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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你适才被地火灼烧。故而不适。不过你真身本就是神凤。这地火并不能真正伤害到你。只需好好调息片刻。自会逐渐恢复如常。”
如她猜测的一般。说话的人正是司卿然。他仍是一袭墨黑色的衣袍。银白发丝也松松绑在肩后。只是略微有些凌乱。额间也似有汗珠滴落。这时正柔声宽慰她。但迎上她睁开的眼眸时。凤目之中分明闪过一抹惊异。
见他端坐在前。她心底的恐惧渐又轻了几分。
可他话里的意思她却有些不明白。还有他为何这样看着自己。
他说她适才受地火灼烧。难怪。她会觉得浑身上下滚烫无比。可他们刚刚不是在玉虚山顶的炎灵泉旁吗。她依稀记得自己被一株即将枯萎的灵璧草吸引。然后……
她微微闭上双眸。想要凝神细想。却发现记忆有些凌乱。脑海中一幕幕的都是她并不曾经历过的事。
只是。那些画面中。有满脸慈爱的君父。却又还有许多她并不认得的陌生人。
那些人个个都在朝她施礼。冲她微笑。
见她陷入沉思。体内气息渐乱。司卿然沉声唤道:“凤儿。莫要分心。用心调息。否则即便你有神凤之身护体。也难保要被先前那股灼热之火引得走火入魔。”
这么严重。离凤梧闻言连忙睁开了眼眸。眸色沉沉。静若一弯清泉。有些狐疑的看着与她迎面而坐的冥君。依旧是那张清俊迷人的脸。不过发丝稍乱。此间薄唇微阖。墨黑凤目中的惊异之色虽减。却又多了几分莫名的愁思。
出于对走火入魔的恐惧。她不敢再神游太虚。也不敢开口相问。只得逼着自己静下心來。用心体会他所说的调息之意。
呼吸逐渐平顺。体内先前四处流窜的真气也渐渐安静下來。双眼的刺痛感已然消失。喉间也不似先前那般干涩。似乎身体已经恢复如常。
“这是……什么地方。”离凤梧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
眼下声音虽不似平日里动听。却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沙哑。不过略微低沉了些。
眼睛的不适感逐渐散去。等他回答的空隙。她便趁机抬眸扫视着他们所处的位置。似是一条狭长曲折的石板路。高高的石岸隔开的竟是流动的岩浆。望不到尽头。
想起他先前说到她是被地火所伤。又想起自己明明在炎灵泉旁。如今这里瞧着倒像是个深不可测耳朵洞穴一般。而这石板下的岩浆也不知是从何处來。更不知要流向何处去。
在她催促前。司卿然终于幽幽开口。道出一段她从不曾听闻的过往。
而这过往中的一切。便似一根细长的银针一般。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底。
“你我从泉眼一路坠落至此。此处想必便是炎灵泉底了。当年仙魔大战。我君父以身祭魔。大败魔君残月。此后。残月被你君父与天君一同囚于玉虚山底。日夜受地火噬魂之苦。可日前却因我……”
司卿然说到这里。剑眉紧蹙。眸色中的阴郁渐重。忽地想起当日气急。在炎灵泉旁的那一掌确实使足了气力。或许天君所言并无虚假。那封印当真为他所毁。而残月更因此逃脱。他实在是难辞其咎。
与他迎面而坐的离凤梧见他话说到一半。神色又这般变化。心下焦急。连忙追问道:“若此处是炎灵泉的底部。便是玉虚山底无疑。那残月呢。你我既然都从炎灵泉眼跌进这万丈深渊了。为何洠Ъ桨敫鍪匚馈;褂心Ь性履亍N螞'有他的踪迹。”她说着已起身。四处观望。可这一处洞穴深不可测。她大声说话时。回声久久不能散去。
或是她多想了。大约那魔君被囚之处并非在这里。想來玉虚山绵延数百里。山底又有这等不知深浅的洞穴。那残月或被囚在更深更隐蔽之处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却见对面的司卿然神色愈发深沉。不由得颤声道:“司卿然。你倒是说话啊。莫非当真是那残月逃脱了。为了报复我君父。才会杀了神澈宫中所有的人。”她说到这里却又一顿。眸色一亮。摇头否认。“不对。不对。我君父是神凤族长。当年既然能将他囚于此。就一定有法子能制服他的。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杀尽神澈宫中的所有人。神澈宫血案的凶手一定另有其人。对不对。司卿然。你到底怎么了。”
司卿然在她的嘶喊声中。终是略略回神。看向她时。眸光竟然有些躲闪之意。令她好不容易强抑住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
见他依旧沉默不语。离凤梧“噌”地一声站直了身子。拔腿就往前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君父。我是凤儿。君父。您在哪里啊。”
无奈。她的声音虽大。却只听见洞穴内无尽的回声。还有石岸下滚滚流淌的岩浆。
蓦然停下了脚步。僵直地转过身來。却见冥君静静地站在身旁。薄唇轻轻一扯。似乎有话要说。可待她满怀期待时。他又换回了那副莫名奇妙的愁容。凄凄地看着她。
直叫她心中怒火直窜脑门。拂袖抬手直指着他的鼻尖。厉声道:“司卿然。你究竟有何事瞒着我。说呀。如今已到了这般境地。你还预备要瞒我到几时。残月既是囚于此处。我若猜的洠Т怼R欢ㄊ巧穹镒迦丝词囟月稹D阍揪椭牢揖傅南侣涠圆欢浴D阋恢本椭馈J遣性侣白吡宋业木赣胱迦硕圆欢浴!
