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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化了人形,穿着一身黑衣,头上扎着两个小髻的黑毛,一头钻进白初怀里,甜糯糯的一声:“阿娘。”
白初手一抖,酒杯碎了。
三万年内日日煎熬的噩梦,这样的一张脸,她再熟悉不过。
那个人,是三万年前天地间唯一的一只乌凤。也是她除了狐帝,最敬仰最敬仰的人……
曾经,她的确是对他生过几缕迤逦爱慕的心思,可那样一个人,站得太高,她配不上。她即便是有些小心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万不敢对那个人下手。而那个人,已有命里注定的良伴,更不可能对她……做那样的事情。
连碰一下那人她都会觉得自己是在亵渎,那么,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眼角瞥到主位上的天君打量着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异样,便是旁边的天后眼里都是满满的惊叹之色。
怀里的孩童绵软,白初僵硬着身子低头往下一瞧,这么一张缩小版的那个人的脸,看着是这么可爱,情不自禁的想要把他拥紧。
可是,依旧是这张脸,她家君上看到了非气得再抽她一次筋不可。
那个人是她师父!师!父!呀!
☆、章十四 逆徒
三万年前,仙魔大战,青丘帝姬白初以神身入魔池,引下天罚,三界之内,八荒之间,无论仙魔,齐齐大陨。池夙帝君以身祭天,平浩劫,力竭而陨,灰飞烟灭。
因为天罚,当年同战的仙魔几乎都死了个干净,如今,三万年一晃而过,满座席宴之上,真正识得池夙的却没几个。
所以,当众仙见着青丘刚涅盘化形的小殿下长了一张肖极池夙帝君的脸时,除了称赞称赞小殿下的好相貌之外,并无其它动静。
宴席不过刚开始,瑶池因为失了琼珠,瞬间变得黯然无生机。
天后盯向白初怀里,瞳色数变,最终沉下,“琼珠无,瑶池毁,神君要本宫如何同池笙上神解释!”
话里,明显带了几分薄怒。
白初本来还沉浸在对黑毛长相的震惊中里,闻言抬眸,扫了眼干涸得半滴水都不剩了的瑶池,“区区一个池子,天后同池笙直言了便是。”
轻描淡写,将瑶池被毁说得理所当然。天后一怔,没料到白初这样说话,还来不及有所言,便忽闻瑶池界门一道盛怒的声音骤然响起。
“区区一个池子?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瑶池放肆!”
声声清冷,带着无边的寒意涌来,整个瑶池倏地便布肃穆之息!
素白长袍曳地而来,流云髻,两旁垂下长长白玉璎珞,极素。
黛眉底下凤眸暗沉,寒如霜。
端华之姿,高贵明艳,池笙上神,瑶池界主,更是玄穹境池夙帝君的未婚妻。
三万年前毁了池夙帝君,三万年后毁了瑶池,三万年后青丘帝姬与池夙上神的第一次会面,也不知该有多“精彩”。
一时间,整个瑶池一片静谧。
华奕下意识偏头看向身边的白初,却见白初不但面上没有一丝慌乱,嘴角反倒露出分笑来,出口的语调如先前一般的慵懒:“本来就只是区区一个池子呀。”
池笙刚给天君天后行了礼,闻言朝这边看来,目光扫到白初的瞬间,寒眸猛的一凝,咬牙切齿两个字:“白初!”
“是我。”这边的白初拿着侍从新换过的杯子抿了口酒,伸手指了对面空着的席位,“坐。”
一番反客为主的姿态做得尤为熟稔。
池笙面上一沉。琼珠离池,她第一时间便感应到瑶池被毁,如今再看到白初,她几乎不用问便知这又是白初惹的事。四海八荒,除了白初,谁敢当着天君天后的面毁她瑶池!
三万年前闯了那么大的祸都没死成,才刚刑满释放就急着来她瑶池立威不成!
池笙盯着白初,恨不得将她剥皮啖骨“逆徒,你敢来!”
青丘帝姬幼时拜池夙帝君为师,这在三界内,几乎是人人尽知的事情。看惯了池笙上神端庄雍容,陡然见着池笙上神盛怒如霜,一时之间,四座宴席寂静无声。
逆徒?引下天罚,害自个儿师父以身祭天灰飞烟灭,可不就是逆徒么。
池笙说这话时,白初正低眸把玩着儿子头上一双小髻,闻言只是将眉一扬,语声淡淡,“池笙,若本君没记错,本君的师父羽化之前好似是没娶妻的。”言下之意,“逆徒”二字,岂是你能说的?
