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玄襄手中用力的时候,也感觉到同时有什么正在缓缓刺入自己的心口,他骤然松开手,那股疼痛也立刻跟着消失了。他虽早已有所知晓,却还是心中一沉,脸上始终不动声色:“仙子为何不避?”
“殿下是何许人,我自然避不开。”她的颈项白皙如玉,任何细小的伤痕都会显得格外显眼。玄襄逼近两步,抬手抚上她锁骨下刺眼的齿痕:“那小蝴蝶的味道好么?”
容玉闭上眼,仔细分辨着周围的气息,毫无疑问的,玄襄身上才是纯正的魔气,是她需要的那一种。她抬起头,凝视着他,忽然眉目清晰地一笑:“玄襄殿下,看来我还要在楮墨城待上不短的时日,如果一直是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可不是一件好事。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再碰你的人。”
玄襄盯着她的眼睛,半晌也看不出所以然来:“是么,你如此退让,我是不是还该当多谢你?”
容玉抬起手,微凉沾着梅花香气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脸颊,缓缓滑下,若有若无地落在喉结:“殿下多虑了。只是因为我突然发觉,我好像有些爱上殿下你了……”
容玉回到居处甘霖宫,才安稳地睡了没多久,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果不其然,一群人不请自入,动静不断。容玉睁开眼微撑着身子看,以玄襄身边的那位青衣侍卫无命为首,身后一群侍从正搬的搬、收的收,顷刻便把寝宫的摆设换了个遍。
甘霖宫原来只是偏殿,许久无人居住,摆设的器物并不算名贵。而现在换上的,比之前华贵了许多。
容玉披衣下床,只见无命已经命人摘下了甘霖二字的牌匾,换上了灵犀二字的。无命见她出来,目不斜视,语气恭敬:“还请仙子注意仪容,如此衣冠不整不合规矩。”
容玉拢了拢外衣的衣襟:“哦?你说的是哪里的规矩?”
无命沉默片刻,不甘不愿地说:“云天宫的规矩。仙子既是君上的人,自然也要照办的。”
“既然无命大人提到云天宫的规矩,难道大人这样不经通报便闯入,也是规矩里定的?”
无命倏然抬眼盯着她,眼神锐利如剑,一字一顿:“容玉仙子,你怕是忘记了你自己的处境,需要我多提醒你一句吗?”
容玉神色不变,淡淡道:“无需提醒,我自然知道。无命大人,如你敬我一分,我自然回敬你三分,不然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就算玄襄站在我面前,也是一样,你不妨将这原话告诉他。”
昨晚玄襄对她拔剑相向,转眼又停住,她虽不明其中缘故,也看出一些端倪。他根本不敢伤她半分。这样看来,他宁愿放弃大好的战局就为换她来楮墨城,这其中也是意味良多。他对她有所图,而她现在对他也是如此,这样正好。
无命转身便走,才刚走出一步,忽然一个掉头,手中佩剑带着浓重的魔气平平刺出。他是邪神一族中的顶尖高中,是新君的影,对自己的修行向来是颇为自负。可是这一剑还未刺到她面前就已经被拨开。
容玉冷冰冰地开口:“昨日我任你们折腾,不过是偿还师尊当年对你们族人的不公。现在债已偿清,请无命大人好自为之。”
无命抿了抿嘴角,抬手行了一礼,便转身匆匆而去。
容玉在新布置过的宫殿绕了一圈,不觉得好笑。
玄襄的心思不可测,对待她竟然真的如同对待自己宠爱的女人一般的吃穿用度,选中的侍从也都是邪神一族中的,她们冷淡而知礼,不会如洛月人一样冲动。而楮墨城下是克制仙气的阵法,越是在楮墨城中心,这个阵法的作用便越大,容玉能感觉到自己的仙力远不如从前,不然也不用如此费尽心思。
此后十几日,玄襄都未再出现。她便是心思再慎密,也不过全部付之东流。
邪神的修行和仙君不同,九重天庭上更推崇无情无欲无物的清修。而邪神却毫不忌讳这些,快意恩仇,喜怒哀乐都在脸上。
她一人面壁冥思十数天,终于难为无米之炊,踏出灵犀宫。她所到之处,立刻有人避开,只敢远远张望,一时间,身边百米竟无一个人影出现。
她自得其乐,一路沿着庭院的小路边走边看。楮墨城虽不像路途中戈壁荒凉,却也远远不如九重天庭般风光无限,云天宫中的一草一木都透着匠气。她远走越幽深,拐过弯后忽然瞧见前方有几个女子正推推搡搡。
容玉不喜喧闹,当年便选了灵犀殿这样偏僻的居处,眼下看到这一幕也想避开,思忖一下方才停住脚步。
为首的地位最高的女子应是坐在石桌边的那位,素手端着茶碗,面带冷笑。而被欺辱的白衣女子正低垂着头,不论对方几人如何推搡打骂也不曾抬起头反抗一次。
容玉靠在青翠的竹子边,看着那位白衣女子被挟持着推往湖边时,才开始挣扎起来,可惜陷足在水底滑腻青苔,不论她怎样都是白费力气。水花四溅,她终是被推入深水处,开始还有挣扎划水,到后来力竭便不再有动静,想来是慢慢沉入水底。
容玉看完热闹,掸了掸沾到碎竹叶的衣袖,想往回走,却见玄襄着了一袭金色龙纹刺绣的黑袍,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擦过的一瞬间,听到他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我以为仙子在这里看了许久,是打算救人。”
容玉脚步不停,只是微微一笑:“可惜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殿下授意想来陷害我的。”
玄襄被她的回答弄得一愣:“自然不是,我怎会如此无聊?”
