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02
“你醒了吗?”
再度看到阳光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是在保健室里了。面前是保健老师那张和平的脸。
“我……怎么了吗?”头晕得很,我抓不住存在的感觉。
“你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老师笑得很温柔。
楼梯?我努力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的记忆在刹那间复苏:什么楼梯,什么跌下来,我明明是在那个鬼屋里差点死在野兽的利齿下!后来……后来怎么样了?我下意识地去看手臂上的伤口——缠得好好的绷带把什么都掩饰住了。我动手去解绷带,想要确认一切到底是不是个噩梦。
老师的手抚上了我的手。
“你在干什么,雨然同学?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帮你包好的;明天我帮你换药的时候再解吧。”
“我……到底……”我的目光移向搭在屏风上的制服——除了看上去有些脏之外,那上面并没有任何血腥的印记。
“你从楼梯上跌下来了。”他还是那样凝视着我的脸,笑得很温暖。
看来,我只有选择怀疑自己出了问题。想想也许我真的是做了场梦也说不定。在学校内被‘野兽’袭击,说出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至少还有一点很奇怪。如果是梦,为什么会有那么真实的疼痛感?
但我不想再追究下去。“请问,是谁把我送到这里的呢?”
“好像是你的同班同学,我不是很清楚。”
对啊,有人从楼梯上跌下去,一定引起大骚动,那么混乱的场面是不可能搞得清楚的。
如果我没有发现那个的话,一切理由就都很完美。
可惜我闻到了一种香味,既不像自然的花香又不像香水的气味,尽管淡淡的,但是在这个本应该满是消毒水气味的房间里却太突兀了。那就是我被赶出教室后嗅到的那种带有怀念感觉的气味。这个香味,绝对不是梦!难道,是从这个和蔼的保健老师的身上发出来的吗?
我突然对这个一直笑眯眯的老师产生恐惧感。我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绷带;我开始怀疑它的下面到底是什么。
“我想……我已经没事了,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我顾不上疼痛,一把拿过制服就往外跑。
“明天还要来换药哦。”老师的声音和那个要命的气味被关在门内。我心里说:谁还要来啊!结果没走三步就撞到人身上。
“你没事吧,雨然?”原来是萧阳。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还好是你。”
“你怎么跑出来了?你应该在床上再躺一会吧,你受伤了耶。”
“我……受伤?你怎么知道的?”我看着他的眼睛。
“你从楼梯上跌下去,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啊。倒是你,脑子没跌坏吧。”
又是楼梯;我皱皱眉。
“你真的没事么,脸色很差啊。”萧然扶住我的手,“反正离放学还有两个小时,你再睡一会也无妨。”
我才不要再回到那间保健室!绝对不要!
“我很好,回去上课好了。”努力笑给他看粉饰太平。
“反正最后的一节课是自习,我就是不放心才来看你的。”他做人太好;我只不过是和他说了几句话的人而已。
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确认。
“萧阳,是你送我来的么,这里?”
“对啊。”他的脸绝对不是说谎者的面孔;他的眼睛很真诚。我真的很想相信。但是……
“你,跟我差不多高嘛。”我指出事实;因为我们的目光在平视中。
“不知为何被你这么说我有点伤心。”萧阳夸张地做出垂头丧气状。我并没有理会;因为我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我记得在我昏过去前,被人拎起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模糊的脸是用仰视的;那个人一定比我高许多——如果那真的不是一场梦的话。
走进教室之前,萧阳忽然对我说:“雨然,你要想想社团的事了。”
又是这个;我的大脑已经混乱了。
“那个‘暗夜’不错,活动时间自由,你可以考虑哦!”
我当时僵住。我呆呆地看着他那张和几个小时前无差别的脸孔;我记得,和我说不要加入暗夜的是同一个人;从楼梯上跌下也好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咬了也好,至少在那之前的记忆应该是真实的!至少这一点是真实的!