池笙本就是池夙定下的帝后,就差一脚进门了,偏偏来了场仙魔大战,池夙羽化,然后,便再没有然后。
三万年里最痛的事陡然被说中,池笙面上一白,“你——”
话还没出口便被白初悠悠打断了去,“即便是本君师父还在,你池笙成了他的帝后,那又如何?”白初抬眼,剔透眸里明光黯敛,“本君早年拜师当日就说过,本君只拜师父,不认师娘。”
“白初,你还有什么脸面称他为师!”
白初慢慢勾了唇,眸里颜色愈见似夜幽沉:“自然是……逆徒的脸面呀。”
“逆徒”二字,咬得极重。
☆、章十五 你怎么配?
眼看着两人就要闹起,天后连忙邀池笙入席。众仙之前,天后的面子池笙自然会给,她压下一口气就坐。
侧眸,瞥见主位之上天君神态端仪,池笙嘴唇微微抿住,勾勒出细小不易察觉的弧度,“琼珠离,瑶池毁,池笙望陛下给个公道。”
十二旒冕微微一动,冷眼旁观许久的天君终于朝白初开了口,“琼珠离,瑶池毁,神君打算如何?”
白初看了窝在她怀里便怎么也不肯再出来的黑毛一眼,“琼珠认主,乃是心甘情愿。至于瑶池……”她沉吟一会儿,“一个破池子,毁了就毁了,还能怎样?”
不愧是从小惹祸惹到大的,事后敷衍的话都不但说得极为顺畅,还说得理所当然。毁了就毁了,还能怎样?再陪你一个?本君没心情。
池笙没料到白初在天君面前也是这番态度,“陛下,白初她——”
话刚出口便被白初的声音盖了过去,“陛下,本君与池笙上神的私事,您不会参合吧?”
都说是私事了,还能怎么参合?天君目里微阴,“既是私事,两位上神协商处理了便是。”
言下之意就是不参合了。池笙灼灼看向白初,嘴唇抿得死死,“白初,你以为毁我瑶池,就真当没人治得了你?”
“你想找人治我?”白初面上仍是一脸无谓,“我家君上不难找,你上青丘直入主殿,十有**能找得到。”顿了会,再加上一句,“本君好意告知你一句,鉴于本君从小到大惹祸太多,像毁人池子这样的小事,我家君上已经不大愿管了。更何况,池子还不是本君毁的。”
不是白初毁的?
池笙一怔,不是白初还能有谁?她这一门心思只认定在了白初毁瑶池的事上,完完全全忽略了方才白初说过的“琼珠认主”。两人之间隔着席案,有些东西看不分明,疑惑之间,她突然瞥见白初怀里搂着的黑色“东西”动了动。
接着,转过一张脸来。
精致俊俏的小脸,稍圆的包子脸上一双目澄澈如琉璃。
吞了琼珠,毁了池子的这位扭头看了池笙一眼,回过头来,眨巴着眼睛望着白初:“阿娘,我渴。”
白初闻言递了杯水给他,肉嘟嘟的小手双手捧着接过,仰头就喝了。
对坐的池笙有一瞬愣神,白初生下神子,她是听说过的,方才那孩子只扭头过来一瞬,她没看清,却莫名的觉得一阵熟悉。待那孩子喝完水,杯子从挡着脸的地方移开——
池笙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孩子……”
白初注意到池笙的目光,嘴角露出丝笑来,将怀中孩子转了个身面对池笙,悠悠道:“这孩子,是只乌凤。”
震骇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池笙不知何时握紧的双手骨节隐隐泛白,三万年都不曾有过的熟悉感,通过这孩子的面容一涌而上。
她握紧指尖,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清亮的眸子玲珑半转,白初面上笑意更甚,“本君这个‘逆徒’与师父向来情、深、意、重。”
后头四个字,着重说得慢些。
这样的话,落在池笙眼里就有些挑衅的意思了。乌凤?孩子?池笙细细看着着眼前酷似池夙的一张脸,双目慢慢深如墨染。白初对池夙有过旁的心思,她是早就知道的,可她同样也知道,白初即便对池夙心生爱慕,也断不可能在明面上捅出来。
看了许久,突地,她笑出了声:“白初,你也配?”
满堂众仙从未见过一向稳重的池笙上神有过这般失态。
“三万年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