容玉停住脚步,回头看他:“那么,我可否大胆臆测殿下的心思,实是希望我去救人?”她不待玄襄回答,径自朝湖边走去,那群气焰正盛的女子瞧见她过来,都不敢阻拦。容玉捏了个避水诀,便朝着湖心走去,湖水渐渐没过她的腰身,没过肩膀,最后将她一起吞没。
只一转眼功夫,水波纹路凌乱,容玉双手拖着那溺水女子的臂弯,踏水而出。她找了个浅滩,将人放下,手心仙气灼灼,缓缓按在那女子的小腹上,那女子立刻吐出了好几口污水。
一直旁观喝茶的女子终于忍不住,站在离她很近的岸边:“你就是那个从九重天过来的容玉仙子?”
容玉缓缓转头,看了她一眼,并不言语。
“你可知道我是谁?”
容玉转过头,简单地检查了一下那溺水女子的情况,虽然还处于昏迷的状态,却已经无大碍,她眼角一瞥,忽然瞧见对方手腕上纹着弯曲复杂的古文字,不由再仔细看了看。当年她跟随女娲上神,学过多种古文字,只是其中有许多早已不再启用。
“我叫琏钰,是重舜大人的侄女。我敬仙子你远到是客,今后这些琐事希望仙子不要惦记在心上了。”当年廉商先君在位时,有两位左膀右臂,分别是无尚和重舜。如今无尚已命绝,还剩下重舜。
容玉侧过头瞧了她一眼,也是好端端的一位美貌女子,她叹了口气:“我并不想多管,只是你们的君上——”她还没说完,只觉得肩上忽然被披上了一件外袍,袖子上绣着欲飞于天的金色龙图腾。
琏钰脸色微变,忙敛衽为礼:“君上。”身后的女子亦是纷纷行礼。
玄襄低下身,在容玉耳边轻声道:“你为何不用仙法弄干衣衫?如此容易寒气入体。”他将容玉扶起,只环顾一下周遭,道:“你们都各自散去罢。”
容玉被他往前带了两步,停步道:“这位姑娘怎么办?”
“自然会有侍女照顾,仙子无需担忧。”玄襄瞧着她,似乎觉得十分新奇,“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便跳下湖去救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殿下的问题这么多,我该回答哪一个?”
玄襄按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下,又放开:“你可以都不回答。”
容玉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躺在浅滩边的溺水女子苏醒过来,正捂着嘴咳嗽。她想了想,缓缓道:“我没有弄干衣裳,是因为我身上的仙法已经不多,不能浪费了去。至于后面那个,殿下还记得那晚我说过的话么?”
玄襄笑了笑:“我近日事多,可能有些记不清了。”
容玉转身站定了,凝视着他,玄襄长了一张风情万种的俊雅面孔,这样的人多情也无情,便是此刻细密睫毛沉甸甸地压着眼,在眼窝落下细碎的影子,也无形刻画出他多得数不清的心思:“我那晚说,我好像开始有点在意玄襄殿下你了……”
即使重复了第二遍,他的表情依然没有半分变化,和那天并没有什么不同。容玉若有似无地笑道:“所以,我自然会去做殿下希望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