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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亲的队伍从丹穴山出发,由千匹天马万人相送,由五彩之云驶向九重天宫,一路上仙乐鸣动四方。玉霁一身喜服上了轿,嫁衣如火灼伤了远处方才升起的朝霞。
墨琊殿下来迎亲的时候,玉霁忍不住偷偷望了一眼。他一袭红衣灼眼,脸上漾着一抹光辉和无憾的笑容。四周侍女撒着桃花,取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落花簌簌洒在他身上也毫不知觉,骑着天马走在前面还时不时回头看看,徐行未停先一笑。
终于到了九重天宫,墨琊下马走到花轿前,伸手将她扶了出来。周围所有的喧闹、所有的笙歌、所有的琴音都收束在此。她将手放在他手里,止不住地心里一颤,依稀仿佛,这一世姻缘将挥别在今日。
墨琊以为她害羞,只是笑笑,反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而此刻,玉霁在心中千呼万唤,希望凌苍别来捣乱,虽然凌苍此前说了那些话,但终究还是放她回来了,可见,凌苍心中虽有不舍,也总比不想她难过的强。
玉霁和墨琊握着手一步步踏进九重天宫,每走一步,脚下竟是生出两朵桃花来,加之头上侍女散落的瓣瓣花雨,真是如梦如幻。
众宾客都已具数到位,天帝天后高坐着,脸上虽带着笑意,却有种怎么都看不透的感觉。朱雀王轸和女君越莳仅次一级坐在右侧,旁边站着的是朱雀族的大公主玉颜。这么一看,玉霁的娘家人倒是显得和蔼多了,那种从内而发的激动是装不出来的。
不若天族子弟,哭也似笑、笑也若哭,悲喜难辨的样子。
忽地,悠扬悦耳的仙乐再一次奏响,神官高声道:“吉时已到!行礼。”
二人同时屏息静气,认真至极。
正当要行礼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侧面传来,打断了婚礼。
“不许行礼!”
众人都循着那个声音看去,连玉霁也掀开了盖头,此时大家都忙着看热闹,也没有人来提醒她这不符合天族的规矩。
宁鸢仙子一身海棠红煞是惹眼。只见她从侧面穿过人群,带着一种不屑与与生俱来的高傲自负,朗声又说了一遍:“不许行礼!”
天帝有些怒了,当着众仙的面儿又不好发作,低声呵斥道:“宁鸢,不许胡来,有什么容后再议。”
宁鸢并没有理会,而是不顾规矩地跑到了天帝座下最得宠的司旨仙君旁边耳语了几句,仙君一脸惨然,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玉霁,看得她心里直发颤。
墨琊侧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玉霁,却是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
司旨仙君又恭恭敬敬地走到天帝旁边。这时,连天帝的脸色也变了,却依然一副掌控全局、处变不惊的模样,沉思半响,终于道:“众仙家,我看兰寂公主大老远从丹穴山跑过来,似乎有些不大舒服,先让她去后殿歇息,推迟行礼吧。”
下面一阵喧闹,大家心知肚明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儿,面上还是乐呵呵地说“公主身体要紧”云云。
自己的手放在墨琊的手心里,让玉霁觉得很暖,仿佛众人皆可恨她怨她,唯他手中这一方天地可给她安宁,便是遭到千人唾万人弃,有他就好。
她这回才觉得,墨琊是打心里喜欢她的,只是自己一直没看出来。
只是她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局,这样的因果。
作者有话要说:
☆、劫烬吟
重霄殿。
玉霁和墨琊牵手跨过门槛的时候,正被宁愿看到,脸色不由黑了一黑。明明是新婚之日,此间却有一股庄严肃穆之气萦绕在周围。
殿中站着坐着的人不多。玉霁的阿爹轸,天帝,宁鸢、还有司旨仙君。玉霁第一眼便看到了阿爹的表情,甚是忧虑。与之相反的是站在一旁的宁鸢一双明眸眼波流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待再看一次时,她已经恢复到往日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惜。
正中的主位上,坐着的正是不怒自威的天帝。
“宁鸢,把你刚才所述,再跟大家说一遍。”天帝的声音虽然不紧不慢,却让人心中一寒。
宁鸢刻意看了玉霁许久,好似在纠结要不要说出真相的表情。在场几人也不由地一阵耸动,随着她的目光刷的一下移到玉霁身上。
宁鸢突然跪了下来,诚恳道:“今天打乱殿下大婚,宁鸢罪该万死!只是有些事情,事关天族荣辱,宁鸢顶着大不韪的罪名,也要说出来。”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大义凛然。若不是早知她的真面目,连玉霁也不由地要感慨一番宁鸢仙子的忠心。
“究竟是什么事情?”轸皱了皱眉,上前一步追问道。
宁鸢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道:“兰寂公主与妖界勾结!”
