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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诺诧异地看着怀里的小人儿,不仅他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她居然还反过来安慰他,真令他动容。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秀发,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雷诺亲王殿下。”她叫他。
“叫我雷诺,而且再不要用您这样的敬称。”
小东西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他:“任何时候都可以叫您雷诺吗?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以这样叫?”
亲王大人笑了笑:“在所有非正式场合都可以叫我雷诺。”
“哦。”叶默呆呆地看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是除去帝国庆典、祭神仪式、星际邦交那种隆重的场合下,无论人前人后,你都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哦,在萨曼莎女侯爵那样的人面前也可以吗?”
“是的。在所有光之族成员面前都可以。”
然后雷诺眼见小东西苍白的脸色泛起了红晕,缓缓地露出开心的笑容,她轻轻叫了声:“雷诺。”
“什么事?”
“嗯?我忘了。”
雷诺笑出了声,他觉得在小东西身边,他变得很年轻。生活中有很多新的东西在等着他,令人向往。
叶默想起来了,她要确认一件事:“你是爱我的,对吗?”
“对,”雷诺与她对视,认真地说,“我爱你。”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吗?”
“对,我们当然会永远在一起。”
听了他的话,小东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身体放松软软地靠着他:“我真高兴,我想我再也不会害怕了。”
这就是圆满,对雷诺和叶默来说,都是如此。
叶默在雷诺的注视下,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契约上签下了鲜红的血印。以血为证,永远忠诚,对帝国、对血族、对她的主人——雷诺。
子爵如石塑般静静地站在塔楼外的天台上,仰望着满天星斗,而脑中都是默默那句话——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吗?
如果她发问的对象是他,该有多好。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
永远。
永远是多远呢?
心中本来被痛苦填得满满的,可忽然间,疼痛中掺进了一丝兴奋。戴维无声的笑了,是啊,永远是多远呢?
他是真心喜欢默默的,从初见她的那一刹,他就动了情。他会一直等着她的,一直等下去,不在乎等多久。血族是那么孤独的种族,孤独陪伴了这个种族几百万年,融进了他们的血液摆脱不了。他会在孤独中等着她。有一天,当她也感到孤独时,说不定会想起他来,说不定会来找他。谁知道呢?
戴维迈开脚步,向前冲,猛地跃下了平台。他要先到帝京神殿去,通知祭祀准备神圣仪式。他要为默默做好一切准备,这是她想要的,是他们希望的,是他要守护的。
☆、二十四、神圣仪式
帝京酷斯城中心,希德山,神殿建筑群,紫虹圣殿。
霍曼帝国纪元三万七千一百一十五年十二月一日午夜。
这一天终于来了,神圣的初拥仪式就要开始了,叶默或者被血族神秘的基因接纳成为他们的一员,或者被排斥走向人类的最终归宿,死亡。
此时她站在圣殿中央的祭坛下,抬头瞻仰着天神霍曼?帝特亚斐的巨大塑像。这些日子始终伴随着她的忐忑不安忽然消失了,她的心情异常平静。前途是未知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无论生或者死,都是未知的。人之所以会怕死,是因为死亡太神秘,没人知道死后会怎样。会怎样呢?能怎样呢?肉体死亡后,精神或称灵魂也随之毁灭了吧?但偏偏还有天堂地狱之说。到底有没有天堂与地狱,鬼才知道。唉,请问,谁见过鬼?如果人能知道死后会去哪,死也就没那么令人恐惧了,对吗?
叶默望着山一般伟岸的塑像发呆。霍曼?帝特亚斐骑在黄金铸造的飞龙上,巨龙振动双翅直径足有十米长,威慑人心。天神傲立在金龙的脊背上,黑色披风笼罩全身,一头火红的长发直垂到腰际,与黑色的背景形成了鲜明的色彩反差。刚毅绝美的面庞栩栩如生,紫水晶的瞳仁闪烁着奇异光彩,他微微垂下高贵的头颅,俯视着他的帝国、他的臣民。叶默仰着头,脖子已经酸痛,却不肯移开视线,近乎痴迷地瞪视着霍曼天神。他真的是霍曼人的祖先,是血族这个完美种族的缔造者吗?
