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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钱你追我赶嘛!”
“那你跑什么!”
“是你先追我!”
“是你先跑!
……
两人的无聊对白自动过滤。
为什么!来这个破农村后,连做个梦都不安生!为什么!
他眯了眯眼,打个哈欠。走出房间,发现金老头坐在椅子上,用一块蓝『毛』布擦一支老式猎枪。
“现在禁猎。”他径直走过去,抢过枪,把弄在手里玩。
“我爹的遗物,所以要好好保管。”
奈岚把枪拨了拨,最后把手指扣在扳机上。
“不要!就一颗子弹了!”金老头扑上去,夺过枪,抱在怀里。
“切,和平年代,还要什么子弹。”他不屑地坐在嘎吱响的竹椅上,翘着二郎腿,“其实,把后山留下,那狐狸就不闹了,唉,多好的狐狸啊,闹了半天连个人都没杀掉……”
“怎么没杀!我爹就死在他手里!”
“你老爹,呵,别开玩笑,难不成你爹从坟里爬出来让他杀一遍?”
“真的!那是……”
一个干部从门外闯进来,“老!老金!出事了!东头地主家的宝贝儿子……死啦!”
“狐狸!”老头子恨恨地念,“一定是狐狸!还说不杀人!”
他跟着那干部匆匆地去了,奈岚看了看他塞在抽屉里的猎枪。他本想把那枚子弹拆了扔掉,但回想过去他这个破坏狂拆的东西没有一样装的好,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很久之后回想起来,他还是比较感谢这枚子弹。
“就这村里的事多。”他抱怨道。他出过不少任务,都是噼里啪啦打完收工,这次却不情愿下毒手了。闲在屋里并无事可干,走到街上,打听了东头地主家的方向,也准备去凑凑热闹。
有什么东西贴在他屁股上。“妈的,变态——”
和上次一样,他一个转身一个飞身踢,又是什么都没踢着。
这次他很有经验地往底下一看,果真又是那个小孩,被他吓瘫在地上。
是谁家养的这么变态的小孩啊!是谁啊!
“你好。”心里骂着,脸上还是『荡』起笑意。
“那个,姐姐,我娘想见见你。”
等等,你觉得头发长的都该叫姐姐是吗?
“不好意思,我是男的。”他忍着想扁这个小孩一顿的冲动,用手把肩上的头发撩到背后去。
小孩把一个『妇』女拉到他面前。“这是我娘。”
女人才二十多岁的样子,农村的女人结婚这早啊。
“谢谢你给我儿子这笔钱……”她两手不安的拧着衣角,“是来偿还我丈夫的埋葬费的……”
“你丈夫——死了?”
“半个月前死的,这笔埋葬费一直还不清,债主又催得急,所以我儿子才……望不要见怪……”
女人感人的戏还没唱完,奈岚很扫气氛地大喊一声“站住!”
『妇』女吓得愣在那里。
“听见没有!叫你站住!”他扔下『妇』人,冲到山脚下,去追那一团白的几乎透明的影子。
他变化出那支长枪,朝前面投过去,把那团白『色』贯穿,戳在某户人家的墙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团白『色』竟然在惨叫。
“叫什么叫!”他给了那团白『色』一个脑门栗子,在把枪拔下来,“谁告诉你见了我就要跑的!”
那团白『色』渐渐拉长,变出双脚站在地上,成了一个耳朵尖尖的白『色』透明人种。
“精灵族第三十七代守护灵乙属多尔附族第十九代子民拜见界王大人。”他一口气报完一长串名字,把右手握拳贴在左胸上向奈岚行礼。
“怎么,精灵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吗?”奈岚看了看他的脸『色』不怎么好。
“大人关心,真是不好意思呢。”精灵的嘴角勾出浅浅的笑。“在下只是想离开这里,回泠湖。”
“倒也是,林子都被破坏掉了——你原本住哪里?”
