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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你已想好了,愿意以身相许,做这麒麟府的女……”
他分明是在玩笑,可离凤梧还是觉得他话头不对,心中一紧,慌忙俯身磕头,“公子误会,凤梧绝不敢有非分之想。不过是时间长了不见,随口问问罢了。”
“哈哈……好了。起来吧!不要动不动就跪着,地上凉,你身子才好,不可受凉!”楚颜忽然仰首大笑,随后竟拂袖伸手将她扶起,湛蓝的眸子凝视着她,笑意略减,道:“我不过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
他自以为是玩笑,可离凤梧着实出了一身的汗,此间身子微微颤抖着,若说不怕,那绝对是假的。她毕竟欺瞒身份在前,他未加责罚,反倒对她百般照顾,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如今虽是寒冬腊月,离凤梧却禁不住冷汗直冒,心内长吁一口。
他是一国公子,若有不悦,想要她的性命自是易如反掌。
她好不容易脱离冥君的魔掌,自然不能再这么轻易就把小命丢了去。
她心里思索再三,再次屈膝跪下,恳求道:“公子活命之恩,凤梧绝不敢忘。只是凤梧身份低微,如今却住在公子的寝殿中,难免遭人非议。凤梧想趁今日公子在府中,凤梧还是搬回从前的厢房住吧!”
离凤梧思来想去,这突然的恩惠,她实在不敢领受。如今伤也好了,自然该回到原本的院子里去。
楚颜见状,并没再去扶她起身,只是收起笑意,一脸严肃,沉声说道:“非议?麒麟府里谁敢对我的决定有非议,除非是活的不耐烦的。你安心在这逍遥殿里住着就是,不必胡思乱想,我自有事要吩咐你做!”
离凤梧抬首看着他,心里直打鼓,不知他会安排什么差事给她,又该是什么样的差事才能让他将她视作上宾,甚至住进了他的寝殿之中。
“凤梧无才,除却琴术,其他实在不精。不知公子要吩咐凤梧去做什么?”
楚颜见她面色煞白,神情紧张,似是受了惊吓一般,便放柔了语气,再次伸手将她扶起,轻轻摁在座位上,道:“我知道你尤擅抚琴,除夕便是君父大寿,你可愿往宫中为君父抚琴祝寿?”
他话音一落,离凤梧才稍稍心安,原来只是让她入宫献艺罢了,可她的身份……
才略微放下的心随即又提了起来,与楚颜照直说出了心里的担忧与害怕,“凤梧是琴师,公子吩咐自然该遵从。只是,如今凤梧身份已被拆穿,若进宫面君,只怕要连累了公子……”
这时,四喜端着茶盏从外间缓步走来,离凤梧连忙收了声去,不再言语。
待四喜将煮好的茶,一一为他们斟好,却站在她身旁,没有离去的意思,倒让离凤梧顿时局促起来。
正想寻个法子将四喜支开,却见楚颜将手中的热茶猛然拍在了桌上,滚烫的茶水溅得老高,震得她和四喜皆是一脸惊恐。
下一刻,已听得他一声低吼,怒视着四喜,道:“这么烫的茶,就敢端上来?平日里七夜是怎么调*教你的?十几年了,还没学会如何侍奉主子吗?”
这没来由的一顿责骂,让原本笑盈盈的四喜顿时急的掉了眼泪,“噗通”一声跪倒在侧,“公子饶命!是四喜大意,请公子责罚!”
☆、第四十七回 一桩交易
离凤梧素来觉得他是个冷冰冰的性子,所以这些时日不管四喜与她说什么,她都不愿去相信,眼前所见,果真还是她的坚持还是有道理的。
即便茶水太烫,他不饮便是,何苦这般凶狠,将四喜吓得半死。
她毕竟得了四喜月余细心照拂,自然不忍四喜受屈,看他一脸怒色,也懒得去管后果,只是陪着四喜跪下,道:“公子恕罪!四喜本是一番好意,还请公子念在她素来心细伶俐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也罢!既然你主子为你说话,我也不好追究。你且下去吧!”楚颜居然就这么放过了四喜,这让离凤梧颇感意外,有一瞬的错觉,莫非当真如四喜所言,他对她生了情意,所以爱屋及乌,饶了四喜?