子爵身着笔挺的贵族正装走上前小声地提醒她:“默默,请不要这样直视我们的天神。”
“哦,”叶默转向他,揉着自己痛胀的脖子,也小声地说,“我没有不敬的意思。”
戴维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我明白”的眼神。
“要开始了吗?”
“是。”
“你会在吗?”
“仪式开始,祭司和殿下会和你在一起,我要退到殿外。放心,我会一直守候在那,直到仪式结束。”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会被允许进入的,但戴维没有告诉她,他不想她害怕。
“我并不担心什么,”叶默又望向天神霍曼?帝特亚斐,凝视着他那紫水晶雕凿的栩栩如生的瞳仁,“真的。”
这时,雷诺和神殿祭祀向他们走来。戴维双膝并拢右手抚胸向祭祀行礼后,无声地退下。走到圣殿大门前,他忍不住回头看向叶默。女孩子的背影还是那么令人心疼的单薄,他伫望片刻,走了出去。
仪式并不复杂,而且亲王希望低调进行,因此今夜只有戴维陪同殿下来到了圣殿。
在祭司的引导下,雷诺和叶默登上了祭坛。祭司伫立在神像脚下面对着他们,雷诺则牵着她的手,跪了下去。霍曼人的跪拜仪式不像中国古人那样要五体投地三百九叩,他们表达最虔诚的敬意时只需单膝下跪,而且这种礼仪只有霍曼?帝特亚斐大帝独享。叶默紧随着雷诺跪下,低垂着头眼睛紧紧盯着祭坛的黑水晶台面。
祭司走到她身前,她忍不住抬头仰望,才诧异地发觉,祭司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可他的头发却是平民的银白色,好奇怪。祭司也审视着她,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进她的心里。叶默迎着他的目光与他对视,没有躲避和退缩,这令祭司大人有些意外。
他盯着她的眼睛用霍曼语问道:“你真心愿意加入我们、成为我们么?”
“真心愿意。”
“成为我们,必须永远忠诚于帝国、忠诚于血族、忠诚于赐予你鲜血的主人。你能做到么?”
“能。”
“以血为证,永不背叛,否则会受到天神霍曼?帝特亚斐最严厉的惩罚。”
“以血为证,永不背叛,否则我甘愿接受天神最严厉的惩罚。”
此时,雷诺托起她的右手,递到祭司面前。祭司再次审视着她,片刻,他握住她的手。立刻有圣殿仆人上前递上一把银制小刀,另有一个仆人手捧金钵跪在叶默左侧。祭司拿起小刀毫不迟疑地割破了叶默的手腕,伤口极深,血立刻倾注而下流进金钵里。叶默事先已被告知要用她的血祭祀天神,但到了此刻她仍止不住轻轻颤抖。身旁的雷诺始终虔诚地仰视着霍曼天神,此时也没有看她却抬手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她立刻觉得安心了许多。
祭司只是象征性地取了一点血,便捧起金钵,将殷红的鲜血淋洒在神像的四周,空气中尽是血的气息。雷诺那双淡紫色的瞳仁微微泛出了血光。而神殿祭司和仆人们却无比镇静从容丝毫没有受到血气的影响。他们不愧是神的仆人,修行深厚。叶默没有注意到这些,她仰视着霍曼?帝特亚斐天神,在心中无比虔诚地祝祷着。
祭司淋洒完鲜血,回到叶默身边,将她仍在流血的手腕递到雷诺面前。雷诺的血牙伸了出来,他托起叶默柔弱的胳膊,将血牙刺进淋漓的伤口中。叶默立刻感觉到身体中的血液在飞快地流失,随之而来的是心慌悸动狂躁不安,身体开始疯狂地扭曲,但慢慢地慢慢地,她的心跳逐渐变缓,整个身心似乎被空虚填满。没有疼痛,有的只是麻木,和空茫。大脑中一片空白,意识渐渐丧失,她瞪大了眼睛可眼前朦胧恍惚什么也看不清。仅存的一点点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快被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