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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历经此战。国中秩序大乱。超过半数的幽冥使灰飞烟灭。待到昨日。孟洛杀进忘川殿时。他终于与那位传说中最冷酷无情的神君交上了手。
孟洛果然名不虚传。一招一式都凛冽似冰。只可惜他终究年轻了些。三日缠斗。最终也未能讨到任何好处。原想一剑了结了他。可当他的剑刺向孟洛的咽喉时。魔崖宫却传來了她胎动频繁。即将醒转的消息。
他闻听此讯后。竟鬼使神差的扔了手中长剑。一路不停疾速赶回了魔崖宫。只想能尽快见到她。
方才入殿前。留守于幽冥的影魔已传來讯息。孟洛正四下探寻万枯阵的所在。似乎急着想要救出司卿然。
虽说眼下司卿然早已神魂俱伤。仅有一口气息存留。他却绝不能这般轻易地放他离去。
纵然勾魂刃在手。可步风傲既能为了司卿然命孟洛前往幽冥应下他的战书。可见司卿然在步风傲的心里还有些许份量。
如此。便让他再多活几日。
“以往听阿紫说。你一贯喜欢清静。故而宫中侍卫侍从甚少。可今日我醒來怎么见这殿中突然多了那么多侍婢。莫不是我昏睡的这些时日。你耐不住寂寞。才寻了她们來侍奉。”
离凤梧娇媚的声音蓦然响起。让他思绪渐收。可细回味她适才的话语时。他眸底忽地闪过一抹戏谑。迎上她盈绿的眼眸。坏笑道:“凤儿吃醋了。哈哈哈哈。难得难得。看來这一觉着实睡的有些久了。我的小凤儿竟然会吃醋了。”
残月肆无忌惮地笑着。笑声仿若是发自肺腑一般。令原本紧张的生怕被他堪出端倪的离凤梧。也随之放松了些。
眼前红影拂动。只见他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都圈进了怀里。她的身子仍是有些僵硬。可不过一瞬便彻底放松。倚靠在他的肩头。抬起手來在他的手背上重重拍了一下。
“少在那里痴想。我为何要同那些无关紧要的侍婢计较。不过是往日里清静惯了。突然多了这么些人在跟前晃來晃去的。心里不免有些烦闷。你还是把阿紫唤回來吧。我总觉得与她更投缘些。今日在我榻前杵着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跟木桩似的。实在无趣的紧。”
这话一出口。离凤梧便有些后悔了。她原本是不想有这么多人在跟前走动。妨碍她此后行事。但也不知怎的就突然提起了阿紫。想來阿紫当日被她所伤。只怕是伤的不轻。事后追问残月时。他又一语带过。就连那个木讷胆小的小蝶也不肯多提。但她记得那夜自己问起阿紫时。小蝶的神色分明有些慌乱。
这让她心里有些不详的预感浮现。只觉得阿紫或是凶多吉少了。但眼下既然说出了口。又断无收回的道理。只得抬起眼眸。作出一副楚楚可怜。单纯无辜的模样瞧着残月。
果然。残月见她此状。心头隐忍多时的渴望再次浮起。经顾不得回话。蓦地捏起她的下颌。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她只“唔唔”两声。抵在他肩上的手便紧握成了拳头。可随后却又渐渐舒展。任他温热的唇肆意地拂过她的眼眉。面颊。耳垂。
只是当他的大手将她的腰身紧紧揽住。湿热的唇顺着耳垂滑到了她的锁骨时。她埋藏在心底的恨意终是渐渐冒出了头。
攀在他肩上的手指蓦然使力。细长的指尖深深地掐进了他的皮肤里。转瞬便有淡淡血腥气冲入鼻间。眼眸一撇。殷红入目。
残月此间正埋首在她的锁骨间。疯狂的舔舐着那一枚淡淡地新月印记。深沉地眸底有红光惊现。却并未抬头。舌尖的动作反而愈加急速。停留在她腰间的手也不安分地往下游移。
离凤梧指尖的力道随之加重。他肩窝处有涓涓细流沿着他微敞的衣襟流下。殷红刺目的颜色让她眼角顿然一酸。手指终是缓缓移开了去。
☆、第一百六十回 虚与委蛇
只待她手指离开的那一瞬。残月亦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缓缓抬起头來。半眯着他那双极致妖娆的眼睛。握住她垂下的素手。猛地往自己肩窝处的伤口戳去。
“唔……”一声低吟从他的唇齿间轻轻吐出。他的神色看起來仿佛很享受这样的疼痛。可离凤梧的脸色却已微微泛白。绿眸中闪烁着不安的情绪。说话的声音亦有些颤抖。
“对不起。我刚才太……太激动了。所以洠ё⒁狻
离凤梧的吞吞吐吐。还有她的慌乱在残月看來。却都不过是一种久违的邀约罢了。他已经很久很洠в谐⒌剿硖宓奈兜馈U庖坏闫と庵硕运愿舅悴坏檬裁础
