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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息怒!”千喜上前劝解,“这些事急不来的。你看那怜贵人,也不是三两天就能俘获皇上的心,可是既然皇上能为她动心,主子又有何不可?只要慢慢来,皇上总归会被主子打动的。今天至少也让皇上知道了主子是个情深意重的人,日后也能另眼看待的。”
“哼,别跟提那个臭丫头!”僮昭仪冷哼一声,“上次要不是我聪明,让丽昭仪那个蠢蛋去试验,竟还差点着了她的道!以前都是我太小看她了。”
“主子,说到底还不是那个芸芳和紫苏太狡猾。不过现在可好。她们俩进了刑室,这次玉茗轩又得罪了皇后,两家积怨已深,尽管让她们去斗,最好是两败俱伤,咱们坐收渔翁之利便是。”千喜得意洋洋地说。
僮昭仪听了这话,心情才平复一些。是啊,好歹自己有一点好处,就是没有处在后宫无尽的漩涡中心,那就有时间好好计划。她就不信,那狐狸精能做到的事情,她就做不到!
湛溪刚走到长乐宫的大门口,就见徐嫔从佛堂归来。
“皇上?”徐嫔先是吃了一惊,似乎没料到湛溪会出现在这里,而后又赶紧福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驾到,臣妾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湛溪看她身边的丫鬟手中还抱着佛经,便问道:“你又去佛堂了?”
“是啊。臣妾听说御书房着了大火,幸得皇上无事,可臣妾心中仍是不安,便去佛堂诵经祷告,祈求上天继续庇佑皇上和我北朝。”徐嫔不紧不慢地答应。
湛溪点点头,说:“你的诚心,佛祖总会感应到。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过也别总去佛堂,这长乐宫里,也可以宣扬佛法。”说着,瞥了一眼僮昭仪的房间。
徐嫔微微一愣,没有明白湛溪所指,却知是僮昭仪那里出了乱子。但皇上没有点破,她也就不好多言,只能福了福身,目送着皇上离开。接着她返身走向僮昭仪宫里,这里还是一片杂乱,难怪皇上暗有所指。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东西,砸它干什么?”徐嫔轻声细语地问,话语间带着平和力。
“徐嫔娘娘。”僮昭仪头皮一紧,赶紧上前来行礼。
“娘娘,我家主子只是一时悲伤过度,所以才失了礼仪,请娘娘见谅。”千喜帮腔说。
徐嫔沉吟了一会儿,叹口气说:“丽昭仪的事情,本宫已经听说了,刚在佛堂也为她诵经超度。僮昭仪就不要太悲伤了。毕竟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要继续往前看。”
“谢娘娘开导。娘娘说的道理,臣妾都明白,臣妾只是可怜丽昭仪这一辈子,还没伺候过皇上就红颜薄命。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也不知何时就可能步她的后尘了。”僮昭仪自怜自艾地说。
“这说的是什么话?”徐嫔嗔道。
僮昭仪咬了咬下唇,说:“臣妾说的有什么不对?如今皇上偏宠怜贵人,对我们连正眼都不看一下。这深深后宫,怕是盼不到头了。”
“好了。这种话倒有些埋怨皇上了,可不能再说。皇上宠幸谁,那是皇上的事,我们做嫔妃的,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否则,这后宫多一个人也不多。”徐嫔轻描淡写地教训说。
“是。”僮昭仪忍了一口气答道。失了丽昭仪这个狐朋狗友,原本想试试煽动徐嫔,可是这个徐嫔当真是不为所动。难道,徐嫔心中就真的没有一点对恩宠的渴望?她抬起头看着徐嫔,却好像看见了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无法窥探一分一毫。
院子里的树,忽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了。
☆、第078章 守护
佛堂的烛光在窗纸上摇曳着,投映出打坐的人影。
嬷嬷停住手上的木鱼,仍是闭着眼问:“皇上来了?”
“这样也被奶娘听出来了?”湛溪失笑。
“熟悉一个人,自然能够听懂他的脚步,也能辨别他身上的味道。”嬷嬷淡淡地笑着说。她起身来,拿凳子给湛溪坐下。“这么晚了,皇上怎么有空过来?”
“最近发生了一些烦心事,想出来透透气。”湛溪叹息着说。
“是为了御书房的大火,还是为玉茗轩那两个丫头?”嬷嬷一边说着,一边给灯里添了油,用灯罩笼上。屋子里更加明亮了些。
湛溪抬起头来,目光熠熠生辉。“奶娘也知道那两个丫鬟?”
