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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廊的台阶上,连川只得望着庭角的温泉发呆,满脑想得都是这些天和管容在一起的场景。这些日子管容从未离开她半步,从前似乎不可碰触的人,在这短短几日就似与她有互融骨髓的亲密。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让连川在甜蜜中感到一丝害怕,有他在身边时不觉得,如今自己一个人静下来时,这种害怕却逐渐鲜明了。回味着甜蜜的快乐,却仍感到一种空虚的寂寞,此时此刻,连川竟分外思念管容。燃起的情绪不可控制,才这样想着,连川就已经站起,就要往庭外走去。
这时,庭角的桑树上突然传来不协调的窸窣声,紧接着便像有什么从树上落下一样,在连川还未看清时,静静的潭水传来噗通一声,什么东西掉了进去。
“千菱?”
入水的瞬间,连川瞧见是一团白色的绒毛,于是试探着喊出声,并慢慢走近。果然,在来到潭边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只在水中扑腾挣扎的白狐狸。
“千菱,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连川趴在岸边想伸手去抓,却发现距离差得不是一般多。眼见扑腾地狐狸快要沉了下去,连川才想起去叫千华。于是连忙起身,边叫着千华的名字,边往后院跑去,还没跑过回廊转角,就见千华端着重新做好的早餐走来,跟在她脚边蹦跶地可不是千菱是谁!
那潭中——
千华见连川先是很着急地找自己,后来她看了眼千菱后又慌忙地往回跑,弄不清状况的千华只有跟着连川,跑至涟漪巨荡的潭边,这才瞧见中央扑腾地白狐狸。一时也吓了一跳,也条件反射似的看了旁边无比兴奋的千菱,这才疑惑地看着连川。
“千华,你快先将它救起来再说。”
白团已经沉下去了,一连串的气泡直往外冒,盯着中央那个制造涟漪的点,连川眼里忽明忽灭,心里也惊疑不定。
才一会儿,千华就从水底捞起那只狐狸。才将它放在岸边,它就吱吱呀呀,往外吐水,似是猛咳不止。
它的体型比千菱略大些,虽不是赤眼,但身上的毛色却丝毫不让千菱。尤其是它那双似是尤其着自己的眼睛,熟悉的让连川忍不住想要避开。撇过头去,正对上千华疑惑地眼神。
“我本在台阶上坐着的,它突然就从树上掉进了潭里,开始我以为是千菱,所以我才叫你……”
千华又看着被千菱围着直叫的狐狸,若有所思。
地上的狐狸大概讲水都吐干净了,又或者被千菱绕烦躁了,突然就站了起来,一直盯盯地看着连川。不凶不喜,看得连川心头蓦然闪现出一个人的名字。本来气色欠佳的脸上更加苍白。
“千华,麻烦你去弄个火盆可以吗?”
千华也察觉到这只来历不明的狐狸与连川之间的微妙关系,但听见连川这样说,她只点点头,将木托盘递给连川后抱着死活不愿离开的千菱,再次消失于回廊转角。
剩下庭院里相互对视的一人一狐。
“连川,跟我回去。”
熟悉的声音,却有种让连川寒到心底的冷。
☆、偏不回去
尽管猜到九分,但听见叶云柯的话时,连川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她觉得这些天的安静美好就这么被他的一句话给打破了,阻隔着她好不容易忘却的记忆也被唤醒,洪水猛兽般的痛苦正在她心底蓄势待发。连川紧紧咬着唇,尽量止住不去发抖,看着一双似是不带温度的眼睛,倔强地摇了摇头。
“不,我不回去,我会永远住在这里,和管容在一起。”
字字坚定,像是对那个人许下的诺言,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叶云柯听见她的话,凌厉的眼里闪过一簇烈火,尖耳直立,分明表现着他的怒意:“连川,不要忘了你是妖,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你的身份注定你必须回到妖界,仙妖之隔,这是上古就不可破坏的规矩,你若不知,我可以给你解释清楚些。”
看着他步步走近,连川忙不迭地往后退,看着他的眼里忽然就有了些怨恨,“你为什么要逼我,我是你唯一的亲人,难道你不希望我过的幸福快乐些吗?你为什么要找过来,为什么要逼我!”
