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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一声惊吼冲天而起，围观人群立时讲头转向泪珠满面的画儿，而暮双双等人却越过人头，往大街上看去。
这一眼，暮双双当即上冒出满头冷汗，脑里一片混沌：这、这这刘山婉怎么来了？她、她她不是该躺在床上等着小翠擦头抹脸吗？
只这么一想，刘山婉已经拖着虚弱的身子奔到眼前，扑在钱老夫人面前，满腔的话语哽在喉咙里说不出一句话来，不小片刻，索性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暮双双傻眼，耳边只余下画儿含着眼泪的声音：“老夫人，您怎么能去？不说公子知晓，就是画儿、画儿也不能让您去！从画儿五岁进府，老夫人就对画儿心下看重，吃穿用度比之平常人家都要强上几分，您让画儿怎么看着您受这五百棒？画儿对钱家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小女婢也算是钱家物什一件，要是老夫人开恩，就让画儿替您去，全当是画儿对钱家的小小回报！”
一番话下来，不说周边人连连赞叹画儿衷心，也想起钱家平日里的慈善行径，不免对师爷口中的签字画押生出一分疑惑。
暮双双一瞧画儿眼眶里滚出的珠大泪水，再看画儿也不比自个多出几两肉来的身板，心里登时对画儿敬佩异常，不亚于对小翠的滔滔敬意。
钱老夫人一见画儿一脸的恳求，两眼禁闭，眼角随即滚下一粒水珠，道：“画儿，这是钱家与官府的事情，你一小小女婢又如何做的了主？要打也是打这进府衙告状之人，这又是如何能代替的了的？”
“就是，还是钱老夫人懂得这府衙之事，要打也是打进府告状的人，又怎么是你一小小婢女能代替的了的？”师爷一听钱老夫人之话，当即附和道。
“师爷，画儿进钱家签字画押，算为钱家女婢，这身家性命本就算在钱家名下，主子有事，做下仆的又如何自处？再者，老夫人告状，本身就是代替钱家，既然是为了钱家，主子年老又怎么受的了五百杀威棒，那么作为钱家名下的婢女画儿又如何不能暂代主子受刑？”画儿立时愤声反问。
画儿一席话出，有理有据，在情在理，师爷一时语塞，心下不免多看画儿一眼：这丫鬟竟颇有见识，这么依赖大人岂不是又多上一重麻烦？
“画儿——”钱老夫人轻喊。
画儿弯下背脊，头额砰地，沾上土尘少许，再抬头，眼含坚定，道：“画儿恳请老夫人！”
钱老夫人身体一颤，猛然睁开眼。画儿一见，站起身来。不多时，已然趴在凳上，只等着杀威棒接连而下。
钱老夫人扫了眼画儿，再抬眼定定看向师爷，冷声道：“师爷，现在可否让老身进府衙？”
师爷一愣，脸上两颊微动，摆手道：“自然可以。”
脚下移步，暮双双只听着啪啪声一声一声，两腿一软，回头一看。画儿上齿紧咬下唇，两手握拳，当真是不发一声。暮双双立时想到钱微笑，难道这主子仆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连着棍棒底下都能不啃一声？
暮双双不由往上一托刘山婉，适才暮双双凑近刘山婉才发现，刘山婉脸上虚汗点点，浮上一层嫣红，这手脚竟冰凉冻人，连着半分站立的力气也不曾找到。暮双双暗自咋舌，合着刘山婉能坚持到府衙那也是超常发挥？
再听堂上威武声，李大人阴沉着一张脸端坐在椅上。威武声一完，李大人便猛拍惊堂木，喝道：“刘山婉一案，本官已经三番两次查证，钱微笑杀妻泄愤已属事实，铁证在手，你还有何状可告、何话可说？！”
“大人，我儿为人，老身再清楚不过，又哪里来的铁证在手？大人说我儿杀妻泄愤，我儿走南闯北，商场之上又有什么挑衅话没有，一个小小的许涵，我儿又岂放在眼里？倒不知道大人嘴里说的铁证又是何物？又在哪里？”
“大胆！钱夫人，你是说本官办案不公，伪造证据？”李大人双目立时凸起，大声喝道。
钱老妇人微弯腰，道：“老身不敢，可老身婢女体恤老身年老身弱，正在这府衙之外受五百杀威棒，老身小儿关押在府衙大牢，老身辛苦进来，大人怎可不给老身一个清楚明白？不给老身看一眼小儿犯案铁证？”
