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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洠掳伞!
司卿然的语调听着有些淡漠。让离凤梧心里微微有些不满。撇开了他揽在腰上的手。抬起头來。正要发作时。却发现他这话根本不是在对她说的。
原來。这晶石柱的转角处。半蹲着一个浑身白衣的年轻男子。现下听了司卿然的问话。正抬眸怯怯地看着他们。
看着他眼角未干的泪痕。离凤梧心下顿时明白过來。先前他们听见的抽泣声想必就是來自他了。
现下细细打量。只见这人一袭白衣纤尘无染。如墨青丝顺滑彷如丝缎。清秀若女子一般的脸孔。墨黑眉宇愁容满满。湖绿色的眼眸中水雾氤氲。一颗泪珠此刻正自他的右眼中滑落。
离凤梧的心亦为之一动。这样清俊出众的男子。为何会在此哭泣。
冥君与她有着同样的疑惑。只是同是男子。自然未去细看他的样貌。不过倒是觉得他眉眼中的愁意与满脸的怯意搭配起來。似乎显得有些过了。
凡事过犹不及。大约就是司卿然心中现下所想。
只是司卿然尚未将心底的疑惑问出。他身旁的女子早已耐不住一颗泛滥的爱心。矮下身去将那白衣男子扶了起來。
“你是何人。为何会独自在此伤怀。可是遇到了什么恶人。还是……”
离凤梧问起话來。刻意放柔了声音。生怕惊到了人家似的。司卿然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可随即却仍将微冷的目光撇向白衣男子。看他如何作答。
白衣男子站直了身子。离凤梧这才松开了搀在他手臂上的手。此间见他身形与冥君相当。颇为挺拔。雪白的衣袍衬得清俊的脸孔显出几分仙气。倒颇有些天界上仙的姿态。加之他那的袍角上竟还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白莲。更加令离凤梧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听他说话的声音也十分好听。清朗悦耳。好似山涧清泉。澄净透彻。又似习习山风。轻柔拂面。
“在下怜兮。本是在此间看守魔君残月的护法。因看守残月不力。以至他从圣火地狱中逃脱。”
当他口中吐出魔君残月的字眼时。离凤梧的眸色顿然一沉。柳眉微蹙。有一瞬的震愕。
一旁的冥君早已沉声追问。道:“残月果真逃脱了。素闻圣火地狱中的酷刑乃是六界之最。比之冥界的离魂渊还要狠上百倍。又要天君亲布封印镇守。加上神凤族四大长老护法。岂会这般轻易逃脱。”
那怜兮闻言。眸底显出一抹异色。随即拱手道:“正如公子所言。圣火地狱的酷刑着实是六界之最。但那魔君残月乃这世间万恶之源。便是最苦最痛之刑施在他的身上。也不过如隔靴扰痒。并无多大效用。”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顿。浓眉紧锁。随即又道:“这几千年來。全仗着天君封印方能将他缚住。可前时封印突然不攻自破。残月才会得以逃脱。怜兮自知有罪。一路追踪不停。可几番交手。都未能将其擒回。却又眼睁睁见着我家君上与其他族人都被他关进圣火地狱中。受他百般**折磨。无能为力。故而在此悲泣。不知这位公子与姑娘如何称呼。二位又是如何入得此地。”
离凤梧听他说到君上与族人都被关进圣火地狱中。饱受折磨时。神色早已大变。哪里还顾得上说明自己的身份。只急忙上前。紧紧拽住他的衣袖。颤声问道:“怜兮。你刚才说什么君上与族人被关进什么地狱。”
怜兮被她眼前的神态所惊。却只得耐心的解释道:“我家君上乃是赤炎国君。亦是神凤族长。前时残月逃脱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竟将君上与数十名族人悉数捆绑进了圣火地狱。以往日我们用來对付他的的那些酷刑施以折磨。如今……”
怜兮话音未落。却见离凤梧猝然将他的衣袖甩开了去。眸中厉光一闪。沉声质问:“你胡说。那魔君残月既然被关在六界中最恐怖的圣火地狱。又有我神凤族四大长老亲自护法看守。还有天君封印镇压。如何会让他逃脱。若依你所言。族人与我君父皆被囚于圣火地狱。你身为护法之一。为何会在此。为何。说。”
她的语速很快。声音虽然不大。可句句字字中都透着一股森冷的气息。加上墨绿眼眸中似有跃动的火焰。令人一瞧便有窒息之感。是以怜兮此间早已双腿一软。连退数步。面色愈发苍白。唇角甚至都在颤抖。
一旁的司卿然这时也觉得他前后之言有些奇怪。见他神色略显慌乱。心下一凛。厉喝一声道:“公主问话。还不速速据实回禀。杵在这里发什么愣。”
怜兮这才明白过來。站在他身边这位素白衣裙的绝色女子。竟是传闻中琴色双绝的凤梧公主。此间神色一慌。双膝一屈。跪在她的脚下。俯首拜道:“公主息怒。息怒。怜兮该死。不知是凤梧公主驾临。适才失仪冒犯之处还请公主海涵。”
事关君父与族人性命。这自称是护法的怜兮既得知了她的身份。却还在此耗费时间在这些无用的虚礼上。惹得离凤梧心头不由更加烦乱。不等他再叩首。已伸出手去将他扶了起來。
“我并洠в幸帜愕囊馑肌V皇悄慵热辉谑セ鸬赜械H位しㄖ啊S智鬃约遣性绿油选I踔敛还诵悦纷偎H绾尾辉缧┙男凶倩刭魈炀R埠糜兴婪丁H缃瘛N揖副磺簟J芫≌勰ァD闳从质侨绾翁油蚜瞬性碌亩臼帧U馄渲械脑涤伞D阈枰灰痪菔祷刭鳌>豢捎邪氲阋鳌7裨颉5绞蹦凳潜竟魅牟坏媚恪1闶俏疑肀哒馕黄⑿员┡暗木稀?捎械氖欠ㄗ恿钅闵蝗缢馈!
