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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万一,那时……
“姐姐的九尾精魂原本就有解百毒的效果,只是,那次的偷袭,让姐姐中的并不是毒,而是噬魂大法,表面上是与中毒的迹象没有什么区别,但要是不能解了那法术,则会一直折磨姐姐。”
云授衣愣了,觉得太多事情都冒了出来,让自己还没想清楚。如果是按照刚刚的话来说,那么落离是说……等等,他怎知道的?
“落离,你什么时候知道姐姐是九尾?”
“我一直都知道。”
落离,也知道噬魂大法。难道,他真的是邪魔?“那么,你既然知道姐姐能解了你绛仙草的毒,你为什么不告诉姐姐?”
“我是在吸食了这里另一朵千山雪莲的灵气后,我才能勉强用意识交流,而且仅仅只能在结界最虚弱的时候对话。我知道姐姐心目中有很多疑问,也在怀疑落离不好,但是落离想让姐姐静静的听落离解释,句句肺腑。”
云授衣停在半空中,思索着。
落离继续道:“姐姐心里的疑问无非是两点,一是对我怎么知道你是九尾而疑惑,另一方面,姐姐也害怕我会吸取了你的精魂,彻底变成了邪魔外道。”可是若是真的只有这两点的担心,那么云授衣就是彻底的没考虑自己了,最令她不放在心上的反倒是自己。
感觉到云授衣轻轻地应了一声,落离相反还觉得愈加不舒服了。果真,典型的心太善良了。是不是,以后要是遇到与他的对峙,她都是狠不下心来动手呢?一时之间,心里暖暖的,像火炉一样,而这样的感触,也像大叔。
“姐姐,我出生的时候,正是夜晚明月高空之时,但是那夜却变成了血月。就是在血月之下,我才呱呱坠地,而母亲在那一刻,难产血崩而死。自小,家里的人都怕我,连父亲也都不怎么搭理我,甚至他会无休止的喝醉酒,打得我满身的伤痕,说是我害死母亲的。而那时,我不懂。我只知道,我能凭着感觉,分辨周围的一切,包括鬼魂和妖魔。自我出生之后,府里的人总在死亡,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一些异物想要伤害我,而那时,我襁褓里的一块平安玉一直被我待在脖颈上,所以他们才进不了我的身,但是府里的人就成为了泄愤的对象……”落离轻轻地说着,像在描述着遥远的故事、
故事的后果,是曲折的。小小的落离也渴望承欢膝下,但是父亲憎恨的眼神让他逐渐平淡下来。唯一最疼他的姑姑是在他八岁那年死得,那时,她去拿糖给他吃,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被一槐树精抓住吃掉了。当落离找到姑姑时,她已剩下一些碎骨头了。父亲再次勃然大怒,骂道他是妖孽,都是他的错,要杀了他。可是后来,又是府里人的劝说下歇手,说是毕竟虎毒不食子。但虽说是劝说,府里的人也颇有微议,背着面,还是说少爷是妖邪。
“我不是妖邪,我知道的。我甚至连一只鸡都不敢杀,但是他们见着我就像见着鬼一样,拼命地逃窜。而随着年龄的长大,我的脑海中也浮现了一些莫明的景象。那些景象不是幻觉,这点我分得清楚。”
“那么后来呢?”
“后来,我遇到了怀瑾大叔。”
“怀瑾大叔?”
“对,他故意教我这么称呼他,说他这样子有成就感一样,其实他的相貌只是一个翩翩风度的书生一样。他说他是循着我的气息找过来的,我的气息不寻常。那日,他是直接从围墙之外飞了进来,坐在树上拿着桃花摇啊摇,然后是,臭小子,你装什么忧郁。我当时正在一个人发忖,被他这么一大段,愕然了。然后他抱着我,狠狠地打了我的屁股,说,破小孩子装什么深沉。我当时硬忍着没哭,但他越打越用力,后来,我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叔却长长的嘘出一口气,道,有什么别憋在心底。我惊讶的望着他,然后有生以来,第一次哭得那么大声。”
看来,这怀瑾也是个有趣的人儿。知道落离这样的性子,定是都积于身了,这样的逼着他把酸楚全部都哭了出来。
“我是从那时,开始依赖大叔的。那段时间,是大叔教我吐气,教我一切,甚至我差点被妖魔砍伤,都是大叔替我挡的。而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认真的体会过亲情,不过,我想,亲情就是大叔给我的这个感觉吧。”
“只是,解开封印之后,一切都变了。”
“解开封印?”