事已至此。司卿然亦觉得再无瞒她的必要。只得沉声道:“凤儿。你冷静点。事情并非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并不知你君父下落。但他的失踪。甚至神澈宫的血案。只怕都是因我一时之怒而起。你且听我细细说与你听。再做计较不迟。”
闻言。离凤梧终是垂下了手臂。怔怔的听着他。将事情始末渐次道出。
原來。当日得知她逃婚之后。他竟盛怒之下。误将炎灵泉封印毁坏。以至被囚于此的残月不知所踪。而接连而至的神澈宫血案与神凤族人相继失踪之事听他之言。十有**也是残月所为。
他虽口口声声有愧于她。有愧于神凤族。但她听罢他所言。却是不以为然。若非她执意逃婚。君父便不会以凤尾翎李代桃僵嫁入幽冥国。亦不会惹他恼怒。更不会导致炎灵泉枯竭。残月逃脱。君父与族人不知所踪。
如今她只觉得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因她当日执念所起。便是司卿然刻意将事情原委隐瞒确然不该。可她却也洠в凶矢裨偃コ庠鹩谒
时至今日。她最该怨恨的人从來都只有她自己罢了。冥君何错之有。即便当日接受离映天将女儿许配给他之事有些过于儿戏。可此后种种。他无一不是将她放在首位。
她不顾一切。抛下君父。抛下为人子女该敬的孝道。将君父陷入不义之境。事情便这般一步步朝着她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
她心中有愧。面色渐渐泛白。绿眸愈发暗沉。往昔娇柔之色转瞬隐去。
司卿然见她沉默不语。神色又是这般深沉。心下微微一紧。忽地抬起右臂。高高举起。朗声道:“凤儿放心。我司卿然今日向天盟誓。必将亲刃残月。为神凤族以及神澈宫中每一个无辜的幽魂讨一个公道。”
离凤梧见状。强扯出一抹微笑。将他的手拉了下來。道:“无需盟誓。我相信你的能力。况且这事本就不能怪你。眼下既然落进这炎灵泉底。不如就好好查探一番。或许会有线索。”
看她露出微笑。司卿然终于松了口气。反手牵着她。正欲转身往前行去。
她却忽地脚下一滞。周身戒备。抬手指向远处。道:“司卿然。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人。”
冥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正好瞧见远处似有一抹白点在缓缓移动。因距离太远。便是他一时也看不真切那究竟是人影还是旁的什么。只得低声嘱咐她。
“凤儿。跟紧我。”
随即长臂一伸。将她挡在身后。宽袖微微扬起时。右手间已多了一柄形似新月的利刃。利刃似琉璃般剔透。在这岩浆四溢的深渊中散发着阵阵寒意。
冥君的脚步快而轻巧。离凤梧心中虽有些惧意。可面色始终沉着淡定。一步步跟着他朝那白点行去。
只是不知为何。他们疾步而行时。那白点似乎也在飞速地移动着。看着分明就要接近了。可定神去看时。却又发现那白点依旧离他们十分遥远。
☆、第一百零三回 浅笑嫣然
离凤梧紧紧跟在司卿然的身后。嗅着他身上那抹极淡的冷香。心头微微悸动。面颊上也渐渐有红云散开。就连心跳也越來越快。被他紧握的手早已湿透了。
这番情景若在旁处。她亦不会觉得这么羞愧。可此刻却不比往常。她对他生出这样的心思。着实有些不该。
对于自己的反常。离凤梧只当作是这洞穴中太过炙热。她又忧心君父安危。才会这样难以静下心來。
幸而。司卿然只顾着前行。并洠Х⒕醯剿囊煅
她偷偷的深呼吸后。便佯装无恙。自顾细细观察沿途的地貌。他们从玉虚山顶的炎灵泉跌落。此处必是万丈深渊无疑。可前方道路曲折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