她说罢。撇眸深深望了一眼一侧沉默不语的冥君。见他眸底冷意重重。心下终是稍稍安定了些。
毕竟。眼下这般情境。只怕是这怜兮的身份不假。可他全身而退的缘由却着实令人费解。
未免其中有诈。冥君此间宽袖一抬。手中的勾魂刃微微举起。幽蓝寒光乍现。怜兮连忙又是一拜:“怜兮见过冥君。”
司卿然神色冷漠至极。只是将手中的勾魂刃稍稍一摆。示意他不必多礼。有话快说。
怜兮这才直起身來。眉宇间愁云阵阵。沉声说道:“君上与公主容秉。这圣火地狱原本是我神凤族专门关押重犯之地。那残月数千年前为天君与我家君上所擒。囚在这地狱中。日夜受地火噬魂之苦。但因那残月成魔已有数万年。灵力高深莫测。即便有天君封印镇压。我家君上还是担心时日一长要生出变数。故而从神凤族人中挑选了四名最为强壮的成年神凤护发看守。日夜巡视在圣火地狱外。以防万一。原本这几千年來。残月始终昏睡不醒。不曾有过异常。”
言罢。眉宇愈发紧蹙。接着又道:“不想前时神泉炎灵突然遭遇天劫。一夜之间枯朽干涸。残月忽然自沉睡中醒转。因我等气息命数皆系于炎灵泉的血脉之中。那夜神泉干涸之后。我等灵力便大不如前。残月便趁我等灵力削弱。强行冲破了天君的封印。将我等悉数重伤。其他三位长老重伤而亡。只有怜兮却侥幸存活。怜兮拼着一口真气。本想伺机将他擒住。无奈几番交手。都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只得隐匿起來。暗中传递了信号给神澈宫中的君上。只望君上与族人将这魔头一举擒获。可……可未曾想。怜兮苟延残喘在火狱边缘守着。等來的却是伤痕累累的君上以及所剩无几的族人……”
怜兮低垂着头。翘起眼角瞥了一眼二人的脸色。却见冥君面无表情。冷漠之色令人不寒而栗。此刻正定定地瞧着他。冷声道:“如你所言。那残月如今何在。”
司卿然实则心中正觉诧异。若如他所言。可那残月是何等残暴之流。岂会明知他未死。却容他苟活至今。还在这火渊之下低声抽泣。引人注目。
但观他此间神色。听他适才言语。又不似有所欺瞒。这中间究竟有何蹊跷。自然还需亲往圣火地狱中一瞧究竟。才能明白。
不止冥君心内有疑。离凤梧闻言后亦是眉心紧锁。疑虑重重。不等冥君发问。她仍是急忙道:“圣火地狱该往哪个方向。”
☆、第一百零七回 莫名中毒
玉虚山底的火渊之中。隐藏着六界中最令妖魔闻风丧胆的圣火地狱。
这地狱自创世天君创立天地之时便已存在。那时神凤族的始祖尚是一只未修得人形的火凤。为创世天君征战四方的坐骑。
自六界初定。天下战乱渐息。创世天界寂灭。此后步风傲历经九千九百次天劫。成为新任天君。
步风傲便将创世天君往昔所擒的猛禽厉兽悉数关押在这火狱之中。又命自己的坐骑神凤亲自看守。
数万年后。火狱中所囚的猛禽厉兽早都被岩浆化成了火水。消失无踪。但昔日里奉命看守这里的神凤却已历经数次浴火涅槃。修成正果。化为人形。
此人便是神凤族第一任族长离云纤。
此后。神凤族日渐壮大。羽翼渐渐丰满。颇得天君步风傲的重用。
最终成为神族中最受人敬重的部族。其历任族长都被步风傲当作左膀右臂。倍受重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