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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贞狐’,她应该有那份定力,能够抵御红尘之中的诱惑啊!可是,若非如此,那她刚才怎么会听到老身说起这个,就那样紧张、那样惶急呢?哎,如果真的是那样,世间就又少了一个‘贞狐’,可怜我们贞狐本来就稀少。可惜,小仙真是可惜啊!……哎!”说完,她又怔怔的站了一会,才无比惋惜的轻轻摇了摇头,在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中,如一股烟气般消失在楼顶。
心乱如麻的刘晖一口气掠到了苏州城外,围着城墙绕了几个圈,才散去功力,在一处无人的护城河边停下了脚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低垂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过了好半晌,他才软软的坐倒在地上,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发呆,嘴里偶尔喃喃自语着:“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时间就这样缓缓的流逝了过去,东边的天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刘晖忽然狠狠的一把抓下面罩,猛然奔到一个河边的凹处,捧起大把大把的冷水,浇了自己满头满脸,然后不顾冰冷的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滴落,仰头冲着已经变得明亮起来的蓝天,双手拼命挥舞着,高声吼叫道:“我不管,我不管!小楠是我的,是我的!不管是谁,都不能从我的手里把她夺走!我就是要她,即使是老天,也拦不住我!”喊完这番话,他好像突然失去了浑身气力一样,一下子软倒在地上,掩面抽泣了起来。
也幸亏此时天色还早,他的周围没有别人。不然,他的这一番疯疯癫癫的举动,一定会被人们当作疯子看待。
“刘……刘晖,你……你怎么了?”就在刘晖捂着脸,间或抽动着肩膀的时候,忽然传来了毕方那清脆,而此刻却显得有点怯生生,同时满含着关切的声音。
刘晖怔了怔,随后胡乱抹了一把头脸,抬头看向在最靠近自己的一根细幼树枝上站立着,正低头关心的看着自己的毕方,强自咧了咧嘴,竭力做出一副自己并无大碍的表情,摇着头说道:“没什么,毕方,我真的没有什么!”
毕方仔细看了看他有点浮肿的苍白脸庞,张了张长嘴,却一句话都没有说。接着,它犹豫了片刻,便振翅飞落到他的肩头,细心的为他梳理杂乱的头发起来。
又过了好长时间,天色已经大亮,东方的天际都铺满了灿烂的朝霞。
“哎!”刘晖忽的长叹了一声,伸手轻轻抚摸着毕方的羽毛,声音平静的说道,“好了,毕方!我真的没有事了。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好吧!”毕方此时表现得听话异常,答应了一声后,就乖巧的钻到他的衣袖里面去了。
刘晖听苏州城内外已经有了早起的小贩发出的种种响亮吆喝声,还有人们杂沓的脚步声,再低头看了看自己不伦不类的衣衫,心里暗暗一咬牙,决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崔府。于是他调匀了体内的真气后,便晃身冲天而起,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来处掠去。
他全力催开了身法,而且是从鳞次栉比的屋顶上掠过。少数几个正好在他经过时,偶然抬眼向上望去的人们,都只是觉得眼前一花,在还没有看清楚他之前,他就早已经闪得不见人影了。这样一来,他自然没有了被人发觉。而导致惊世骇俗之忧。
待回到了崔府,可能是府里的人们经过了几乎整个晚上的惊吓,个个都困顿不堪,这时趁着没有妖怪闹腾,再睡一个好觉,于是阖府还是静悄悄的,完全不象府外那么喧哗。
刘晖来到自己暂住的观云阁,看到春草血肉模糊的尸身依然还躺在那里,心里又是一阵剧痛。他停下了脚步,向着春草那边沉痛的垂下了头,闭上双眼,小声说道:“春草姐姐,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刘晖的错!我……我……”话没有说完,他猛的把脸一蒙,从他的指缝中间,一滴滴泪水滑落了出来。
忽然,他猛然闪身冲到过去,一把就将春草抱了起来,一步一步,脚步沉重的走到她住的屋里,把她放到了她原先睡的床上,然后拉过锦被,好像害怕惊动了她一般,轻柔的覆盖在她的身上。随后,他拿过一块干净的巾子,一边为春草轻轻擦拭着脸上的血污,一边轻声说道:“春草姐姐,希望你这一路走好,下辈子投生到一个好人家。这一世,我刘晖欠你的,下辈子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好好偿还给你!”
