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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书的面色白了几分。
没有人感对宫主如此无礼,除了面前的这个镜眠……夏书望着她,心中忿然,为什么她可以这样?!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留在宫主身边,宫主却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
就连自己得势、成为宫主的夫人,也都是因为镜眠……夏书面色平静,握紧的手指甲却依旧嵌入了手心。
墨疏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反应。
他望着镜眠,似乎只是漫不经心道:〃这几日你在做什么?〃
镜眠一怔,她在做什么?
她在做米虫……莫非是君上看不惯她这样的行径,要把她赶出去?
但是现在砚平的事情还未雪冤,她就这么离开了……
想了想,她抬头望着墨疏:〃我在私察前几日宫内的命案,宫主恕罪。〃她这句话说得平静而坚定,墨疏听后也是怔了一下:〃不是叫你别管么?〃
镜眠道:〃是。但是宫主,祭祖典在即,宫内上下所有人都各司其责,如果我不管,那宫主恐怕也不会想起来察。砚平之死,自此也会变成天大的冤案。〃
她这话是说给墨疏的,但墨疏听完倒无甚反应,仅仅是皱了一下眉。但是镜眠发现,他身后的夏书,却是肩膀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墨疏道:〃这件事我不是不管,祭祖典之后再说。〃
镜眠略沉吟了一下:〃那希望宫主明察。砚平死得真的很冤枉,我想他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害他的人。〃说着这话,她却已将将目光偷偷转移到夏书身上。
夏书此时的脸色很不好看,虽然表现比刚才平静,目光却更为飘忽。
镜眠心中蓦地一凛。
不知道墨疏叫自己到底什么事情,只问了问自己最近在干什么,又说了几句没什么营养的话,就打发自己走了。但是镜眠离开时,心思已将完全不在墨疏身上。
因为有了夏书这个意外收获。
镜眠慢慢踱出了云宣殿。
回想夏书之前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仔细想来,又处处都透着异常——先是日日来给镜眠送燕窝。如果她是想和镜眠交好的话,就不应该只放下燕窝就走,也不应该隐瞒自己已是墨疏夫人的事。
——然后,有一天,夏书突然不送燕窝了。而这一天,恰好就是砚平死讯传出的日子。
——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镜眠望着门前冷清的月色,蓦地打了个寒战。
几乎无法想象,连说几句话都会哭丧一张脸的夏书会杀人,而且对象是待她们如姐姐一般的砚平……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镜眠肩上。
她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回过头,却见是墨疏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他神色复杂地望着她:〃别再管这件事了,好么?〃
〃君上……〃
〃镜眠,听我的话,别再管这件事了。〃
〃……是。〃
说出这句话时,镜眠心中想的,却是砚平惨死的形状。
墨疏拍了拍她的肩,转身走回去。
第二日一早,镜眠破天荒在天亮前爬了起来,趁着无人发现跑去了厨房。
这事,墨疏不让她管,她却管定了。
厨房里静悄悄的。
镜眠想了想,也罢,要的就是这效果。啪啪把四周窗户一关,自己躲在角落里。
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了,一个厨子走了进来。
镜眠抓准时机,〃蹭〃地一下,猛然站起来。
那厨子正是她前两天问过的知情人,当时他守口如瓶,此时被镜眠这么一闹,竟吓得脸色惨白。慌忙后退几步:〃我没有害人!我什么都没做!〃
这台词怎么这么没创意……
而镜眠,却又没想到他会突然喊,只得飞身上前捂了他的嘴,低声说出一句更没创意的话:〃再说一个字我杀了你。〃
她当然没打算真的杀他,但是也足够把这厨子唬住了。忙不迭点头——他一时惊慌,又加之天色太暗,并没有认出镜眠来。镜眠也乐得如此,想着要套此人的话,因而含糊道:〃你说你什么也没做,要我如何信你?〃
她说完松开手,后退了两步,一脸高深地望着那厨子。
厨子忙跪下:〃小的哪里敢骗您!还请问您是……〃
镜眠一听他要问自己身份,立刻咳嗽一声,厉色道:〃上面叫我来问你话,你倒是问起我来!〃
厨子面如土色:〃是、是!请姑娘回去告诉夫人,她吩咐的小的全照做了!〃
夫人?
镜眠不动声色:〃嗯……你全都照做了?〃
〃是!前几日有个姑娘来问我那年轻公子的死因,我一个字都没有说!就连洛翎总管问话我都没有说,我告诉他们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什么都没看到么?〃
〃是、是……不是,姑娘,您……〃
眼见着这厨子已经变成惊弓之鸟,再想问出什么来也没希望。镜眠便随便安抚了他几句:〃……知道了,回头叫夫人重赏你。〃
没想到那厨子面色更加惶恐:〃小的不敢!只盼夫人守约放了我和我全家性命!〃
镜眠面色微变。
她疑惑越来越多,但是再问下去,也怕自己会说走嘴。让这厨子察觉了倒也没什么,只是要让背后那心狠手辣的〃夫人〃发现,自己、还有这厨子跟他全家,大概都要遭殃。
她和这厨子说完话,出了厨房。
现在看来,杀害砚平的是位有头有脸的人——如果没有昨天云宣殿里那一幕,镜眠许是还不会联想到夏书身上。但是现在看来,这位〃夫人〃,十有八、九说的是夏书,〃瑗夫人〃。
只是她为什么杀人?
夏书与砚平无冤无仇,她杀砚平,除非是因为砚平对她有不利。但是看砚平那模样确实不像是平白无故要黑谁的,所以只能说……砚平兴许发现了夏书的某些秘密,才招致灭口。
什么秘密呢?
镜眠突然想起燕窝的事情来。
从砚平死后,夏书再也没有给自己送过燕窝。
假如……她是说假如,问题出在这燕窝上。假如夏书在燕窝中下了毒,想要害镜眠的话,被砚平发现,所以砚平惨遭毒手……这个不是说不通的。
夏书一直来给自己送燕窝,目的是让自己放下戒心。之前的都是没加料的,直到她觉得差不多了,最后觉得把加料的端出来的时候,砚平横插了这一手。
后来砚平死,事情败露。夏书终日惶惶,怕再害不成,因而停止了送燕窝这件事情。
镜眠一路走一路想,此时突然觉得死路通顺许多,唯一尚不能理解的,却是夏书害自己的原因。
她脚步停下来,慢慢抬起头。
云宣殿恢弘的尖顶出现在视线中。
这个原因便是,墨疏。
脑海中出现夏书望着墨疏的那种眼神……镜眠在一瞬间明白得通透!就是这样!现在已经不需要谁再来提点与试探,她只需证明她所想……想到这里,她也不回云宣殿了,折回去跑到了厨房。
那厨子还没有走。镜眠跑上前一把抓住他衣领:〃夫人叫我来问你话,你告诉我,夫人之前是不是每天都来这里端一碗燕窝?!〃
那厨子被她去而复返吓得半死:〃是、是……我谁都没告诉,求夫人手下留情……〃
〃那位死去的公子是不是也和她一起来?!〃
〃是……有时候是,我之前以为他是夫人的弟弟,没想到是仇人……〃
〃最后一次夫人来这里,他跟来了是不是?!〃
〃是……他们吵了一架,碗摔了……我、我被关在外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夫人饶命!饶了我家人!〃
镜眠听到这里,长长呼出一口气,松开了他。
果真如此。
是夏书。
安抚了厨子,镜眠再一次向云宣殿走。此时此刻已经得知了实情,她心里却比刚才更为沉重。默默回到殿内,思索了很久,才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墨疏。
但是云宣殿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她有些诧异,不知道墨疏去哪里了,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