“那晚的月亮很大,大叔将我放在院子正中,对着月光,在我额头上画出了一个浅浅的月牙。然后,一只手探在了我的头上,吸取了我的灵力,就立马飞走了。走的时候,他转过身来,对着我摧残一笑,说,臭小子,你以后要好好活下去。那时,我是不懂它的含义的,而四周也再无妖魔。只是,我患上了头疼的毛病,疼到最后,一双血红的眼,就自己现了出来。府里的人都被吓坏了。我跪求父亲帮我找到大叔,我想大叔一定知道我为什么头疼,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在第二年月圆之夜,我疼痛难忍,一时不觉,引发了一种极致的癫狂状态,血眸寒光之间,失手将自己家的人全部杀掉了。只是,那是,我根本不清楚自己再干什么。待到满手的血腥之后,我悔恨极了,拿着刀,把自己所有的血肉都刮了下来。所以,小不点才闻不出我的血腥味。这肉,都是在我自残之后重新长出来的。我当时无奈了,怎么自己想死也死不了。”
“而大叔的结果,是因为我而死。死在为我解除封印的那晚。他将全部的修行道行耗在了解开我的封印之上,又将一部分异能度入了他自己的体内,引开循着气息而来的妖魔,神魂俱灭,一干肉身被妖魔食的一点不剩。我真的没想到。”
“我这才知道大叔是为我而死。家人也全部都葬送在我的手上,而那个时候,我只一心想寻死,可是我无论多少天没吃饭,无论他们抓住了我,怎么折磨我,我都还是死不掉。而后来,我直接逃出来,遇到了姐姐。在那之前,我躲着所有的人,我怕他们害怕我,想杀掉我,可是我更怕的是我会失手伤到他们。见到姐姐的起初,我以为姐姐跟他们是一样的,可是几句话之后,我就知道姐姐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但是我又害怕姐姐不能接受我,所以我才故意欺骗姐姐的。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的初衷只是想我能跟在姐姐的身边,我一个人好害怕。我也害怕唯一能接受我的姐姐不理我了。”
云授衣哀叹了一声。这样的落离已经经历太多,承受了太多,但也不是能相助他的理由。万一还是引发了那双血红的眼睛……
“姐姐的精魂有纯净之力,能压制我的那双血红之眼。而且只有我醒过来,才能炼制你的勾玉,才能重新为复活姐姐。我是基于这样的理由上,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落离的语气也有些迟疑,姐姐会相信么?这么一路,是仗着姐姐的保护才能存活至今,提出这个要求,已经有些突兀了。只是,为了姐姐,只有这样了……这是他唯一认可的亲人了,他不想再失去了。
“我相信落离。”与其怀疑落离居心叵测,还不如推心置腹。而原本,本就觉得没了机会,现在居然还说有一丝曙光,只要有一丝曙光,就足够了。毕竟已经到了这个田地,还有什么值得算计的呢?的确是没有的,最多不过一个精魂吧,舍给他也没什么。况且,落离,他应该不会骗自己。
落离沉默良久,眼眸微微而动,抬起了手指,如跳舞般在空中展开古老的字符……
一行符文围绕着云授衣旋转。天,顿时黑了下来。只有如墨的夜,雪如莲花绽放在黑暗中,瞬间莹白如玉,只有剩下洁净。但这洁净之中,一丝红色的雾气,若绸缎般,飘了出来,久久的在天地之间回荡。
追究源头,则是一个小小的少年,垂着的眼眸从未睁开,但双手,却发出两种光。一种白若云翳,就如天上的最纯洁的露珠一般,而另一种红若绸缎,就如地上屠杀的战场上留下来的血迹一般。
两种色彩相互排斥,下一刻,白色灵气全部都围绕在了一个泡沫身上,一层层一圈圈,将泡沫里面的一部分青光缓缓地拉了出来。红色的灵气则不干的撞开白色灵气。
但青光已经分离完毕,一时白色灵气部分大涨,不着痕迹的将红色灵气挤开,一下子钻入落离的脑中。那红色的灵气也似有意识一般,在外面跳动了两下,还是跟着白色灵气也钻入了落离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