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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可以胡作非为,他们并不知道那声对不起代表着一个深爱过他的女子多少的辛酸。
我出手打了他一扇耳光。
就象当时他说要与我分手一样。我早已忘记哪边是做戏哪边是现实。
反正做戏和现实都差不多,无论哪一边,给人的感觉都是假。
导演对我的表现十分满意,他为我召开记者招待会,力捧我成为电影界新人。
传媒开始对我注意,发掘我的过去写成花边新闻。我坐在家中翻开报纸,不敢相信自己今时今日竟然做了娱乐头条。
不知该开心还是伤心,我能有这般光景,不过是因为冒名顶替。当日那个女主角在报上声称,她对自己患病而无法出演这个角色感到遗憾,如果当时继续由她担当的话,必定会做得比我更好。
她的心情我自然理解,以她的名气,她又怎能吃我这个无名小子的亏。要是我的戏不卖座的话还好,她大可以名正言顺地对大家说,看,这是必然的结果。可惜事与愿违,我大受好评,她的面子自然挂不住。
公司要我签下死约,三年内不得出演其它公司的戏。
公司为我安排了纪理人,又安排我上电视节目做宣传,一时之间,我的名字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走在街上开始发觉有陌生人跟踪。幸好我身家清白,连唯一的男朋友都弃我而去,我简直毫无新闻价值。这年头演员不好做,记者也不好做。
我与第一部戏的那个男主角继续合作,慢慢地被公认为银幕情侣,绯闻满天飞。面对传媒,总是他在帮我挡架。例如传媒问我:小瑶你与戏中男主角打得火热是否为报当年提拔之恩?见我不作声,他马上来为我打圆场:恩自然是要报的,可惜她总不肯以身相许。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才得以缓和。做演员就应该有这种本事,可惜我天生不是演员的材料。
我时常抱怨,说他当初不应该找上我,造成我今日如此困扰。他被我气得直翻白眼,指着我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笑,与他相处这些时日,他是明白我的。
我问他:“你当时看上我的什么?”
他竟说:“因为你每次总是十分准时。”
我说:“如果准时便可以成为女主角,那么随便在街上找来十个八个都有此资格。”
他说:“不要小看这细微的地方,当你成为红人,要维持昔日看似平凡的事情皆不容易。”
果然是名演员,台词背得多,说句话都异常深奥。
他笑:“你是个不多言的女子,现在买少见少,当初看上你,是因为和你合作不怕惹上是非。”
作为红人自要懂得能言善辩,八面玲珑,像我这种,假以时日必定饿死街头。他这样说,不知是在恭维我还是在损我。
“为什么你好像对我那么了解?我们认识才不过数月。”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没好气地说:“每次开演之前我都坐你旁边,你没留意到是因为你总是心不在焉。”
哦?说起来我记得,原来他就是那个总在我身边喝矿泉水的人。看不见他是自然不过的反应,失恋的女人眼中一切都是灰色的,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留意明星。
“你的眼光太高,直至你成为女主角之前,你大概都没看清楚我长什么样子吧。”他嘲弄地说。
他猜对了,真是个聪明人。但是他看不到我的悲哀。
我终于梦想成真,成为电影圈中的热门红人。我已经不是那个初出矛芦的无名小卒。现在有我出现的地方都马上会有大批记者跟随左右,前呼后拥,风头一时无量。
我有了名气,我的经纪人说我应顾及形象,不可以像以前一样什么戏都接拍。于是,我开始对剧本有所挑剔,筛选来筛选去都觉得不合适,终于放弃,一切交由经纪人代为决定。
我开始享受这种生活,现在走进百货公司根本不用看价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如果明天我马上被贬为平民,后果不敢想象。这条路一旦开始,就已经无法后退。
我的事业正如日中天,感情烦恼变得微不足到。但就在这时候,我收到了一张便条。有人要求与我在餐厅相见。我认得那人的字迹,依时应约。
他坐在靠窗的角落,那是我第一次与他相遇的地方。当年我对爱情充满幻想,我以为可以与他一起白头到老。可惜他并不这样以为。
