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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知道了什么是“知足常乐”。我想,如果可以,我一定要跟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白头到老;如果不可以,那便彼此安好天涯吧!
“对了,你说知道洛书在哪里?”我挑开话题。
“嗯,我用你的寻灵仪探测了一下,洛书应该是在酆都。不过奇怪的是,它似乎一直在移动。”
“酆都?那这就好办了,我师傅和酆都鬼帝素有交情,我们此去酆都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我思忖着,“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我和师傅说一声,今天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从冥府出发。”
“好!”墨琊笑着,伸手揉了揉我的头。
我鼓着腮帮子,知道抗议无效,只能很怨念地瞅了他一眼。
我把这件事儿跟师傅一说,以为可以免去剩下的经文的抄写,没想到师傅悠悠地说:“没关系,回来再接着抄吧……”
本来约好第二天清晨一起出发来着,可我提前了两个时辰,准备提前去墨琊的柩兰宫找他。不过刚到那里我就后悔了,你说我一个连路都认不清的人,居然好意思去找人,真是……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只能怪墨琊帝君的宫殿实在是略大了点。本来还想着问问附近的侍女什么的,可是走了半天我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难道是我来早了?可为什么连当值的人都没有……
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只觉得越往前走似乎越发冷起来。我又实在不想走回去,既然已经不认识路了,还不如一鼓作气往前呢。
墨琊的行宫还真安静呢,而且完全没有正经行宫的样子,我走了半天,见到的华丽宫殿不多,倒是山竹遍布,让人有种身处深山的错觉。难怪墨琊帝君的身上总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淡淡竹香。
周围没有岔路,只一条通道向前,走了许久也不见尽头,这反而更让我好奇究竟这路的终点会有什么样的惊喜。
清风徐徐吹来,道路两旁的青竹一起随风摇动,竹影婆娑,发出“沙沙”的声音。远处,云翳清冷,淡淡的天光穿透竹叶之间的缝隙,照在路面上,阴影在路中间跳跃,摇摆不定。
“啪,”一声轻微的低响从竹林深处传来,我疑惑地向竹林深处看了一眼,轻声问道:“谁在那里?”
竹影摇动,没有什么其余的声音发出,好一会儿才传来一阵“喵喵”的叫声,我松了口气,却莫名觉得这猫叫有些诡异。
继续前行,周围的空气也渐渐冷了起来,我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觉得这样的冷气倒有些像停尸的温度,刚浮现的想法,我就被自己给吓到了。
终于,渐渐走近后,一个洞穴出现在眼前。幽黑深邃的洞中不断有寒气冒出,一丝丝、一缕缕,吞吐着白烟,好像要把人吞进去一般。
我下意识地看看了四周,才安心走进里面的洞穴。虽然洞口有些小,要猫着腰才能进,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很宽阔的一个山洞,里面居然还有一些日常的用品。洞穴高处有一颗悬浮的夜行珠,照亮整个洞穴。
其间摆放着一整套完整的茶具,两个青花茶杯里的茶水还没有喝尽,让人感觉这洞穴的主人随时都会回来一样。
我是个闯入者吧。
洞穴一直延伸到里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小心地踏入,果然,越往里走越冷。当我的双脚停留在终点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副极不寻常的美景。
一副,死人的美景。
惊喜么,真是够惊呢。
洞穴最里面的寒冰床上躺着一位极其美丽的红衣女子,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样的美。或许,只能通过比较,她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不管是绾梨那样的清纯,还是尹贞那样的美艳都及不上十分之一。
躺在寒冰床上,一身红衣灼眼,宛如炽热的夕阳在焚烧着、热烈着,要将生命交托与黑夜。她在袅袅轻烟中安静沉睡,仿佛死亡于她是很遥远的事。
夜行珠的光芒仿佛如霜的月光,倒映着那个红衣女子谪仙般的身影,没有一丝一毫尘世的味道。不,她本就是仙,仙中翘楚。
她实在不像一个已逝去人,倒像是打个哈欠就能坐起来跟你聊天的那种。
“玉……”我微微张口,却觉得一个死人的美貌让我自卑起来,声音到后面已渐渐低沉,“……霁公主!”
