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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阳府知府李刚受印。”礼仪官又开始唱诺。
李刚跪拜行礼,接了印,再磕头谢恩:“臣文阳府知府李刚谢主大恩。”
立刻,中间一物,越发凝聚。
“黑衣卫指挥使丁虎臣受符。”礼仪官唱诺。
丁虎臣这时穿着甲衣,叮当声不绝,跪拜行礼:“臣丁虎臣受印谢主大恩。”
只听一声“轰”,受此一拜,中间一物凝聚出来,竟然是一鼎模样,虽然小小,但是深沉厚重,在顶上云气旋转着。
王弘毅还没有来得及仔细观察,下面就是一一唱诺,群臣都是应命。
接过二郡之官的叩拜,鼎不断吸取着丝丝白气,又将混淆的红黄云气储备,没有多少时间,鼎气就满了。
正寻思着,只见下面就是李家父子的叩拜了。
李存义还罢了,但是李承业一拜下去,磕头谢恩时,王弘毅又觉得心头一痛,似是被扎了一下,不过这次并没有三扎,只是一痛,就消失了。
群臣受印受符完毕,又具体跪拜行礼:“臣等谢主大恩!”
整个鼎又“轰”的一声,原本的淡黄色本命气炸开,化成了一根金黄色的色泽,鼎这次就变大些了。
不过就算这样,和先前金印相比,这鼎还是有些漂浮不定,若隐若现,似乎不怎么样扎实,而云气也有些散乱。
按照道理来说,二郡的气,应该比先前一郡时强上一倍有余,但是此时,王弘毅感觉到,这气来的不强,只和一郡时差不多,很明显,这是人心浮动,违背原本朝廷,而失了大义的原因。
若是只有一郡,只怕立刻散去一半气数,只能比卫正和县令稍微多一点,那些都指挥使和知府就压不住了。
现在这情况,还勉强压制着都指挥使和知府。
心中想着,王弘毅此时,面容上晶莹生光,说着:“众位,实在没想到,父帅把这千斤重担卸到我的肩上。”
“只是,既然如此,我继父业,自然一脉相承,父帅一心治政于民,还天下一个太平,我也此心而治政,各位都是老臣,当以事父帅之心事我,佐我治理镇事,恩泽百姓,若是有了薄德,再济于镇外!”
王弘毅从容而谈,顾盼之间神采照人,原本只是英气,得了这二郡数十万军民大权,就自然显露出真颜色,只见朦胧之间,隐隐浮现出一种沉稳、雍容、睿智、威严融合的气质,当然此时还不成气候,各气尚没有融合,但是已经使王遵之一惊。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刹那间都有一种恍惚感,又磕头称着:“是,我等应命!”
“起来吧,下面继续议事!”
到这时,文阳府大小官吏,以及军将,方能起身。
下面便是府城官吏呈交花名册、军队将领呈交花名册、各县主事汇报情况,等这些事皆毕,王弘毅再次接受众人礼拜、宾客道贺,仪式方才完毕。
一直坐于一旁,观看王弘毅接受礼拜,王遵之心中,是百感交集,既感叹自己已老,却又感慨此子如往昔之己。
“毅儿,以后,一切皆靠你了。”王遵之默默的想着。
第五十一章 仙方(上)
十月继位后,十一月很快就到。
此时王弘毅才惊觉自己年仅十八岁,登上大位后,他并不搞花样,一切按照以前的规矩来,照常见人处置政务。
本来新人接位,处理政事,总有涩呆之处,但是公文奏文上去,一般当天就批阅并且回示,手法就算不是英明,也是熟手,毫无涩呆,让近侍秘书郎虞昭不由大惊,回去后,甚至对儿子虞良博说着:“吾儿,我先前说主公类似荀方和宋文鼎,你当时应了,却还总有不信之处,但是你看现在主公初登位,不但公文熟练,处理井井有条,更是不急不徐,有静气,这镇之于静,就是大器量,你可多亲近才是。”
又说着:“我已经获得表明了主公,主公对你很是看重,可直接授从九品文林郎起仕,你觉得如何?”
虞良博睁大了眼睛,看着父亲,说着:“可是这定远将军的名号……”
“你是说自封将军,几等于谋逆吗?”虞昭冷冷一笑。
“不错,朝廷虽衰,可是二百多年天下,大义和权威根深蒂固,现在自封名号,只怕有失德之处,与人心上也有妨碍。”
“一朝衰一朝兴,失德和人心上妨碍也是事实,可是你看主公登位,一切按照以前的规矩来,连以前练兵都停了,这是什么?这就是镇之于静。镇之于静,其德而生,痴儿,你还不明白吗?”
