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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她神色委顿下去,李世民才一抽剑,剑身带出的血溅了他二人一身。
风里希摊在椅上,胸口处有鲜血汨汨流出,染红了她一身白衣。此刻她好像才是那是身穿喜服的新娘,娇羞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她咳出一口血来,不死心道:“这下子你可以消气了么?”
李世民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第三次提起了格调:“滚。”
风里希的反应果然对得起她看的戏本子,她脸色灰白,却还是撑着摇摇头。
李世民适才一剑故意刺偏,虽刺了她个重伤,一时半刻却还死不了。他估量此人若想活命,必然要速速医治。不想这疯妇今日竟赖定他了。
他去床榻前查看了一下一动不动的新婚妻子,见她呼吸平稳,只是吓昏过去,才放下心来。而后从架上抽下一册书来,也不看一身血污的风里希,自觉非常有格调地在榻上看起书来。
看了一会,却听风里希喃喃道:“周易。。。你第一次念书给我听,念的便是这一本周易。。。”
李世民又看了几页,将书放在桌上,从墙上再次抽出剑来。一剑将她染血的衣服挑开,露出下面白玉般的肌肤,借着月光,混着斑斑血迹,好似一幅壮烈的山河图。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终于放弃做一个有格调的少年,一字一句道:“我虽不知子仲是何人,却能理解他几分。对你这等无耻、愚蠢、自以为是的贱妇,避而远之才是上策。”一手捏起她的下巴:“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有什么招数,最好都快使出来。”
说罢忽然抬起她的双腿,没有任何预兆地欺身而入,“你不是要观赏本公子的洞房花烛夜吗?那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他看着她的眼睛,身下不停,离得近了,他才发现那双眼竟是金银之色。她真的如他所说大张着眼睛,只眼中并无水泽,只余死气,她轻启樱唇,“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狄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第二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风里希醒来时,发现身上盖了一张竹席。她撑起身来,只觉入手处滑腻,低头一看,自己正撑在一张狰狞的人脸上,那脸已经腐烂了半张,看上去很是可怖。她举目四望,满眼的死人,十分壮观,原来她睡在了城郊的乱葬岗上。
她有些头疼,低头看看自己,衣衫不整,胸前好大一个血窟窿。她皱了皱眉,那血窟窿便慢慢合拢,她又施了个术换了身衣裙,才用适才按在死人脸上的手扶了扶额,头疼道:“烟罗。。。”
黑烟卷过,双髻小童背着那叫阿决的孩子立在一颗头颅上,面色沉重地唤了声“娘娘”。
风里希无奈道:“昨夜发生什么了?难道我醉酒后与人斗殴?而且还打输了?”
烟罗沉重地摇了摇头。
风里希心中一惊,“那是我发着酒疯去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被人家抓住了?”
烟罗仍旧沉重地摇了摇头。
风里希大惊,“难不成。。。我竟酒后调戏良家男子,然后。。。被人家妻室捅了一剑?”
烟罗这次挣扎了一会儿才摇头。
风里希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道:“还好,还好。”说罢飘下尸山,往前走去,边走边对身侧跟上的烟罗道:“你别总惯着阿决,放他下来自己走。你忘了他当年说什么来着?‘如国家无孤一人,正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啧啧,多神气。现在呢?就是一只好吃懒做的拖油瓶。”
烟罗有些为难,小心提醒道:“娘娘,那都是四百年前了。眼下阿决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再说,他自己也记不得了。”
风里希“哼”了一声,“才四百年就不记得了?他骗你的咧。这小子身上藏了那白面具的一魂一魄,没那么健忘的。”说罢问一直不屑于加入她二人对话的孩子,“阿决,你前一世怎么死的?”
