶歆瑶不动容?
世间娇柔美貌的女子数不甚数,自立自强的女子不计其数,但她们都不是麻长生。
不,应当说,纵世间修士千千万万,却只有一个麻长生。
麻长生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杀掉灰衣少年后,她问大掌柜:“你很怕我? ”
“麻姑风仪无双,晚辈,晚辈……”大掌柜勉力让自己维持镇定,堆出笑容,恭维道,“晚辈自是怕的。”
听见他这样说,麻长生秀眉微,似是疑惑不解,轻声问:“既是如此,你怎么有胆子使出那些小手段,用来对付我呢? ”
大掌柜一听,“扑通” 一声,直接跪下。
倒不是他怂,而是听见麻长生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问话,他直接被吓得浑身发软,压根站不起来了。
“我听说,你们在私下里议论,说我冷血无情,哪怕将清平坊贱卖给别人,都比将宝贝对我拱手相让的好。”麻长生漫不经心地拨了拨指甲,淡淡道,“若不多杀几个人,坐实你们给我安的名声,岂不是愧对你们这一番好意? ”
“我,我,我……”
还没等他“我”完,麻长生微微压低身子,看了他一眼,又好似压根没看他,就听她娇柔的声音似从极远的地方传来,虚无缥缈,优美如诗:“我这个人呐,最讨厌叛徒,你与那小子的关系看上去不错,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为保全自己,彻底将他卖了。不仅如此,你还嫌他怨恨于你,死得不够。哎呀,你这种又没品格,又没担当,还没点胆气的人,为何要活在世界上呢?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男女双方差别待
麻长生的声音就如她的人,轻柔而娇美,带着似水的温柔,仿佛清泉溪流般泌人心脾,让人为之迷醉。但她的话语,却似一滴油溅到沸腾的油锅中,让整间清平坊瞬间混乱了起来!
他们毫不怀疑,为了坐实清平坊高层给她安的名声,天性古怪,喜怒无常的麻长生绝对不介意多杀几个人,甚至……屠光这里。
对这位几乎是公认的魔门元神第一修士来说,杀一个人和杀一万个人,性质是完全一样的;杀有后台的人,和杀没有后台的人,性质也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杀完人之后,是小憩一阵,还是继续畅快开战罢了。
一时间,清平坊倒真像炸开了的油锅一般,人群四散奔逃,哭爹喊娘,叫苦连天者不计其数。所谓的“安全通道”瞬间就堵满了人,就连跟在叶歆瑶身旁的一七四三,在这时候也不顾什么职业素养,飞快地朝安全通道奔去。
众人焦急地推搡,却不知最前头的人望着阻挡出路的黑色光壁,心若死灰。
容与看了一眼麻长生,又问一旁纹丝未动的叶歆瑶:“可能走得掉? ”
“没可能的。”叶歆瑶轻轻摇头,叹道,“麻长生若有心杀我们,莫说清平坊,整座东集都要遭殃,断不可能走得掉。”
说罢,她自嘲一笑,略带歉疚地说:“真不好意思,这次拖累你了。”
容与手提青莲剑,淡淡道:“布阵本就是两家之事,谈何拖累之说? ”
纵明知不敌,他望着麻长生的时候,眼中涌动得不是惧怕,而是跃跃欲试。
对一个纯粹的剑修来说,天下没有不可战胜的敌人,敌人越强,他们反倒越高兴。
倘若畏惧对方的强大,不敢上前挑战,便将永无寸进。
麻长生何等人物?未走进清平坊,气机就尽在掌握,飞花落叶,呼吸心跳,都瞒不住她的神识。只是叶歆瑶和容与的修为未够。
在一众人等里算不得多出挑,她才没怎么在意罢了。眼下在溃散的人群中,她竟察觉到两股战意,一锋锐无匹,一似水缠绳,同为战斗狂人的麻长生眼睛一亮,轻描淡写地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