许是被她眼里的怨恨吓到了,叶云柯立马就停了脚步,澈亮的眼睛里有着一闪而过的痛。
“川儿,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的错……”
“你别说了!”连川大叫一声,心底躁动的痛苦就要涌出,她慌乱地蹲了下去捂住耳朵:“别说了!”
“好,我不说,川儿,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一起回去?”
“不不不!我不走,要走你走,你走——”
为了不去看他那双眼睛,连川干脆将头埋进膝盖,捂着耳朵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不看不听,她不愿让任何人打破她安静幸福的生活。
看着她执意倔强地拒绝,叶云柯同样痛苦的心里也燃起一股愤怒,若不是天界气息的压制,他早就变成人形将她拖走了,哪里还用这可笑的真身在这里大费口舌?还有刚才,若是人形他怎么可能会溺水,可是狐身——想到这里,才升起的怒火又蹭得变大,他管不了天界的压制不压制了,用尽气力,他又变成那个绝美的少年,才成形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连川,修长的手指将连川纤细的皓腕缠得似生根般紧致,容不得她一丝力气的逃脱。
被人突然抓住,连川惊得抬头,就对上叶云柯那双蹿着怒火的惊亮眼睛,她刚想开口说话,不小心眼神一移,本来惨白的脸瞬间就似焖熟的虾一般通红,忙别开头,慌乱地开口
“你、你,没穿衣服!”
一语惊醒梦中人,叶云柯似被人敲了一记,忙低头看去,可不是□!尴尬的处境,让他头一次不知所措,白皙的脸上也瞬间红透,可抓着连川的手,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
连川不敢回头,可手上的钳制却还是没有撤开,她还想再说什么,身上的衣服却突然被扯脱下来。大惊之下,连川转头回看,却见叶云柯将她身上的外衫围系在自己腰间,算是蔽体了。彼时看他赤身系衣的滑稽样子,连川忍不住就嗤笑出声,让原本紧张尴尬的场景,轻松了许多。
“笑什么笑,我还不是为了找你,走时匆忙才忘了带衣物。本不方便变人形的,都是你激怒了我,才——”
“这是什么?”连川突然发现他原本应该光滑的上身,竟密密地布了许多伤痕,尤其是左胸贴心的位置,狰狞醒目的疤痕显然是曾经被什么穿插而过的痕迹。再凑近些看时,那些不起眼的疤痕也渐渐显露,纵横交错,看得连川心中一痛,手也不自禁地抚了上去
“这些伤痕都是新的,你最近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的和真实感觉到的,又是不一样的心情。连川的手在叶云柯的前身上轻轻游走着,感受着突起粗糙的疤痕,抚摸了一圈,竟然没有一寸完好光滑地肌肤,细密的伤痕竟似刻在她身上的,不觉也跟着痛。停在左胸那个最狰狞的伤口处,连川眉头紧皱,抬头看着叶云柯,又问了一次:“这到底怎么回事?”
本就俊颜通红的叶云柯被连川摸得更是红霞满面,胸前酥手带来的触觉让他有种莫名的战栗。知道她很关心自己,一股暖流便沁入心田,带着丝感动,既不想勾起她痛苦的回忆,也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他不知该如何告诉她。
“跟以前在妖界看不顺眼的几只妖打了一架而已,没什么的。”
连川看着他,却似在思索着什么。
“是殷萌他们?”
叶云柯没想到她猜得这么准,便楞了下,也就是这楞神瞬间,默认了连川的猜测。一时,她又垂下头,闭着眼睛似是极痛苦地回忆着什么。
“那日,我和沉师姐逃出来时,有一群狼跟着我们,本想置我们于死地,但……他救了我们……”
一滴泪自眼角滑落,却滴在了叶云柯的心里。轻轻替她拂去,他的声音生涩地温柔:“别想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睁开眼,连川眼里依然有着许多怨:“说起来这也是他们害的!他们狼族,都该死!”如果可以恨,那就恨他们好了,所有的一切,确实是因他们而起的。
“川儿,跟我回去好么?桑树下边就是妖界,很快的。”
“你知道我是喜欢管容的。”
坚决的语气全然没有刚才爱上的脆弱,也说得叶云柯心中一窒。
“算是我对不起你,就算以后我真要背上什么应遭的罪过,也是我的事。放开我吧,舅舅……”
最后一声称呼,让一种锐利的痛刺进心底,抓着连川的那只手,也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