“我,我想早点回去。”
有点不负责任。把一句话丢下我就跑出了学校。但是我别无选择,第一天的高中生活让我快疯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家,紧紧关上屋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雨然,你怎么了?”是妈妈,她已经下床了。我顾不得许多,抱住了她。妈妈的心跳让我终于冷静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我不想让她为我操心。但是我忘了手上的绷带,一不小心被妈妈看到了。
“雨然!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会受伤?怎么不小心!流血了没有?!”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每次我受个小伤妈妈都紧张得如同世界末日。仿佛我是玻璃娃娃,轻轻碰撞就会碎掉。
“我没事啦,只是跌了一交,保健室的老师台夸张了。”我轻描淡写。但妈妈的脸色还是惨白。“我已经说过不知多少次了,流血的时候绝对不要被人看到!”
又是那种奇怪的担心。是人类都会流几次血吧?我一直觉得妈妈对我的保护有些过度。但是,我可以体谅她的心情。在这个世界上,妈妈只有我一个人了。
“不用担心,妈妈。反正只是擦伤,我想先洗个澡再做饭,您不饿吧?”
“……绝对不能;绝对……”妈妈没有听我再说什么,只是自言自语般地说个不停。我一阵心痛。为了妈妈,我必须保护好自己。
把妈妈扶回床上,我走进浴室。
缓缓地,我揭开了像蛇一样缠绕在我身上的绷带,我想要得到答案。
如果只是擦伤的伤口,证明是我自己有问题;如果不是,那么……
我死盯着自己的手臂。
上面,没有任何伤口。皮肤还是和平常一样光滑,连一个小伤口都没有。
我该庆幸,还是应该担心?我的头脑空洞起来。
不经意地,我看了一眼玻璃镜。
我的血液顿时冰凉;今天的噩梦果然还是留下了他的证据。
在我的左肩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玫瑰色的刻印。像是精美的刺青,在白色的皮肤上很显眼;上面有一些类似于文字的东西,但我看不懂。
那刻印渐渐火热起来,灼烧我的皮肤。痛苦地蹲下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似曾相识声音——
你逃不掉。
脑海中出现的,是雨天的那个奇怪的人。
我任身体倒在地板上。浴室里只剩下流水的声音。
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当时也没有想到,很快地,我就见到了那个人。应该说,再会。
03
我真的不想再走进那个学校一步;本来已经打了退堂鼓。靠意志力我才挪动了沉重的双脚,从公车站一步步挪到教室。
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和萧阳打了招呼,他还是叫我小然;其他的同学也变得亲切许多,大概已经把我认可为同伴。
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望了一眼窗外黑色的树林,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左肩。
那个地方,已经不痛了。托它之福,我做了一夜的噩梦,梦见我在森林里被一群饥饿的野兽撕扯,只剩下散落的白骨,梦醒之时一身冰凉的冷汗。
那个,到底是什么?我没有办法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也不知道应该和谁商量。
老师在讲台上啰嗦些什么,我根本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第一节课没有上到一半,我就谎称不舒服,要去保健室。大概我昨天“从楼梯上摔下”的原因,老师没问两句就放我出去了。
走到楼下才意识到,我根本无处可去。回家吗?当然也不可能。
我抬头就看到了树林,黑暗的树林。昨天的噩梦发生的地方。那真的只是梦?可是肩上的玫瑰色刺青又算什么?那已经渗入肌肤的艳丽绝对是真实。
应不应该进去看个究竟,我不清楚。但是,我的脚已经开始动。大概我太想知道原因。好奇心往往致命,我明白。但是自己身上发生的是已经不可以一笑置之。
今天没有香味的指引,我走得很盲目。甚至因该说我已经迷路。
难道那个陵墓状的东西也是我妄想的产物?
“这个地方可不是你应该进来的哦。”一个声音从头上方传来。错愕间,人影从树上闪身而下,落在我的面前。
“这可是社团的领域;不是‘暗夜’的人绝对不可以进来。”
那是个有丝绸般光亮的黑色短发,深蓝色的眼睛的男生;也许这么说很失礼,但他真的很漂亮,全身散发出致命的魅力,像黑暗一样可以把人的心神吸进去。
“你想加入我们吗?”他缓缓靠近发呆的我,手抚上我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