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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混球伸手摸我呢……”
江珧垂下脑袋,虽然知道图南说的没错,可想那小偷的猥琐嘴脸,心里还是有点委屈。
“哪怕碰到强/奸犯,你也不能傻乎乎拼上性命!吃个亏不掉肉,以后我会给你找回场子的。”图南双手按住江珧的肩膀,劲力大到她有点痛的地步。
“答应我,下次一个人时,不许逞强。”
这副从未见过的威严神情,带着命令口吻的语气,让江珧几乎怀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曾经认识的那个不靠谱家伙。
“我……我知道了,对不起。”
江珧心中有愧,低头道歉了。她脾气向来倔强,今天虽然事出意外,可如果不是图南及时赶到,还真不知道下场会怎样凄惨。
“好姑娘。”
图南轻轻叹口气,很熟练的摸了摸江珧的头发,弯腰捡起她被摔裂的手机,接过包装进去,握着她的手穿过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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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在停车的招待所里稍事休息,一行人带着从牛皮鼓上剪下来的毛,开车前往科学院研究所。根据初步猜测,这东西有可能是菌类生物,所以特意到微生物学院请专家来鉴定。
“您看,这种毛毛是真菌类的东西吗?”江珧抓着话筒询问。
穿着白大褂的王教授说:“不好说。有种黏菌可能发育成毛发状,但也不能断定这就是。生长环境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在潮湿、阴暗的角落?”
江珧回忆了一下,摇摇头,将现场拍摄片段展示给王教授:“在北京远郊一个庙里高高挂着,阳光挺充足的。”
“北京附近,那空气湿度可真够低的。”
王教授看了一会儿视频,笑了笑幽默地说:“据说去年买车的人都考虑把雨刷拆了,根本用不上。还是在微观环境下瞧瞧吧。”
在专业的显微镜下,被放大几百倍的神秘毛发显出了真容。
王教授仔细查看,然后换了两根作为比较,得出了结论:“在这个倍数下,毛发表面一般是比较光滑的,也能看到毛髓腔,这个上面有些凹凸不平,但没有毛髓腔。是什么东西我不能确定,只能从专业角度告诉你们,这肯定不是真菌,因为上面根本没有放射状的菌丝。”
从微生物学院出来,江珧看着图南道:“不会真的是动物毛发吧?”
图南笑着摇头:“我是神棍不是科学家,怎么可能知道呢?”
江珧斜了他一眼:“有的灵异事件科学家说不出道理,说不定神棍才知道真相。”
“我只知道你这样眯眼皱眉的表情美极了,明眸善睐,顾盼生姿。”图南笑容浅浅,依然用这种坑人的答案糊弄她。
江珧哼了一声表示不屑,可他就是不说,又没办法上刑逼供,只好按照流程去动物学院继续探查。
国内动物学科的领头人物陈院长刚好在办公室,亲自接待了栏目组。
“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硝制成鼓的皮,毛囊都干燥死掉没有活性了,毛发怎么可能继续生长呢?”陈院长是个从外形到表情都很严肃的人,语气非常
肯定:“老鼓长新毛,绝对不可能。”
“没有例外吗?”图南笑嘻嘻地问。
陈院长一愣,想了想道:“民间倒是有种迷信说法,人死后头发指甲会长长,但其实是皮肤干燥萎缩,导致发根和指甲根部暴露出来,乍一看像是长长了,这种现象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要不要您仔细看看?我们取样的时候还剪下了一小块皮。”江珧拿出密封袋里的证据。
“也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陈院长带上手套,接过密封袋打开。
“确实是动物皮没有错,有肌肤纹理,毛发也是自然生长出来的……”一边看,陈院长一边说自己的观察结果。
江珧问道:“下午我们去微生物学院时,王教授说这上面表面凹凸不平,也没有毛髓腔,不太像毛发,您看呢?”