随着他的拭擦,春草本来娇美的面貌逐渐显露了出来,而且随着他的话语,她堆满惊恐、肌肉扭曲僵硬的脸上,奇迹般的渐渐变得安详、柔软了许多。
等到她的脸上、头上再没有一丁点污迹,刘晖才最后深深的看着她,柔声说道:“春草姐姐,我就不再打扰你了。你……你好好安歇吧!”然后,他拿起折着的被头,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将它轻轻覆在了春草的脸上。
刘晖低着头,站在春草的床前,好半天都没有离去。直到外面隐隐传来了人声,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她的床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他抹了一把泪水,才起来跺了一下脚,猛然转身离开了这使他伤心的地方。
在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从一回到观云阁就飞出来的毕方,始终默默的在一旁看着,这时一见他走了,忙振翅追了上去。
或许刘晖已经在崔府人眼里已经失去了“妙手回春、降妖除魔”的神奇光环,罗阳等人前来收殓春草的尸体时,只是隔着门问清了地方,就即刻默默的离去忙自己的事情,而没有与他再说多余的话。本来心头烦躁不堪的刘晖,倒觉得这样也好,省去了与人应酬的麻烦,正好可以安静的想一想压在心里的那一大堆事情。
然而,就在太阳刚刚升起不久,这观云阁里的宁静,就被崔明含着惊恐的声音所打破了,“刘兄,刘兄!昨天晚上妖狐又出来作祟了,你看该怎么办呢?”
刘晖这时早已经脱下了那件他用窗帘胡乱裹成的那身黑袍,正躺在床上看似闭目养神。闻声他只好苦笑了一声,慢慢爬了起来,拿起床栏上的青衫,往身上披去。
“刘兄,刘兄,你在哪里啊!……呃!”想来崔明的心里极其焦急,不顾应该有的客气,几步来到卧房门前,一把就将门推开了。一推开房门,他抬眼就看到伏在门边的小金它们,一骨碌爬了起来,喉咙里低声咆哮着怒视着他,于是吓得慌忙退后了两步。
“好了,你们几个小家伙!”刘晖懒洋洋的喝住了它们,一边慢吞吞的穿着衣服,一边扯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算是对崔明笑了一笑,“崔公子请到外面稍等,我马上就来!”
崔明看他情绪不高的样子,再看看小金它们凶狠的眼睛,张了张嘴,然后吞了一口唾沫,还是强忍住嘴边的问题,一句话没有说,依言转身回到了客厅里。
“崔公子,一大早就来找我,又有什么要紧事?”刘晖无精打采的慢慢走了出来,瞥了一眼正来回急促走动着的崔明,然后一屁股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刘兄!”崔明一下子扑了过来,只把半边屁股落到了离刘晖最近的椅子上,双手抱住他的胳膊摇晃着,音带苦腔的央求道,“刘兄,昨晚府里不仅有妖狐作祟,还有别的妖怪出现了。刘兄,快想想办法啊!”
刘晖看了一眼脸上堆满惶恐的崔明,心头只觉得一阵厌烦,便皱起了眉头,“崔公子,你这样又怎么能让我安心动脑筋、想办法呢?”
“这……”崔明看他面色不善,只得讪讪的收回了双手。
昨晚发生的事情也的确够让刘晖头痛的。方氏所说的贞狐不能沾惹情缘,就好像一根刺一样,卡在他的心里,让他异常难受。还有,从他催发小楠给他的狐丹时,对方氏的那种亲近感觉可以知道,方氏说她是“贞狐”一事应该不假。另外,从方氏头顶的灵光可以看出,她应该有千年以上的道行。在这崔府里,方氏就是朱能嘴里说的最厉害的妖狐么?那么,谁又是他曾经见到过的,那妖媚过人的媚娘呢?谁又是杀害秋兰和春草的真凶呢?
想到这里,刘晖暗自感到一阵后悔,要是昨晚把朱能留下就好了,还可以让他暗中辨别方氏是否就是与他曾经斗过法的妖狐。那时,刘晖只想到把朱能支走,好让那妖狐降低警觉,放心大胆的出来与“同门”见面,而因此又有了这样的疏漏。
“刘……刘兄”,一旁一直关注着刘晖的崔明,见他忽而蹙眉,忽然叹气,心里越发的紧张,最后实在忍不住的开口问道,“有……有什么难题吗?”
“哎!”刘晖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长气,缓缓摇了摇头,“不瞒崔公子,麻烦大了啊!”
“啊!那……那……”崔明惊呼了一声,脸上顿时变得煞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