虞良博若有所悟,又有些不解,说着:“若是有人想乱呢?”
“那自然是雷霆处之,不过现在长定府有着王彦,又调了兵甲到了吕川县,这内外想搞出花样可不容易。”
“再说,老帅还没有死呢,积威数十年,谁敢轻易动弹?”
“这局若是再过个几年,这新的名器,就稳定了下来。”虞昭说着:“为父说了这样多话,你可出仕?”
“既然父亲大人如此说,那我就出仕了。”虞良博应着,不过,突然之间,他想到了田纪,也想到了师弟萧少德。
老帅杀田纪,师弟萧少德大哭了一场,但是毕竟有着家族,却也不敢反之。
现在老帅自定名号,并且传位王弘毅,在有些人眼中,就几乎是倒行逆施了,这萧少德,会不会忍耐不住?
若是这样,只怕以后师兄弟,还要对阵。
各为其主啊,想到这里,虞良博心中很有些惆怅,长长出了一口气。
此时,王弘毅正接见着薛远。
薛远现在是八品县丞,代理汲水县县令,向着自己报告着汲水县的情况。
“主公,现在汲水县已经有了二千一百户,新开垦的土地也种上了小麦,只需明年五月,就是又一次收割,那时汲水县就成粮仓了。”
“辛苦了。”王弘毅说着,王弘毅并没有把原本老帅的书房起用,而是自己弄了一间,这房间布置得十分清雅,墙壁都裱了桑皮纸,小窗上有着非常难得的玻璃,这可是西秦进来的稀罕货物,还是宋家进献。
一张木榻占了三分之一,榻上齐整叠着两床被子,贴墙还放有几排书架。桌案上摆着砚纸笔等物件,也放着文件。
此时,二人在喝茶,薛远禀告,而王弘毅听着,并且注视着薛远。
薛远顶上白气浓郁成一团,也隐隐有金印在其中,只是这金印有些不实,当然,最重要的是,顶上本命,还是白气一根。
这就是黎民之命,命运并非不可改变,读书和才能,人脉和风水都可改变一些,但是一般来说,白气就止于九品,也就是说,到达九品就到顶了。
现在薛远受封,受到眷顾,强行获得了官位,却见丝丝白气不能完全吸取,不少溢了出来散失。
王弘毅暗中就点了点头,知道要想突破原本命格,可不容易,这许多气数就散失浪费了,那些有才能无命格的人,不是不可提拔,但是却会耗费更多的气数。
提拔成县令还罢了,提拔成宰相,这气运就不知道浪费多少,只能是个别人破格了,想全面推广这不拘一格拔人才,就算是国家气运大如山海,也不能这样浪费。
心中想着,又看着自己,只见一根金黄色本命之气挺立,丝丝白气弥漫在顶上,这鼎还是有些若隐若现,不怎么样扎实,而云气也有些散乱,只是经过一段时间,似乎比初登位时,好上一些了。
“薛先生,我有一大事托付于你。”听完了话,王弘毅含着笑,突然之间说着。
“主公,臣由您从布衣简拔而出,有再造之恩,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臣万死不辞。”薛远一听,就连忙撩袍,跪了下来。
“万死不辞倒也不必,不过此方却是我平生最大的秘密,三寸可得天下啊!”说着,王弘毅就取出了一张纸,给了薛远。
薛远拿起来一看,却是短短二行字。
“倍石肥——人尿100石、熟石膏10石、水50石,混杂搅匀,封锁10天后施用,能使田地产出倍增也!”
“神仙水——鲜牛粪100石,黄豆粉1两,熟石膏粉10石,密封在六月天的温度以下放置3天,对3倍水施用。”
薛远看了,不由目瞪口呆,问着:“这是?”
“此是仙方,用之能使产量倍增,你别不信,回去秘密制出,对着菜田施之,就知道了,可秘密制之,以后春来时就施肥。”
这法子,是王弘毅在以前农村时干活学到的真功夫,前者肥效相当于硫酸铵,后者肥效甚至高于氨水。
“主公,可是现在哪有菜田?”薛远又有些不信。
王弘毅想了想,就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