他只以为。她魔心长成。对他的渴望自然是感同身受。情动之下才会那么急切的想要得到他。
“嘘。”残月的手指轻轻掩住了她的唇。将她这一刻的无措悉数当作对他身体以及血液的迷恋。
将她那双沾满了他的鲜血的手指慢慢举到眼前。微微颌首。灵舌一伸。轻柔的舔舐着她被鲜血染红的指尖。眸光始终跟随着她。见她面色依旧有些苍白。呼吸声却越來越沉。
他的动作极尽挑逗。却又那样温柔。便是早已想起一切的离凤梧亦忍不住心头颤动。尤其当他一只挨着一只将她指尖的血渍一一舔舐时。他唇际舌尖湿热软滑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眸。
忽然。唇角一阵湿热。一股夹杂着腥香气息的暖流闯进了她的舌间。她蓦地睁眼。鼻尖却是紧贴着他的肩窝。而他的手正轻摁着她的脑袋。将肩窝处的伤口送到了她的嘴边。那些血液仿佛有生命一般。一丝丝流进了她的身体里。
她只觉得身体仿若一瞬间陷入了漫天黄沙之中。干渴异常。而舌尖上的湿热暖流却令她莫名的兴奋。她近乎疯狂地吞咽着。神识逐渐迷茫不清。
龙吟殿中。残月修长的手指终于再次触上了她的灵脉。果如他预料。他的血液于她而言便是最好的滋补圣药。
翌日。将近午时。离凤梧方才幽幽醒转。
不过一夜的功夫。吟龙殿内却是焕然一新。大红绫罗丝绸装饰的门窗让她心下略感不解。可待小蝶端着玉盆入殿。与她道喜时。她才稍稍明白了些。
想來。这殿内突然多了那么多侍婢的原因。都与那场既令她心痛又令她期待的婚礼有关。
昨日她被他的魔血所引。险些再次沦陷。幸而玄玉诀早已与她身心合一。只当他的魔血流进她身体的那一刻。便被玄玉诀化为虚无。
可为避免他起疑。她仍旧做出一副被他所惑之态。甚至主动在他耳际邀欢。只想以此迷惑于他。
未想。关键时刻他却收起一脸的渴望。让她好好歇息。只说过几日尚有一桩大事要应付。万万不能再累坏了她。
那时。她心里紧张。并未多想。今日看來。他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以为处处柔情相待。每日又以魔血诱她。她终归会甘愿将玄玉诀交出。
果然。一切与她猜测的一般。
从她醒后。残月每日对她极尽温柔体贴。却从不开口提及神器之事。直到今夜她假意忍不住复仇之心。问他何时杀了冥君与天君为她君父报仇时。他这才流露出一脸的为难之色。
“凤儿莫急。司卿然早已不足为患。而他身后的幽冥国如今虽被天界所控。但终究洠в辛斯椿贲ぞ内そ纭H徊豢耙换鳌V劣诓椒绨痢
残月的话未说完。已被离凤梧打断了去。“司卿然死了吗。”
她的眼眸紧紧盯着他的脸。生怕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表情。缩在袖中的手却是微微的颤抖着。只怕他当真说出那个“死”字。
那夜梦中。冥君只说几日后便会來魔域救她。之后梦境突然坍塌。她又沉睡不醒。时隔数月。冥君都不曾出现。如今却从残月口中听到“不足为患”四字。她自是忧心似焚。
她心中焦虑难安。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只等着残月开口。
残月墨黑的瞳仁蓦地一缩。温热的手掌覆上了她的衣袖。道:“他虽未死。却离死不远了。凤儿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不会食言。只是如今想要去步风傲的性命。却有些难。”
这一刻。离凤梧仿佛听见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裂开。这这心裂带來的却是针刺一般的痛。她盯着他的眼睛。眸色微沉。听他说起天界众仙如何歹毒。还有那无情冷血的神君孟洛如何阴险。
还有这些人是如何连同冥君杀了她的君父。灭了她的族人。
他果真是这世间最邪恶的男子。明明这一桩桩一件件恶事都是他所为。他却能将这些推的这样干净。让那些无辜的神族为他背上这些恶名。
待他突然提起上古神器时。她才猝然回神。
缩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尖陷入掌心。隐隐地痛让她保持清醒。
“凤儿。步风傲乃创世天君与母神之子。神力高深六界罕有。即便是我也洠в邪盐漳苋∷悦N裰啤V挥屑肴笊衿鳌7侥苁と谖铡R换鞫ぁ!辈性绿岬缴衿魇薄Q鄣咨畲蛔跃趿髀冻鲆荒ㄌ袄分V皇呛芸毂阌直灰徊愕某钜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