“老王看过的大概都是新鲜的人类和动物毛发,其实像北京这样风沙灰尘大的地方,”陈院长随手指指办公室里的一只灵猫标本道:“放上一年半载不清洁处理,毛发上就会聚集很多脏东西,凹凸不平是肯定的,脏的厉害,毛髓腔也看不到。不过这块皮……”
陈院长特意戴上老花镜,把这一小块标本来回摆弄,犹豫道:“这块皮看起来不像硝制过的,虽然有点干燥,但总体来说还算新鲜。”
“哈?新鲜?”江珧一愣,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那块皮,从形状和毛发分布来看,确实是从龙王庙的鼓上剪下来的,并没有中途掉包。
“可是,这鼓都有十多年历史了,连上面的金属铆钉也有锈迹呢。”
“我只说我看到的事实,这就是一块比较新鲜的动物皮,就算是从尸体上剥下来的,也不会超过三天,毛发根部到尖端,成长痕迹很自然。”
陈院长面对镜头,吐出了铿锵有力的结论。
江珧看了一眼图南,他巧妙的将眼神移到了灵猫标本上。又看向梁厚吴佳他们,看天看地看墙壁,就是不回应她的目光。
“电视台做节目也要讲究科学和事实,你们不能为了炒作话题弄快新鲜皮来欺骗观众吧,十多年的老鼓,怎么可能会长毛呢?”陈院长不愧是常年致力于学术的人,这番带着苛责的话说出来,像在教育学生。
江珧朝图南呶呶嘴,意思是:骗不下去了,你看着办吧神棍。
图南轻轻叹了口气,走
上前去,面对面看着陈院长道:“先生,您刚才说这块皮有点干燥。”
“是比较干燥,这跟气候条件有关系,最近北京湿度很低。”
“只是……‘比较’的程度吗?”图南的目光直视过去。
陈院长愣了一下,似乎开始质疑自己刚得出的结论:“只是……比较?”
“是‘非常’干燥吧,而且还很僵硬呢。”图南的语气温煦如春风,轻言慢语,像在劝服一个小辈:“这实际上是块老皮,对吗?”
“非常……干燥……老皮……”陈院长跟着图南的话喃喃自语,神色恍惚,
“所以,这毛发是皮上本来就有的,根本不是新长出来的。”图南的口气依然缓慢,但句式已经从疑问转到了肯定。
陈院长迟钝地点了点头,刚刚干练严肃的表情荡然无存,眼神都开始涣散了。
站在这确信无疑的催眠现场,江珧受到了极大震撼,她伸出手指狠狠掐了图南一把,沉声问:“你在干什么?!”
图南回头朝她吐吐舌头,笑得像个淘气的孩子:“这就叫说服力。”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陈院长已慢慢回过神来,恢复了眼神锐利表情严肃的样子。他挺直腰杆,一字一句地道:
“这是块老牛皮,上面附着的毛发也很久了,绝对不是新长出来的,大概是做鼓的时候没刮干净吧。”
梁厚的摄影镜头抓准时机凑上去,将陈院长的新版‘科学’结论拍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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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龙王镇已经快要天黑了,栏目组决定住宿一夜,明天拍摄最后几组外景。
招待所的房间条件很一般,好在干净。开房上楼,江珧放下包,顺手把路过的图南扯进屋里。
“哎呀,珧珧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别这么急色扯我衣服嘛~~”
图南就势躺倒在床上,手掌托着脸,凹出一个销魂的姿势。垮肩T恤本来领口就宽,这么一歪,半片肩膀就□出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被怎么样了。
江珧柳眉倒竖两眼冒火,抄起一个枕头砸在他那张贱兮兮脸上:“鼓上的毛没刮干净?亏你想得出这么坑爹的点子!买回来十几年了,当初就没一个人注意那鼓长得跟加菲猫似的!”
“嗳,冤枉人呐,又不是我
说的,这是陈院长的结论……”还没说完,江珧已咬得牙齿咯咯作响,图南赶紧改口:“好好,是我冤枉他是我冤枉他!”
“这么没羞没臊的结论我说出来都觉得脸红,人家老先生做学问一辈子,节目一播,清誉就毁到你手里了!”江珧已预见到观众抓狂的反应,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毁了清誉,这么重的罪名我可担不下来哦。”图南抓着领口,嘤嘤嘤地说:“人家可是身心纯洁,一直清清白白等着你的……”
江珧抓起烟灰缸,图南弹起来缩进墙角,举手投降:“不闹啦不闹啦!剪辑的时候一定会补上BUG前后连贯,让陈院长看起来非常资深非常专业!而且如果不这么做,你敢把他原来的结论告诉全国观众吗?”
最后这句话,让江珧彻底泄了气。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白日里龙王镇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