“几年前那场景泰殿的大火,奴婢也有耳闻,听说那个掌事姑姑冲进火海想要救主子,所以记得清楚了。在这宫里,还能秉持着这样的心性,实在是太难得。”嬷嬷叹了口气。那两人,最终却因为那份忠心而获罪,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是啊,那场大火让朕的心一直不能平静。可朕现在也还是不能保住她们的这份心。”湛溪说着垂下眼眸,平日的自信神采黯淡许多。
“有些事并非皇上所能左右,比如这后宫的三千佳丽,有多少个是皇上真心想要留下的呢?但她们仍然留到了今天,不是吗?”嬷嬷看的东西却比湛溪更为清透,大概也是因为旁观者清。
“若朕说,有一个人是例外呢?”湛溪略带急迫地说,好像急于得到奶娘的答案。
“皇上对那怜贵人,当真是动心了吗?”嬷嬷轻蹙眉头。或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皇上为哪个人露出这样紧张的表情,所以感觉有些吃惊,而对于帝王来说,她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或者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帝王高处不胜寒,能够体会到平常人的情绪实属不易,何况是拥有真正的爱情;忧的是,有了情绪就有了牵挂,有了牵挂也就是有了被人牵制的砝码,帝王便会失去作为帝王该有的决断。
“朕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湛溪再一次失笑。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他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上应该注意的是什么,可是那个身影不受控制地闯入他的心门,等到他有所感觉的时候,却已经无法再将她推开。
“奴婢看着皇上长大,难得看见你会为一个女子忧心。怜贵人,应该是个很不寻常的女子吧?”嬷嬷猜测说。从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到如今,她还没有认真地接触过所谓的怜贵人,可是连一向骄傲的皇上也甘愿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单单这一点就能看出她的非同寻常。若想着她是否利用了何等手段,嬷嬷自己倒觉得不大可信,毕竟这后宫里最不缺乏的就是会使用手段的女人,那怜贵人未必会比所有人都更加高明,否则也不会一次次听到她陷入困境的消息。除此之外,那就是她的心。皇上的心太过复杂,因为有一整个江山在里面,要使得他动心,只有一颗单纯的心去靠近才可以。一颗单纯空灵的心,才能包容下皇上的一颗满满的心。
“朕倒希望她只是个寻常的女子,让朕可以不闻不问,这样兴许她能活得轻松许多。朕一开始也试过将她推开,保持距离,或者不去理会,可到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是朕的自私,让她一次一次地陷入了危险。”湛溪说着,手掌慢慢握成了拳头,握得很紧,好像要把那些不堪的往事和自己的怯懦都握在手中捏碎。
“那么如今,皇上下定决心了吗?如果要去守护,也许会付出太大的代价。这样也没关系吗?”嬷嬷试探地问。
“现在想要收回心,好像已经来不及了。”湛溪喃喃地说着,脑海里慢慢浮现出那个熟悉的轮廓,甚至能够嗅到她发上的清香,沁入心脾。她的气息,已经占据了他的整颗心,如果要收回,只有切割掉自己的心。
“那么,皇上的意思是想让奴婢替您守护她吗?”其实嬷嬷一早就猜测到皇上的来意,只是不敢轻易确定,但刚才听到他的回答,她就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但这个问题,还是必须由她问出口,因为她知道皇上的个性,轻易不会向谁低下那高贵俊美的头颅来,倒不如自己先给他一个台阶。
湛溪却抬起眼眸来说:“是请奶娘和朕一起守护她,可以吗?”如今芸芳和紫苏已经去了刑房,他原本指望她们能够在苍梨身边替她出谋划策测的愿望便落空了。尽管他知道苍梨的聪慧,一直以来她都不曾让他失望,可是后宫的明潮暗涌,不单单是聪明就能化解所有的危险——她太过善良,而善良的人在宫里往往都活不长,贤贵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不敢冒这个险,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这半年的艰险。
“皇上登基之后,奴婢自请到佛堂诵经,已经很久不过问外面的事了。现在应付起那些事来,恐怕不如人愿。”嬷嬷的话听起来仿佛是推辞,可是她熠熠闪光的眼眸却又另含深意地看着皇上。
“奶娘……”湛溪蹙起眉头