“就在那棵树上。”
精灵用手指了指,就是后山那棵雪白的树。
奈岚愣住了。那棵树,那颗雪白的树,树叶竟然泛黄卷曲。
“它……”
“很奇怪,是吧?其实这棵树五十多年前寿命已尽,是九夜大人把我从原来住的地方扯出来,硬是把我塞在这棵树里。这棵树就是借助我的灵力存活,却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树叶也就成了毫无生命意义的白『色』。”
“是么,真是只暴力的狐狸啊。那你知道树下的坟里埋的是谁么?”
“不清楚呢,在我进去之前就有了。大人也不告诉我,我当然也不敢问。”
“那行了,你走吧。”
精灵很高兴地对他一鞠躬,“谢大人,还愿大人不要把我的去向告诉九夜大人,她一定会把我揪出来揍一顿的。”
说罢,变成透明的影子飞走了。
呃,你在偷逃是吗?
这么狼狈的精灵,奈岚还是第一次见。真丢精灵一族的脸啊……
奈岚放弃先去东头的念头,往后上山走过去,机器轰鸣不断。
“喂,兄弟,你上次——”
第一卷 九夜*引 感情是好几块一斤的
奈岚直接无视了那个嘴里全是烟味的包头工,登上山到那颗树前。果然,白衣人就站在树前,把手贴在树干上。
残阳,落日,白雪。
“它该休息了。”奈岚压着嗓子说了一句。他不想惊扰到狐狸,尽管他知道狐狸已经知道他来了。
狐狸不吭声。
“或许你能另外找个地方……你不能住这里了。现在是人类的时代,他们要改造世界,也是没办法的事。”
狐狸只有一声冷笑。“你不也是人类吗。”
“我……并不能算。”
狐狸转过头来,帽底下『露』出温和的亮光。
奈岚走上前,把手贴在树上。这树似乎加快了死亡,密密麻麻的叶子如暴雨一般砸下来。
奈岚头上与狐狸帽上全是叶子。
“我也希望我能普通地过完一生,但我不能,我有很多事要做……我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死去,我也不能,我活了一百多年……”
狐狸似乎在听似乎没在听。
然后,她往深山中走过去。“我生于此。”她走得很慢,“也将消亡于此。”
枯黄的落叶模糊了视线。
我生于此,也将消亡与此……
他念叨着这句话。他知道狐狸要表达什么。
东头地主家。
其实地主的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房子多了些,围成个四合院的形状,周边又是大块大块的地。
厅子中央放着一张雕花木床,上面用一块大白布盖着一具xx。
奈岚有些厌烦地听着哭声,很轻松地就把前面的人推开,眯了眯眼,用手揭开白布。
(请不要让我形容那xx的惨状……)
“怎么死的?”他又把白布盖回去,走出来,问那个呆在墙角不怎么吭声的管家。
“咋知道咧,他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头,又大喊大叫的啦,喊啥救命的,等俺们把门踹开,他就那个样了呗。”
他最终觉得无趣,转身离开,忽然看见一个狰狞的笑脸。
只是个野鬼,他不在意,也不去收拾。毕竟流连于尘世的鬼魂太多,见一个收拾一个的话,他迟早会过劳死。
听说天师的死亡率高的原因60%是被这种小事『操』死的。
人类真是个脆弱的物种。
可人类又占领了全世界。
今天晚上很宁静。那只狐狸怎么消停了?
金老头呆在屋里,看着桌上冒热气的发酵大白菜。没人来吃。那该死的奈岚闻到发酵味就滚得要多远
有多远了。
他很感伤地拿出抽屉里的发黄照片,『摸』着上面的人,叹道,“老婆子啊,你走后就没人吃我的菜了——”
老婆子在天之灵:┬_┬你以为我愿意吃吗……
一道白『色』的影子掠过破裂的玻璃窗。窗外透出一双巨大的金黄『色』的眼睛。
敌意和怨恨的眼睛。
一股寒意顿生,桌上的热菜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热气。
老头子哆嗦着从抽屉里找出枪,捏在手里,手心出了汗。
敲门声响起。他不敢开门。
敲门声很快变成踹门声。门很快开了,走进来一个人。
是奈岚。
“你啊,没事别吓我。”老头子大大舒口气,把枪塞回抽屉,满脸邪恶地送上发酵大白菜。
奈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