玉霁的身子仿佛轻轻颤抖了一下。
“宁鸢仙子,”看着殿中玉霁紧张的神情,终是司旨仙君忍不住,先开了口,“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仙子可有凭证?”
“宁鸢自知愚钝,不敢乱说。”她轻抬着头,不慌不忙地说,“是玉霁的贴身侍女化音亲眼所见。化音此刻就在殿外,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司旨仙君以眼神示意天帝,得到允许后宣化音进来问话。这一边,玉霁心中不住苦笑,她最终还是低估了化音,她们就是串通好了,连成一气打算置玉霁于死地。方才不过是以假死来使得玉霁疏于防范而已。
她们设计好剧本,邀她入戏。
“殿中跪着的可是兰寂公主的贴身侍女化音?”由司旨仙君发问。
“奴婢是。”
“化音,”司旨仙君道:“现在我问你几件事情,你要老实作答。”
“是。”
“你真的看见兰寂公主和妖界的人勾结?”
“是。奴婢不敢说谎。”
“何以证明?”
“公主对与殿下的联姻一直不满意,有的时候会偷偷下凡去,十天半月不回。”
轸的眉宇纠结在一起,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已经是苍白至极。
司旨仙君有些动容,望了一眼玉霁,又接着发问:“这也无法证明兰寂公主就是与妖人勾结。”
许久不说话的宁鸢缓缓起身:“那就容宁鸢先问公主几个问题。公主,可以么?”
玉霁在心中一声叹息,自知已是逃不过,所幸墨琊一直牵着她的手,倒觉得心中所有依靠。
“你问吧。”玉霁看着宁鸢,突然也很想问她一句:何以至此?只是这句话无论问谁都没有答案的吧。
“请问公主是否认识一个叫做凌的男子,抑或叫做凌苍?”宁鸢走近一步,逼问。
玉霁心念一动,无法否认,只得道:“认识。”
“叫这个名字的人多了,也不见得就是妖主凌苍的名字。”墨琊淡淡反驳着,实际上却有些底气不足,之前还有没联想过,现在想想当日所见只怕就是妖主凌苍了。
“金色眼瞳的凌苍?”宁鸢又问。
玉霁犹豫半响,还是说:“是。”
墨琊又是不疾不徐地插话:“如果说那个人就是妖主凌苍的话,那么我还和他博弈聊天,岂不也是同妖界勾结?”
墨琊一个反问气得宁鸢半响没说话。她神色渐渐严峻起来,问道:“那可否让公主掀开衣袖让我们看看,她手臂上的是什么东西?”
说到后面音调忽地拔高,喝得玉霁一惊。天帝朝着司旨仙君点头,司旨仙君走到玉霁跟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玉霁褪去最外层的拖地长袍,一点一点地露出自己的手臂,每掀开一层她的心里就凉一分。幸好,在这之后还有他还拉着她的手,这么紧。
轸看着自己的女儿任人宰割,心里也是不好受,但此事事关重大,不弄个明白反而落人话柄。但看玉霁神情有些呆滞,方才所答亦是对自己不利,轸已经开始在心中盘算后路了,无论如何,他总是相信自己的女儿的。
玉霁白皙的手臂终于显露在众人面前,宁鸢嘴边一抹得意的笑,举起玉霁的手:“你们看!这印记可是妖印?”
刹那间,除了化音和宁鸢众人脸色剧变。玉霁手臂上着着实实有一个淡紫的印记时隐时现——是一张简单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