☆、酆都——鬼帝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玉霁的时候,是在昆仑山西王母的行宫里。画上的她,抱着只小狐狸,神态慵懒,却摄人心魄。现在,她躺在我面前,这样美得令人失魂的女子却令我五内震动,隐隐然有些不安。
无风的岑寂中,我似乎能听见这女子的呼吸声。言犹在耳,伊人已逝。
至少,在我所涉及的史册、志异中并没有提及玉霁公主与墨琊帝君是何等的相爱,只是知道两人更多的是政治上的联姻。而现在玉霁的尸身却被放在了这里,在墨琊帝君的行宫里。尸体旁边还存放着夜彤树的果实,这夜彤树一千年才结一个果子,能保护遗体不被侵蚀腐坏。
这曾经是墨琊告诉我的。
她身上的红衣难道不是千年前大婚的那一件吗?她穿到现在,他也穿到现在。
在某种意义上,神的存在比人更加可悲,人的生命虽然如蝼蚁一般,白驹过隙的一生不过短短数十载,然而他们却可以在浮生世界里不息地轮回。而神呢,他们能活得很久,久到诸神寂灭、天地混沌,可一旦神力、仙寿剥落殆尽,那便是比“活着”还要永久的别离。
九天诸神,遥望凡世如尘,转瞬间呼啸沧桑,大约也会不由地慨叹:我在这里太久了吧。
生的“不灭”和死的“永恒”,究竟哪一个更寂寞呢?
墨琊,这就是你所害怕的么?生无常,死恒定。
正在我出神之际,身后传出一个微怒的呵斥声:“你在这里做什么?”
转身就看到一侍女模样的,我连忙解释道:“哦,我叫洛川。这位仙姐,我是来找墨琊帝君的,一不留神儿就走错了。”
“那你快跟我出去吧,这里可是禁地!”
我跟着那个叫涓的侍女一前一后出了洞穴,没出多久,就望见一个熟悉的影子,还没等那影子走过来,涓就不疾不徐下跪行礼,恰好等那人影过来,便恭敬道:“参见侧妃娘娘。”
对面的宁鸢仙子矜持地笑着,凉凉问道:“她怎么在这里?”说罢,不等人回答,又瞧了瞧我们所来的方向,拿出手帕擦了擦唇角,“这边可是禁地的方向?”
跪在地上的侍女涓低头道了声“是”,回头看见我居然还敢站着,拉了拉我的衣裙,小声道:“快行礼!”
按着规矩,我只是冥界的小灵女,人微言轻、位卑职低,的确该跪她一跪,但不知是因为她看我时傲慢的神情,还是因为她眼中的讥讽和不屑,让我没来由地有些不痛快:“是么?那还真是不巧了。非在其位,不受其限。宁鸢仙子是以什么身份叫我让我跪呢?墨琊帝君的侧妃?”
说完这话,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刚才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受自己控制呢,怎么就说出了这么咄咄逼人的话来,还刻意将“侧妃”二字咬得很重。
宁鸢眼中的怒气一闪而过,她淡淡地,眼中隐约有讥诮之意,笑道:“什么身份?若我说是以娴安公主的身份呢?”
“娴安公主”便是宁鸢下嫁墨琊帝君前,天后给赐的名号。蓦地,我双脚似乎被什么力量压迫着,不由地双膝一弯,跪了下去,全身被宁鸢的仙力禁锢,奈何不得。
“你……”我才一个字出口,就听耳边清脆而响亮的一声“啪”,随之脑中“嗡”地一个震荡,嘴边一阵腥甜,脸上也是火辣辣地疼。
宁鸢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白皙的手捏着我的下颚,尖利的长指甲抵着我的脖子,我不敢乱动,天知道她这副鬼一样的长指甲会不会割裂我的动脉。
“不要以为你自己跟了帝君几日,救了他一命,就可以在这里耀武扬武了。你这样的,拿什么和帝君相配?”她的声音柔得要腻出水来,我却感觉身上一阵寒意。
“不相配又如何?宁鸢仙子和帝君倒是相配得很!也不知仙子宫中,帝君可曾踏过没有?”我被她一番话逼得反唇相讥。
“踏没踏过你看见了?不要忘了,现在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是我,也只有我!”
“才不是呢,墨琊他说……”
“他说什么?”她打断我的话,摸着刚才被她打肿的半边脸,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厌恶,“他说要娶你了吗?可笑!你以为看不到的就是不存在的吗?别天真地以为自己的意志可以主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