“啪——”李大人手持惊堂木，冷哼道：“钱老夫人，本官深知你心系钱微笑，这世上父母又哪个不疼自己子女？刘山婉一案人证物证俱在，这人证还是你钱家下仆，钱微笑也已签字画押，难道这还是本官逼迫他不成？！”
钱老夫人一听，咬牙当即道：“大人自当没有逼问我儿，可也防不住那些宵小之徒没有暗害我儿！至于那人证，大人，若是有心，又岂是收买不了的？！”
“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还不把张三李四二人带上堂来！”
暮双双立时转头，但见师爷眉头紧皱，眼角歪斜。顺眼一看，暮双双只见一人头正正探出头来，喏嘴示意，不正正是才出府衙的许涵？
暮双双定眼一瞧，许涵正急的满头大汗，指手画脚示意后堂。
钱、钱唯笑——
暮双双身形一颤，读出许涵口型。
【百里有话】点点尼玛你有抽了！
【042】乖牢头逼供
更新时间2012…1…27 18：28：56 字数：2129
暮双双两手不由一软，半趴在暮双双身上的刘山婉就势滑下，百里归眼尖，快步走到跟前，往上一托。
百里奚弯头，两眼定定看向许涵，但见许涵衣角嫣红点点，空气里有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对面师爷不明所以，更是挤眉弄眼朝着许涵摆动手势。
不多时，张三李四二人被带上堂来，还未跪稳，就闻的李大人一声大喝：“张三李四，你们确系是钱家下仆，没有丝毫隐瞒？”
张三李四就地磕头，道：“草民确实在钱家做工，没有丝毫隐瞒。”
“钱老夫人，你可听得明白？难不成是你家下仆有意害你钱家不成？”李大人闻言，转头问道。
钱老夫人身形微转，一双凤目凛然直视，沉声道：“张三李四，你们二人在我钱家待了多久？”
张三李四相视一眼，片刻后才回道：“回老夫人，三月有余。”
“哦？”钱夫人尾音微挑，又问道：“身为钱家仆从，你们可知道进我钱家的规矩？”
张三李四身形一颤，半响，张三才鼓足勇气回道：“小人皆是知晓。”
柱边许涵一听，心里猛然一动，看向钱老夫人。
钱老夫人冷哼，道：“既然已经是我钱家的仆从，也知道我钱家的规矩。钱家从来就不收无名无根的人，可也放下规矩，既然是我钱家的下仆，就势必卖身进府。”钱老夫人眼眸幽黑，转向李大人：“大人，老身方才说过，就算身为我钱家下仆，也就被人收买做出买主的事情。张三李四二人入我钱家仅仅三月有余、半年不足，小儿身为钱家当家公子，老身又岂会轻视，怎么会放着府里上百的仆役不用，就用这两个老身连一面都没见过的小杂役来抬轿送嫁？”
张三李四一听，当下声息有些不闻，立即在堂上大嚎起来：“大人，草民两人确确实实跟在钱公子后头去迎亲，也确确实实看到公子逼迫刘家小姐，草民所言都属事实啊大人！”
“休得胡说！你们二人若是亲眼看到，可能将当时刘家小姐和我儿的对话一一说出？我儿自幼练习拳脚之术，刘家小姐上黑风崖之时，你们又如何能跟上？又如何亲眼看到？”钱老夫人双目一瞪，“你们可别忘了，到底谁在是你们的主子！”
“大胆！钱老夫人，本官念及你年老，加之钱唯笑获罪入狱，本官才对你忍让多时，可本官也不能放着你在大堂上公然威胁张三李四！简直是强词夺理，本官且问你，你是否能将本官审案的话语重复？钱唯笑追上黑风崖，与刘家小姐相争之时，张三李四又如何不能爬上山崖？”李大人眼角一扫，朝着师爷微抬下巴，“钱老夫人，你说张三李四受人收买，钱唯笑还能受人收买？签押状纸皆已上呈，难道这名字不是钱唯笑？这手印也不是钱唯笑？”
暮双双登时脑里灵光一现：咱、咱总算知道这不对劲地方在哪里了？钱唯笑怎么可能签字画押？暮双双汗毛倒立，立时转头看向许涵，心道：难、难难道许涵和李大人对钱唯笑用刑了，这血不会是钱唯笑的吧？暮双双双腿一软，这、这要咋样才能在许涵衣摆上沾上那么多的血滴啊？
暮双双立时将刘山婉往百里归身上一放，拽着百里奚就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