她正出神时,四喜早已叩头谢恩,兀自离去了。
她只觉得一抹蓝影闯入眼中,那双宽厚温暖的手再次将她扶起,端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一杯热茶,递到她的掌心,而后说道:“放心!她没事,只不过在我身边呆的时日长了,难免生出骄意,自以为与旁的侍婢不同,诸事也不放在心上,才会犯下这等低级错误。日后她若侍奉你有不周之处,你自可责罚,不必似今日这般一味袒护着她!否则,时日久了,可要小心她骑到你的头上去!”
离凤梧握着微热的茶盅,怔了半晌,终是讪讪一笑,“公子说笑了!凤梧本就是出身低微的琴师,与四喜并无不同,不过是理解她的苦处与难处罢了,哪里来的谁骑到谁的头上一说呢。”
“你是琴师之事,如今轩碧国中便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便是七夜也不知道如今住在这逍遥殿中的人乃是当日的伊晓,所以这种话往后再不可对人言!”楚颜神色一正,言语间颇为认真,让离凤梧只得点了点头。
“你放心,昔日斗琴有功的麒麟府琴师伊晓,早已死在刺客手中,宫中人尽皆知。而你,是离凤梧,是本公子从西域花重金纳入府中的美人,琴色双绝,要在除夕夜陪我一同进宫为君父祝寿。到时,你只管弹好你的琴,其他的便不必操心了。”
琴色双绝?西域美人?所以说这一个多月来,麒麟府里的人都是这么看她的?她是楚颜花钱买回来,预备要在除夕夜入宫献艺的美人,难怪四喜对她如此细心照料,原来竟还有这一层原因。
她虽不懂这“美人”二字在轩碧国究竟意味着什么,可单从这些时日楚颜对她格外恩典,还有四喜无微不至的照顾,便能堪出一二,想来与侍妾差不多吧。
想想还当真是讽刺,当日大费周章离开赤炎,只为了逃脱与冥君的婚礼,如今转眼却又成了楚颜的侍妾?真是悲催,早知道还不如乖乖嫁给司卿然。
起码,是个正室夫人!离映天和神凤族也不会因她逃婚之举受到牵连。
“公子!此事恐有不妥!公子身份尊贵,凤梧不过乡野小民,无名之辈罢了,琴艺也只是尚可,姿色更是平庸,实在不敢与公子……”离凤梧想要求他放过自己,可又不敢直接拒绝了他,只得一味的贬低自己,希望他能打消带她入宫的念头。
楚颜似乎早已堪透了她的心思,不等她说完,便道:“你不用紧张!这只是一桩交易,我若当真想将你纳为妾室,也不会将你置在这殿中月余不顾。你需知晓,我此举只是为了讨君父欢心,至于四喜平日和你念叨的那些,你也完全不必在意。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并不懂得男女间的情事,只以为我当真心仪于你,才会对你格外不同。只待除夕寿宴之后,我自会给你足够的云石,让你离开麒麟府的!明白吗?”
闻言,离凤梧心下竟有些许失落,他如今说的这么直白,将她数日来心里的无端揣测都一一打消,她原该觉得欢喜才是,可也不知为何,却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
可这情绪只在心头闪过一瞬,便被另一种情绪替代了去,想着他若所说为真,那她重获自由之日显然指日可待了。
于是,眼眸一亮,将信将疑,“公子所言,可是当真?凤梧胆小,可经不得惊吓!”说着,放下手中的热茶,直愣愣地盯着楚颜,只等着他的答复。
果然,楚颜一双蓝眸清澈似水,定定地看着她,缓缓点头。
他虽点头,可离凤梧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追问道:“可是我曾在宫中半载,见过我的人早已不胜枚举,更要紧的是,君上他曾专门召见过我,若我此去宫中祝寿,被堪出端倪,岂不是白费了公子一番苦心,还要连累公子遭罪?”
离凤梧一口气说出心中的担忧,但楚颜却蓦然一笑,道:“无碍!宫中见过你的人虽多,可近距离接触的人不过余音阁那几个歌姬舞姬罢了,她们我都已处理妥当!至于君上,他虽见过你一回,但那次离得甚远,他年事已高,并不一定看的仔细。再者,你如今做女子打扮,与当日早已有天地之别。莫说君父,就连是我,也要细细地看,再能依稀察觉到你往日的影子。”
楚颜说这番话时,湛蓝的眸子流露出少有的暖意,似是有意想要安抚于她,她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的担忧却并未减少分毫。
楚颜所言乍听之下确然令人心安,然离凤梧虽算不上是心思细密城府深藏者,但经历刺客一事后,她亦有所改变。比起以往,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