我微笑地迎向故人,他看我一眼,似有无限沧桑。
我不敢相信,当初抛弃我的这个男人,现在竟变得这样无力。
“我与她分开了,”他对我说:“直到最后我才发觉,你原来无可替代。”
我不说话,如果这句话早两三年前对我说,绝对致命。
但他犯了个不可弥补的错误,他忘记了我现在已非昔日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在我的面前,他的演技还稍嫌太差。那时我声泪俱下,他也不作瓦全。如今轮到他被抛弃,竟想来我此处疗伤。他以为我会一直等,他以为我只会为他一个人守候。
我曾经爱他爱得这样深,他大概不敢相信我要变起心来,也不过这般容易。他说什么我都微笑地听,并不作任何反应。他是个聪明人,最后,他终于放弃。
他说:“我知道我对你不起,你怪我,我并无怨言。”
我笑,他还在作最后挣扎,我爱了他六年,所有的缺点皆包括在内。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心思。相反,我对他来说,已经变得深不可测。他无法在我眼中看出什么,因为我的心早已不再为此人开启。
一直都无法对这段感情真正作个了断,从今天起,各不相干。
我不会与相爱过的情人做朋友,因为我没有这个度量。我承认我是一个小气的女人。
我出席所有慈善舞会,学会社交辞令,现在我面对任何人都可以摆出笑脸,标志式地,仿似一种本能。我终于尝到当红人的优待,此刻已经没有人敢怠慢我。
有记者在公众场合为我拍照,他问:小瑶近日传出你与公司另一女角有不和的消息,但在新戏中你要和她饰演情敌,请问这是否你们用以宣传的新手法?
我微笑,并不予置评。他喜欢说什么都没有关系,我只关心自己的见报率是否最高。
我开始变得情绪化,也开始有负面新闻,我的脾气越来越坏,出道时的柔弱形象荡然无存。
但我不在乎。
“小瑶,你近日处处招惹负面新闻,你的形象已经受到影响。”我的经纪人对我说。
我小心地把鲜红的颜色涂在指甲上,说:
“是是是,最好把我制成洋娃娃,锁在抽屉里,那样我便永远无法作怪。”
我的经纪人呆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
“小瑶,你变了,以前你不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来。”
我收起我的指甲油,把手指放到嘴边吹。
是的,以前我也用不起这样名贵的指甲油,以前我根本不知要打扮自己给谁看,以前我也不晓得名气可以为我做这么多事情。
我已经不能回到以前,不要跟我说以前。
我的经纪人说:
“小瑶,一个艺人的新闻价值是有限的,你的颠峰时期也是有限的。”
我对她笑,说我知道我知道,不要跟我说耶苏。
我的价值有多少我自己明白。我只要看我一部片子的报酬有多少我便知道。用不着她来提醒。
我的支出庞大,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我不知道自己的钱都用到哪里去了,只觉每日都有一大堆的东西非买不可。
为了平衡支出,我不得不多接了几部片子,但同一时期跑几场总有点吃不消,每天睡觉不够数小时。
偶尔也试过有因为上场时间失算赶不上下场的情况,但因为我是红牌女主角,导演只好不断更改演期来迁就我。现在整个世界都围绕着我来转。
我开始觉得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根本不够用。
我失去了所有的时间,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我没有娱乐,没有朋友,没有倾诉的对象。我的心理开始不平衡。
记者总是在最不适当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问最不适当的问题。我心情烦闷,态度恶劣。
我得罪不少传媒,于是负面新闻源源不绝,不分真假,日日见报。
我的经纪人安慰我说,不打紧,这正是最好的宣传。但我不是三岁小孩,自然知道长此下去对我不利。
我体力不支,专业素质下降,投入角色的时候心不在焉。导演大大不满,不断要求重演。
我勉强应付,可惜我的名声节节受损,来邀约的片商逐渐减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