叫阿决的孩子面上不动,又吃了几颗松子,才简洁地答道:“被张衡那贼子毒死的。”
这话别人听着心惊,当事的三人却都当作闲话家常,风里希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对烟罗道:“你看吧,这小子精着呢。他虽心智还是孩童,四百多年的记忆可没扔。”说罢又心虚地对阿决解释道:“这事可不是我不尽职责啊。我们当年说好,我只保你魂魄不受鬼神所害,可没说帮你延阳寿啊。”
阿决依旧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不屑地“哼”了一声。
初春的大兴城花草树木生机勃勃,街上行人脸上却愁云惨淡。
街边置了个算命摊子,摊子后坐了一个青衣的算命先生,他身侧各坐了一个小童。那先生看着年纪不大,算命摊子上一无罗盘二无八卦图,连几枚卜六爻的铜钱都没有,光秃秃的让人看着很不放心。
也许是因为摊子布置得太不专业,化了男身的风里希无奈坐了半日,才等来一个要算卦的。乃是附近住的一个铁匠,来问姻缘。
风里希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人,见他年约五十,黑面小眼,一张大口咧开,露出里面黑乎乎一排牙齿。
风里希摇了摇手中折扇,道:“阁下尚未娶亲。”
那铁匠一听,面上顿时露出崇敬的神情,惊讶道:“先生真是神算!”
风里希摇摇头道:“在下并非是算出来的,乃是看阁下之面相看出来的。”心道:长成这样子,想不光棍都难。
那铁匠没听出风里希话中之意,迫不及待道:“先生快帮俺算算,看俺啥时候能娶上老婆!”
风里希这次眼皮都没抬,“年底就能。”
那铁匠听了,先是一喜,又是一惑;“先生,俺都光了快五十年了。真的年底就行?您再好好给俺看看,别看差了。”
风里希一伸手道:“你的姻缘今日就来。假如不准,明日我退你钱。先把卦钱付了,三文钱没商量。”
那铁匠没辙,从腰上缠的口袋里摸出三枚黑油油的铜钱付了。
一整日只做了这一笔生意,不想第二日摊子刚支起来,就有生意上门。
风里希定睛一看,来的还是昨日的黑脸铁匠,后面跟了一个六十多岁的妇人和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那铁匠脸上笑呵呵地,从怀里掏出一吊黑乎乎的钱就往桌上放,边放边说,“先生真是神算,俺李大柱服了!先生昨日上午才说俺有姻缘,下午俺就遇见几个痞子在欺负一个姑娘,俺上去把那几个混蛋揍了。姑娘觉得俺李大柱是真男人,要嫁俺哪!”说完把妇人和那年轻一点的汉子引到摊前道:“先生,您也给俺弟弟看看呗。”
风里希抬眼看了那汉子一眼,问道:“问什么?”
那妇人见状,赶忙按着那年轻汉子的头让风里希看个仔细,才道:“老妇人只得了两个儿子,这大儿子的婚事才有着落,二儿子那边又不安生。皇上开凿运河,下令征调百万青壮民夫。我这二儿子年纪正好,老身听说那征调去的,十有四五都回不来。听大柱说先生神算,老身求先生给二柱算算,今年可会被选中?”
风里希又扫了一眼那二柱,道:“会。”
她这话一说,老妇和大柱都如遭雷击,半晌那老妇才哭出声来:“我可怜的二柱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你从小就老实,没少被别家的娃欺负,好不容易拉扯大了,媳妇还没娶上,就要去送命啊!”
大柱脸上也着急,一边拉着二柱,一边给风里希行礼,“俺弟弟太傻,不会说话,先生是神人,肯定有法子改命格。先生救救二柱吧!“
风里希从阿决手里抢了点瓜子,一边磕瓜子一边道:“这命格其实改也不难,就看他挨不挨得住疼了。”
那老妇本来哭得呼天抢地,一只耳朵听见风里希说还能改命格,一步冲上前去:“能!能!只要先生帮二柱逃了这徭役之苦,二柱就是捡回一条命啊!什么疼不能受!”说罢狠狠掐了掐二柱,二柱忙跟着点头。
风里希照旧伸出一只手来,道:“先把三文钱卦金付了,免得一会翻脸了不给钱。”
那妇人忙从怀里掏出四文钱来,恭恭敬敬奉上。
风里希取了三枚铜钱,还了她一枚,对二柱说:“你伸出手来。”
大柱和妇人赶忙把二柱的右手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